盧進才一把搶過沈君澤手裡的文件,看着上面股權讓渡書幾個字,和沈君澤手裡持有的股份比例說明,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死死地看着樑田,這個人將手裡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了沈君澤,加上沈清瀾和沈君煜給的,纔會讓沈君澤手裡的股份暴漲,直接超越了他。
當初他想了那麼多辦法,想從樑田的手裡將股份拿過來,甚至不惜設計他的兒子,讓他陷入經濟困境,本想着讓樑田會來求他,他好以低價從樑田的手裡將股份買過來。誰知道等來等去,等來的不是樑田,而是一份股權讓渡書。
誰也不知道盧進纔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他這算不算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舅舅,看清楚了嗎?”沈君澤淡淡地問道。
而其他的股東也已經拿到了這份文件的複印件,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
這甥舅二人三年前就有過一場大戲,沒想到三年後又重演了,只是這一次,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經傾向了沈君澤。
“這份文件是假的,你騙我。”盧進才說着,就要將文件給撕了。
沈君澤神情淡淡,不慌不忙,“你若是想撕就撕吧,我手裡有很多複印件,若是不夠,我還可以給你多幾分,讓你撕個夠。”
盧進才臉色鐵青,“沈君澤,我是你親舅舅。”
沈君澤點點頭,“嗯,我知道你是我舅舅,你若不是我舅舅,你連走進這個會議室的機會都沒有。”他的眼神嘲諷,現在想來跟他打感情牌了?之前幹嘛去了?當初那麼對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
“沈君澤,你一定要跟我撕破臉是不是?”
“舅舅,這怎麼能叫撕破臉呢。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就像當初你給我上了一堂課一樣。我交了學費,現在學成了,自然要給舅舅展示一下成果,就是不知道舅舅對我的表現可還滿意?”沈君澤笑眯眯,說好也是好聲好氣的。
盧進才冷冷的看着沈君澤,臉上的憤怒神情漸收,鼓起了掌,“好,非常好,不愧是沈讓的兒子,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這一回合算我輸。不過沈君澤,你即便握有公司最大的股份,但這董事長的位置能做不能做,你還要問問在座的股東。”
盧進纔有理由相信這些股東是幫他的,畢竟當初是他們親手將他推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也是他們間接的幫着他把沈君澤趕出了公司,現在若是任由沈君澤上位,那麼在座的每一位都沒有好果子吃。而他也不相信沈君澤能那麼大方的原諒他們,所以哪怕是爲了自己的利益,這些人也會站在他這一邊,這一點盧進才很有信心。
“君澤現在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他自然也是我們公司董事長。我第一個支持他。”王福站了出來。
第二個是樑田,“雖然我現在沒有股份了,但我也是支持沈君澤做董事長的。”
周建業是第三個,有了公司三大股東的支持,其他小股東臉上紛紛出現了動搖的神情。
盧進纔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支持沈君澤,心中慌亂,立刻說道,“你們別忘了當初就是因爲沈君澤沒有能力領導公司,讓公司向前發展,才讓他退位讓賢,將公司交給我的。現在纔過去幾年,你們就以爲他真的有這個能力掌控公司了?”
幾個小股東聽出了盧進才的話外音,無非是提醒他們,沈君澤跟他們之間可是有仇的,幫誰不幫誰,心裡得掂量清楚了。
沈君澤也不辯解,就坐在那兒靜靜地看着盧進,他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大家靜一靜,先聽我說。”王福站出來,“當初君澤還年輕,少不更事,對公司的業務也不熟練,無法領導公司這是事實。但是這幾年,君澤在君瀾集團裡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而這一年關於博凱地產大家應該也耳熟能詳,博凱的發展就是就是沈君澤能力的最好見證。試問,一個能讓公司發展那麼迅速的人,會是一個毫無能力的草包嗎?”
王福一番話,說得那些小股東臉上又出現了動搖之色。
盧進才怒瞪着王福,王福絲毫不懼與他對視。
樑田附和,提醒着衆人,“各位,相比於我們的盧進才盧總,沈君澤更年輕。他也有更好的發展未來,不管是爲了公司的前途,還是爲了大家的利益,我覺得都應該推舉沈君澤爲我們公司的新任董事長。而且各位別忘了,沈君澤是京城沈家的人,他背後靠的是君瀾集團。他的人脈關係比起盧進纔來說更廣,也更強大,不是我說話現實,大家都身處在這個社會中,人脈與關係的重要性都心知肚明。你有更好的人脈關係,你就能讓公司的發展更長遠。再者說,這個公司原本就是沈讓創立的,沈君澤是沈讓唯一的兒子,現在沈讓走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也理應協助沈君澤管理好公司,助公司更上一層樓。”
“你們別被王福和樑田給騙了。”盧進才怒喝,“沈君澤確實是沈家的人不錯,但是君瀾集團是什麼樣的企業?若是我們公司依附它,那能是獨立的公司嗎?到時候可別變成君瀾旗下的子公司,就連獨立經營的權利都沒有,而你們這些人,哼......”他最後的那一聲冷笑,充滿了惡意。
沈君澤看着盧進才,“舅舅,你可別在這危言聳聽。沈君煜是我的堂哥,博凱地產的發展也離不開君瀾集團,這些我都承認,可就像樑田董事說的,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靠人脈的社會。我有關係,有能力,我就能把能將公司發展得更好,各位股東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這是一件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至於舅舅你,你背後做的那些事,別以爲沈家不清楚,他們不收拾你,是因爲我跟你之間的帳還沒算清楚,你以爲他們就真的那麼簡單的放過了你?”
當初盧進才仗着沈家不願意管沈君澤,而肆意欺負他這些事,沈家一一記在了心上,不管不是因爲不在乎,而是覺得沈君澤確實欠教訓,他也需要一塊磨刀石,而盧進才就是這塊最好的磨刀石。同事也是想將盧進才留給沈君澤自己處理,若沈君澤處理不了,沈家自然是要出手的。沈君澤再不濟也是沈家的孫子,他們可以欺負,外人卻不行。
盧進才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了,那是比鍋底還黑的黑色,看着沈君澤的目光彷彿淬了毒,“沈君澤,你一定要如此逼我?”
沈君澤微微一笑,端的是一派紳士風度,“舅舅,我們是就事論事,現在我的手裡握有公司40%的股份,已經是公司最大的股東,理應成爲公司的董事長。而各位叔叔伯伯對我的能力也很肯定,願意支持我。你不能因爲自己能力不足,就佔着位置不放對不對?”
“君澤說的對。盧總,你已經老了,就該在家裡頤養天年,公司的事情就交給這些年輕人去做,你手裡握有那麼多股份,每年的分紅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人呢,該知足就知足吧,俗話說,知足常樂。“王福樂呵呵的說道。
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沈君澤拿回公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以後他再也不用受盧進才的氣,他的心情能不好嗎?
“各位的想法跟王董是一樣的?”盧進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神掃視着在座的各位股東。
周建業和樑田就不必說了,勢必是會支持沈君澤的,而剩下的股東中,已經有兩位暗中倒戈了沈君澤,剩下的那些原本站在盧進才這一邊的股東在聽了樑田和王福的分析之後,也已經出現了動搖。別怪他們無情,商人重利,沈君澤能帶給他們更多的利益,而且似乎也沒有跟他們秋後算賬的意思,他們自然是要支持沈君澤的,至於盧進才,呵呵,一個即將被趕出公司的喪家之犬,他們又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無人說話,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盧進才心中拔涼拔涼的。這幾年他對這些股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沒想到到了這樣的時候,這些人卻棄他而去。
“好,非常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一個個都非常有決斷力,該捨棄的時候,毫不猶豫。沈君澤,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確實成長得讓我驚訝,這一局我輸了,我心服口服。董事長,你做,希望你能做的長久。”他從主位上站起來。
“今天股東大會的內容,我想應該也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就不在此多留了,沈董事長。”盧進才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沈君澤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舅舅,您慢走,不送。”
盧進才恨恨瞪了一眼會議室裡的股東們,甩袖離開了,會議室的門被他砸的發出一聲砰的巨響,嚇了辦公室裡的各位股東一跳。
沈君澤笑笑,“好了,各位董事,接下來我們就來談談公司接下去的發展,以及關於那個將近一個億的資金缺口。”
沈君澤的話將各位董事的思緒從盧進才的身上拉回來,聽到關乎自己利益的事情,立馬打起了精神。
盧進才離開公司,回答家裡還是一臉的怒容,一把將領帶扯開扔在沙發上,獨自生着悶氣。
今天因爲兒子生病了,所以張文麗並沒有去上班,自然不知道公司裡發生的事情,見丈夫回來就生氣,有些莫名,“你這是跟誰生氣呢?”
“還不是沈君澤那個白眼兒狼。”
“他又做了什麼?”
“他聯合那些股東將我趕出了公司,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董事長了。”
張文麗臉色微變,“這是怎麼回事?他手裡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麼有能力將你趕出公司?”
說起這個,盧進才心中的怒火就噌噌的往上漲。還不是樑田那個老匹夫,他將手裡的股份全部賣給了沈君澤。他以爲他這麼做,我就拿他沒有辦法的事嗎?”
張文麗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盧進纔算計樑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到了嘴邊的肥肉跑了,這換做是誰都高興不起來,“可是這樣一來,他手裡應該是30%的股份,跟你是一樣的。”
“你別忘了,沈家兄妹手裡還握有10%呢,當初沈讓爲了讓沈清瀾幫沈君澤可是大方的送出了5%的股份。”
張文麗還真忘了這一茬,經他一提醒,自然是想起來了,“這麼說,沈君澤手裡現在有40%的股份。”盧進才沉默。
“那那些股東呢?難道也甘心讓他掌管公司?”張文麗不解,這幾年盧進才慣會收買人心,那些股東都是站在他這邊的。就算是握有最多的股份,可若沒有股東的支持,沈君澤照樣成不了氣候。
“哼,那就是一幫養不熟的白眼狼,平日裡我對他們那麼好,結果事到臨頭,一個個的都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哪裡還記得我的恩惠,我辛辛苦苦那麼多年,他們竟然支持一個毛頭小子,我倒是想看看,若是沒了我,這個公司還能走多久。”
盧進纔是這樣想的,沈君澤背後即便有君瀾集團,可沈君煜是什麼人?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沈君澤的事情。
雖說沈君澤將博凱地產管理的很好,可博凱規模多大?盧氏地產規模又多大?這兩者能是一回事嗎?他能把博凱管理好,並不代表就能把盧氏地產管理好。
他今天在股東大會上讓出董事長一位,不只是被形勢所迫,更多的是想看沈君澤的笑話。
張文麗卻不這麼樂觀,“你怎麼能把董事長的位置就給他了呢,你現在讓出去了以後還拿的回來嗎?”
“那我不讓又能怎麼辦?當時所有的股東都站在他那邊。他的股份又比我多,我有什麼理由不讓嗎?難不成你還讓我在會議室裡跟一個毛頭小子打一架?誰打贏了誰就做董事長?”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靜觀其變吧。”一時間,張文麗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靜觀其變似乎是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兒。
“行了,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彆氣了。沈君澤的能力擺在那兒,他管理不了那麼大的企業,等那些股東看清楚了他的能力,遲早還要回來找你的,你又有什麼好生氣的?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不值得。”張文麗安慰他,在他看來,沈君澤子現在也只是暫時打理公司,真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盧進才也不想生氣,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個公司是他勤勤懇懇了這麼多年纔得到的,他沈君澤爲公司做了什麼?一回來就奪了他的位置,他能甘心嗎?他現在恨不得生撕了沈君澤,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盧進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文麗,“兒子怎麼樣了?”
“已經退燒了,吃了藥之後就睡着了,你要進去看看他嗎?”
“算了,我等一下再進去,你先忙吧,讓我一個人坐會安靜一下。”
張文麗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盧進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色明明滅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了半天,他心中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拿起外套直接離開了家。
“進才,你幹什麼去?”身後張文麗衝着他喊道。
“我心裡悶得慌,出去走走,你別管了。”盧進才頭也沒回,直接就離開了。
盧進纔去了盧雅琴住的地方。盧雅琴見到自己的哥哥有些意外,“大哥,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盧進才盯着盧雅琴,眼神幽幽,盧雅琴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不知所措地再次開口,“大哥,你怎麼了?”
盧進纔回神,淡了神色,“我找你有點事兒,咱們進去談。”
盧雅琴側身讓他進門,二人直接去了書房。聽到盧進纔講述的經過,盧雅琴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沈君澤有幾分幾兩的本事,她心中清楚,怎麼可能真的取代了他大哥成爲公司的董事長?
“雅琴,你這個兒子可真是不得了。心裡的彎彎繞繞可比我這個做舅舅的多多了。”盧進才滿臉的諷刺。
“大哥,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現在就讓君澤過來,你們將誤會解釋清楚了。”她要打電話,盧進才按住她的手,“先別急着打電話,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坐下。”
盧雅琴坐在位置上,有些侷促不安,“大哥,你有什麼事情?”
“我想問你,你知道沈君澤跟公司的其他股東接觸的事情嗎?”
“大哥,君澤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自從上次去公司找過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聞言,盧進才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悅,這個妹妹簡直就是廢物,“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盧雅琴一臉的無辜,“我真的不清楚,他也不會跟我說這些。”沈君澤防備她,盧雅琴心知肚明,心中也滿是苦澀,自己唯一的兒子竟然將她當做外人,想想她這個做媽的也是夠失敗的。
“大哥,君澤他......”盧雅琴想解釋,她這個大哥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這次沈君澤是徹底得罪他了,要是不及時平息他的怒火,萬一做出什麼傷害君澤的事情,那麼她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盧進才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若是想替沈君澤求情,就不必說了。”
沈君澤擺了他一道,這件事沒完。
“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君澤計較,而且你現在公司裡除了君澤之外最大的股東,該你的分紅君澤肯定是不會少你的。”盧雅琴試圖化解二人之間的矛盾,她不想盧進才萬一想不開對沈君澤做什麼。
盧進纔看着盧雅琴的眼神微冷,“果然是親母子,一有事情幫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盧雅琴神色一僵,“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人,我一定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雅琴,在你心中,我還是你大哥嗎?”盧進才幽幽的問道。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自然是我的親大哥。”
“那好,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大哥,你就幫我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盧雅琴下意識的問道。
“暫時不能說,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盧進才這話讓盧雅琴心中十分不安,她忐忑的開口,“大哥,君澤是我唯一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要傷害他。”
“你想多了,說到底,君澤還是我的外甥,我生氣歸生氣,還能跟他動手不成?”
聞言,盧雅琴心中稍安,“大哥,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跟君澤談的。”
“還是算了吧,你們現在的母子關係已經夠緊張了,再談下去也談不出一個結果。”盧進才神情淡淡,他早就看明白了,沈君澤這小子現在除了沈家人,誰也不認。估計在他心中,早就忘記了盧雅琴這個母親。
盧雅琴被他說得很尷尬,母子之間處成這個樣子,想必也是沒誰了。
“行了,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也不用管了,有空就到家裡來吃頓飯吧,你嫂子唸叨好幾次了。”
“好。大哥,那今天你留下吃飯嗎?”
“飯我就不吃了,沒胃口。”他今天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
盧進才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遇到了範楊宏。範楊宏想跟盧進纔打招呼,後者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離開了。
範楊宏撇嘴,都已經不是董事長了,拽什麼拽。他是盧氏地產的人,自然知道今天公司高層大變動的事情,畢竟會議結束之後的第一時間,他們這些員工就收到了公司的內部郵件。
“雅琴,大哥今天這是怎麼了,跟他說話也不理會?”他明知故問。
盧雅琴嘆氣,“沒事,你晚飯想吃什麼我去做。”
範楊宏見她一臉愁容,擺手,“算了,今天我們出去吃吧。”
“也行吧。”盧雅琴說道,正好她今天也沒有心情做飯。
“對了。君澤現在是盧氏地產的董事長了。”吃飯的時候,範楊宏想起這件事兒,跟盧雅琴說的。
“我已經知道了,大哥告訴我了。”
“這是件大好事,你改天給君澤打個電話,我們出去慶祝一下。”範楊宏是不介意誰當董事長的,畢竟不管誰當董事長,都跟他沒有關係。
“吃飯就算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盧雅琴現在可沒有這個心思。
“這怎麼能不是大事兒呢?你兒子當上董事長,這是天大的好事兒。”範楊宏有些不解,換做別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行了行了,別說了,吃你的飯吧。”盧雅琴有些煩躁。她有種直覺,盧進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若是採取了什麼手段,傷害了君澤,她該怎麼辦?又或者沈君澤一個不注意將大哥給傷了,她又該如何?這一刻,盧雅琴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漢堡中間的那塊肉,夾在中間,兩面爲難。她的兒子認爲她胳膊肘往外拐,偏着大哥,而她大哥覺得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只幫着自己的兒子。
見盧雅琴吃飯都心不在焉的,範楊宏溫聲開口,“雅琴,你這是怎麼了?君澤將公司拿回來那是好事,你若是在擔心君澤跟大哥之間的事兒,那完全不必。想當初,大哥將君澤趕出公司,現在君澤把公司拿回來,倆人不過是扯平了而已。”
在範楊宏看來,盧進才甚至是賺了的,畢竟他現在手裡的股份可不少。
盧雅琴沒心思搭理他,“我先不吃了,我去找君澤。”她站起來,越想心中越不安,覺得還是有必要去提醒沈君澤一聲。
“哎,你等等,先把飯吃了。”
盧雅琴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範楊宏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搖頭,可真是。人家兒子當上董事長,高高興興的,你卻拉着個苦瓜臉給誰看,要不是......算了,懶得你個女人計較。他嘴裡嘀嘀咕咕,自己坐下來吃飯,盧雅琴沒有心情吃飯,他可是有心情得很。
盧雅琴給沈君澤打電話,依舊是打不通,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號碼拉黑了。直接打車去了盧氏地產。
沈君澤果然還在辦公室裡加班呢,看見自己的媽過來,沒有一絲的意外,“媽,坐吧。”
盧雅琴在沙發上坐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跟上一次相比,現在的沈君澤似乎更冷漠了一些。
“媽,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盧雅琴神情猶豫,“那個......君澤,聽說你和你舅舅......”
“你是想說我取代盧進才成爲公司董事長的事情吧。盧進才當初從我的手中,將我爸留給我的公司騙走,我拿回公司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若是因此而爲他求情,那麼就不必開口了。”沈君澤的臉冷了下來。
“君澤,媽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一聲,小心你舅舅。”
聞言,沈君澤眼底閃過訝異,這是他媽第一次沒有幫着盧進才說話。
“你舅舅這人媽媽瞭解,別看表面上很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心狠手辣,你這次的行爲惹怒了他,萬一他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報復你,你可一定要小心。”
沈君澤神色稍緩,“媽,我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倒是你,儘量跟他保持距離吧。”
盧雅琴嘆氣,“我知道了。”不過卻沒有將盧進才讓她幫忙做一件事兒的事情告訴沈君澤,手心手背都是肉。
“君澤,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陪媽媽吃個晚飯吧。”盧雅琴眼巴巴的看着沈君澤。
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自己的母親,沈君澤也並不是真正的鐵石心腸,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終究捨不得拒絕,“好,等我五分鐘,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
“好好好,不急,你慢慢來。”聽見沈君澤答應了,盧雅琴喜不自禁,連聲說道。
盧進才從盧雅琴住的地方離開之後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酒吧,他坐在酒吧裡喝悶酒。
他在腦子裡將所有的事情過了一遍,越想越不甘心,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口酒。雖然在其他人看來,他即便不做董事長,依舊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吃喝不愁,而他又是沈君澤的親舅舅,沈君澤必然會善待他,可他本人卻不這麼認爲。
當初他將沈君澤得罪的太狠,這小子恨不得生吃了他,恐怕早就打起了他手中股份的主意。也許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血本無歸,這種事情,盧進才怎麼可能甘心讓它發生。他必須想個辦法對付沈君澤,將將公司拿回來。
不過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短時間內將公司拿回來呢?盧進才陷入了思考。
沈君澤陪母親吃完飯之後,又將她送回了家,這纔回到自己家裡,他迫不及待地給沈清瀾人打了個電話,想要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沈清瀾剛剛將安安給哄睡了,就接到了他的電話,“君澤?”
“姐,我成功了,我將公司拿回來了。”電話剛一接通,沈君澤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早已料到的結局,沈清瀾一點都不驚訝,“非常好。”
“姐,謝謝你跟哥在背後支持我。”沈君澤動容的說道。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謝謝了,就不必再說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將你父親的公司打理好,不要讓他失望。”沈清瀾淡聲說道。
沈君澤狠狠點點頭,“我會的,姐,我一定會將我爸的公司發揚光大,站在世界的頂端,讓他含笑九泉。”
“對於盧進才你打算怎麼辦?”沈清瀾問他。
“我想先拿回他手裡的股份,然後讓他離開公司。”當初盧進纔是怎麼對他的,他自然也要怎麼對付盧進才。
“這個股份是盧進才最後的救命稻草,他不會輕易給你。”沈清瀾點出事實。
這一點,沈君澤自然也是清楚的。很可惜盧進才的兒子年齡還小,不然他就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盧敬纔對付樑田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爲防止盧進才狗急跳牆,這件事你可以慢慢來。”沈清瀾說道,要是將盧進纔給逼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讓自己手裡的股份達到51%以上,這樣纔不會有任何人來動搖你的地位。”
“姐,這個恐怕有點難。”公司裡的股東除了他跟盧進才手上握有大量股份之外,其他的人手裡的股份並不多。而這些人肯定不會現在就把股份賣給他,畢竟現在公司發展良好,並沒有遇到什麼危機,盧氏地產的股份在市場上還是很有價值的。
“公司裡的股東手裡的股份不好拿,你可以試着去收購市場上的散股,不過你若是真打算這麼做,儘量不要用自己的身份。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僅作參考。”
“謝謝姐,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明天就着手準備。”沈君澤感激地說道。
市場上大概有百分之20%左右的散股,只要他能回收11%以上,那麼盧進才就再也沒有辦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
這麼想着,沈君澤越發興奮得睡不着覺了,索性爬起來,打開電腦,開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剛剛沈清瀾給了他新的啓發,他迫不及待地想將它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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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進纔在酒吧裡喝了一瓶又一瓶,腦子是越喝越混沌,哪裡還能想到什麼辦法去對付沈君澤。他索性起身,走出了酒吧,只是拐過一個巷口的時候就看到巷子里正有人在打架,估計是附近街上的小流氓,十幾個人聚在一起聚衆鬥毆。
多麼像他年輕的時候啊,他曾經也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會跟人家動手,不將人給打趴下了誓不罷休,因此進過不少次局子。
盧進纔看着看着,眼底冒出了兇光,他現在想不到辦法將沈君澤手裡的股份奪過來,那麼是否可以先出一口氣呢?先好好除了心中的惡氣再說,要不然這口氣憋在心裡,他怕把自己給憋死了。
想到這裡,他看向那些小流氓,大聲喊道,“都別打了,竟然來了。”
那羣小流氓聽到警察二字,果然立刻停下了動作,只是看着巷口只有盧進才一人,立即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死老頭,你竟然跟騙我們,信不信我打死你。”其中一個染着一頭黃毛的小年輕手裡舉着棍子,怒氣衝衝地說道。
盧進才一點也不怕,打了一個酒嗝,“我找你們做一樁生意,你們幫我教訓一個人,要是半成了,我就給你們五萬塊錢。”
小年輕聞言,眼睛微亮,眼珠子轉了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是騙我們的呢?”
盧進才嗤笑一聲,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一疊錢,扔在他們面前,“這是定金。”
衆人一瞧,眼睛發亮,黃毛小年輕立刻說道,“說吧,你想教訓什麼人,我們現在就幫你去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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