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天空透明而又清亮,不由的讓祁閒想到了一件東西。
“玉珏?”祁閒皺着眉頭說道。
的確,這般的綠色像極了祁閒身上的那塊玉,同樣的樸素同樣的單調。
摸了摸胸口,祁閒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這纔想到自己此時摸着的可不是自己的身體,說不定自己早已成了一個冤魂,走在通向陰曹地府的路上吧?
不過,爲什麼天空會是綠色的呢?
“難道說,羅子敬那一拳竟然把那塊玉打到了我的體內,讓我的魂魄都變成了這個樣子?”祁閒自言自語道,“只可惜,這輩子卻是不能幫師父報仇了,若是蒼天有眼的話,就讓我的魂魄保存着記憶,轉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讓我下輩子替師父報仇吧。”
說着,祁閒真的跪了下來,使勁的一磕頭,只希望這世上真的有神明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喚。
低着頭沉默了許久,祁閒這才站起身來,擦乾自己的眼淚,說道,“師父說過,求人不如求己,我不知道蒼天是否垂憐於我,但是,就算我拼盡全力,我也幫師父報仇。如果不能投胎,我就以一屆鬼魂之身殺盡寒蟬宗,若是可以投胎,那傳說中的孟婆湯做夢也不要想我喝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寒蟬宗的人,親眼看見他們自己的鮮血,流遍大地……”
言罷,祁閒一甩手,便向前走去。他不知道哪邊是正確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將面對着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呆在這原地,什麼都做不了,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向前走!
剛剛踏出兩步,天空之中突然雷聲大作,疑惑的擡起頭來,祁閒只看到天空之中居然聚起了一團綠色的雲朵,緩緩的向下飄落,一道道綠色的粗雷從中延伸而出,狠狠的劈在地上,每一次都砸出一個三尺深的大坑,好像要將地面毀掉一般。
祁閒不敢在這雲朵之下多呆,深怕他一下子將自己劈的粉碎,於是,急忙撒開腿跑了起來。
但是,沒想到這雲朵好似跟定了祁閒一般,不但繼續下落着,更是絲毫沒有離開祁閒的上方。
手臂粗的雷電直劈而下,如同一隻長槍一般,從祁閒的身體之中貫穿而過。
祁閒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刺穿,正想着自己只能閉目等死之時,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半點事都沒有。
疑惑的看着身旁那個剛剛被劈出的深坑,祁閒皺了皺沒有,擡起頭來,看了看那古怪的雲朵,說道,“那些雷電明明可以對地面造成傷害,爲什麼偏偏到了我的身上就沒有威力了?難道說,這雷電不能傷人?”
正好奇着,那雲朵已經徹底的降了下來,綠色的雲霧瞬間籠罩着祁閒的身體,好似將這一片世間化作天宮一般。
向前一看,祁閒只看到一個巨大的綠色光團之中,發出陣陣雷鳴之聲,隨後,一道道綠色的雷電向着四周發射出來,不停的刺向周圍的大地。
向前走了兩步,祁閒驚訝的看到,在這雲團之中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玉珏,不,應該說,這一大片雲團居然是這個玉珏製造出來的。
圓環形的玉珏,其上刻畫的是一個渾身滿是鱗片,背生十二對羽翼,身下六對巨大的爪子閃爍寒光,一張大口緊緊咬着自己嘴巴的奇異巨蟲。而此時祁閒周身的雲朵,正是從着玉珏之上慢慢發散而出的。
看着這玉珏,祁閒只覺得眼熟,仔細一看,這纔想到,自己那塊玉,可不就是着玉珏之上的一小塊?難怪自己以前一直覺得那玉珏很奇怪,原來其上竟然刻着這麼一條巨蟲呀!
“不過,這玉珏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祁閒疑惑的想到,然後,好奇的將手放在了那玉珏之上,想要好好的觸摸一下。
卻沒想到,祁閒剛剛一碰,那玉珏便轉動了半圈,原本頭部向上的狀態變得歪歪斜斜,很是奇怪。而祁閒手中的那一塊區域,若是祁閒沒有記錯,正是他那塊碎玉的那一片區域。
“這是告訴我,我所擁有的是這一塊嗎?”祁閒好奇的說道,然後,便看到除了手中的那一部分,其餘區域的玉珏,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還不等祁閒露出震驚的表情,殘餘的玉珏便突然化作一道綠光,衝向了天空。隨後,在一陣巨大的聲響之下,一道影像慢慢的漂浮在天空之中。
無數扭曲的蟲子交織在一起,不停的扭動着身子,構成一幅幅奇妙的圖案。
祁閒定睛一看,初始還沒有感到什麼,漸漸的他便領悟過來,這不正是一副修煉功法麼?當年師父雖然只教了自己最基礎的心法,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修習之時元氣的運行,不就像是那一隻只蟲子扭動身體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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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祁閒也不管什麼,強行將這些圖案記了下來,雖然突然比之文字之類難記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好在祁閒天生記姓不錯,努力記憶之下,總算是將這功法記了下來。
隨後,天空中的景象又是一變,這卻不是原先那一隻只小蟲子了,畫像之中,一隻小小的蟲子,一口將另一隻蟲子吞了下去,然後,身體漸漸的變大。接着,又是一隻蟲子出現,那隻小蟲接着吞噬,身體竟然又是一番變化。周而復始上萬次之後,漸漸的竟然變成了那玉珏上巨蟲的樣子,遨遊世界,怒視衆生。
隨後,畫面一遍,那副功法圖案再一次的出現,慢慢的放映在祁閒的面前。
“這是告訴我,這功法可以吞噬蟲子,從而進化自身麼?”祁閒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這麼說,幫師父報仇之時,這是有望了?!”
祁閒一直所擔心的,便是自己那低劣的蟲胎是否可以支持自己修煉到高深境界,如今這功法卻是解了祁閒這一苦惱,祁閒怎麼可能不激動。
“多謝玉珏大人功法相贈!”跪下來磕了一個頭,祁閒說道。由於不知道這功法如何出現,他只能稱呼玉珏大人。
祁閒站起身來,一臉笑容的看向天空,卻在這時,發現天空又是一變。
一個赤身[***]的男人,身上一道道光線布在身上,一個個小光點順着光線流動,最後集中在男人的掌心,隨着男人向着天空一推,一道無形的力量破體而出,竟是將一座直入雲霄的山峰打成了碎片。隨後,畫面之中,男人的身形變化,光線也是隨之變化,正待那光點浮動,畫面卻是突然暗了下來,消失不見。
祁閒知道,這估計已經到了玉珏的斷裂之處了,剛纔那一掌,估計還是自己運氣好,這纔看了個全。跪在地上,再一次磕了一個頭,祁閒站起身來,卻是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是人是鬼,身處何方,得了這功法和武技,有什麼用呢?
正想着,祁閒一陣頭暈目眩,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卻說在祁閒被羅子敬擊倒之後,恰好謝思璇回來,剛好看到祁閒倒地的樣子。謝思璇當即便覺得天昏地暗,直想一劍殺了羅子敬,但是理智卻是阻止了她衝動的行爲。
“這師徒二人在當年救下了我,如今師父爲我而死,這徒弟卻又因爲被我請到家中而死。這下子,這師徒二人卻都是被我所害死,叫我今後,卻是安心不得了。”謝思璇自然知道羅子敬會跳到這院子之中,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會來的這麼早,結果也不知爲何竟然殺了祁閒。要不是自己將祁閒請到家中,他就不會死。這麼算起來,不就是自己害死了祁閒嗎?
欲哭無淚的謝思璇看着祁閒那已經快要和後背黏在一起的胸口,料想此時修爲低下的祁閒是活不了的,於是只能狠狠的看着羅子敬,卻是說不出話來。
羅子敬看到謝思璇如此生氣的表情,剛剛有些不好意思的內心,卻又瞬間被妒火和憤怒所替代。
“你心疼他是吧?哈,我果然沒有殺錯人,要是我今天不將他斃於此地,我以後豈不是要在這院子裡看你們倆在屋裡親熱?”羅子敬的心中既是得意又是生氣,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想要抓住謝思璇問問她爲什麼會看上哪個小子而不是自己,但是,他的衝動卻是被一道神奇的景象取代了。
只見祁閒的身上突然出現一片奇妙的綠光,竟然慢慢的修復着他的身體,不多時便已經讓祁閒的胸口慢慢的鼓了起來。隱約的,羅子敬似乎可以聽到在那綠光之中似乎有着一道道奇妙的聲音,如同春曰將近,萬物復甦的聲音一般,奇妙而又溫馨。
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謝思璇,羅子敬想到,“看來這小子身上有着異寶,想來謝小姐也不知曉。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看上這小子,我就將他身上這異寶搶過來。哼,復活是吧?那就讓我看看你可以復活幾次!”
而這時,祁閒的身體上,綠色的光芒瞬間消失,祁閒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摸胸口,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好了,只是那碎玉卻是不知去了哪裡。
祁閒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站在一旁的謝思璇,只以爲是她救了自己,頓時感激的看着對方。
謝思璇此時也回過神來,急忙問道,“祁先生,你身體怎麼樣?”
急切之間,謝思璇並沒有看到祁閒那感激的目光,也便加深了祁閒的錯誤想法。不過,這到也算是一樁好事,至少避免了後來祁閒的遺憾事又多上一件。
“我身體沒事,感覺好的很。”祁閒到也沒有說假話,他此時不但身體沒事,便是心情也是極好,自然可以說沒關係。
“今天不小心和祁先生有了些誤會,好在沒有釀成大錯,羅某在此給祁先生賠禮了。”羅子敬想着自己要搶祁閒的異寶,自然表現的態度好一些,不至於讓祁閒太過警惕自己。這才低聲下氣的道歉,想要矇蔽祁閒。
“是祁某的錯,羅少城主何必道歉。”祁閒連忙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若是曰後,可以交個朋友,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羅子敬自然答應,卻是不知道,此時的祁閒心中正想着,“這羅子敬一直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怎麼可能如此低聲下氣的對我道歉,想來他必有陰謀。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你要和我親熱,我便和你親熱。只不過,到時候,我拿你實驗我這功法時,你可不要見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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