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太陽還沒有升起,只是天邊出現了一抹的魚白。
山林中一片的安靜,林木間飄蕩着一層淡淡的白霧,只是偶爾有一兩聲鳥鳴傳來。
在林間道邊,一個人頭緩緩的從枯草叢中探出頭來,向着遠處望了兩眼,隨即嘬起嘴脣,也是發出了幾聲‘啾,啾‘的鳥鳴聲。
他身上穿着一件草綠色的衣服,而且衣服上還插滿了不少的枯草,僞裝的就像是一隻變色龍一般,隱藏在枯草叢中,如果不是從他身邊走過,根本就無法發現。
他望着遠處,看着道路的另一頭消失在了迷霧當中,不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在他旁邊,另有一人探出頭來,輕聲道:“修克,羅賓老大的情報靠不靠譜,咱們在這裡已經守了一夜了,但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啊。”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在這個靜謐的森林間卻顯的有些刺耳。
修克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道:“比特,你就放心吧,我跟了老大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出過錯。”
比特趴在地上,扭了扭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道:“修克,不是我心急。你也知道,現在洛爵爺……率兵進了迪基希城。
那些狗貴族們全都逃的逃,跑的跑。每一個都帶着不少的細軟。正是咱們下手的好時候。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什麼都不帶,光憑着那個人頭,也是不折不扣的大肥羊。
我看過教廷發的懸紅榜,那裡面隨便抄一條,都是上百的金幣……“修克擡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記,道:“閉嘴,上百的金幣,你好意思往外提~!“他頓了一下,看着比特莫名其妙的模樣,不由嘆了一口氣,然後道:“你小子要不是我小舅子,我還真不願意帶你出來。
你以爲羅賓老大沒看過懸紅榜嗎?
他爲什麼要咱們在這條路上守着,知道嗎?”
比特不由怔了一下。
修克伸手比了一下,道:“這條路雖然不寬,但是卻極爲隱秘,而且這還是從迪基希城通往德羅西的必經之路。”
比特頓時驚奇地張大了嘴巴,想了想,然後頗爲不服氣地道:“誰說的,不是還有基克城,多斯城兩條路嗎。從他們那裡也可以到德羅西去。”
修克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然後道:“你以爲那位爺……”
說着極爲熟練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又伸手指了指天上,這才又接着道:“你以爲那位爺是吃乾飯的?他老人家用起兵來……那名話是怎麼說來着,盤着腿坐在炕上略略一算,就可以讓千里外的軍隊打勝仗。
他老人家最善長的就是關門打狗。能想不到派兵把那兩個城的路給堵上嗎?”
說完之後,頗爲得意地看着比特,這番話其實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當初他向羅賓提出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答案。
比特張着嘴,愣了半天。然後反駁:“只有這條路崎嶇難行,而且很隱秘。那些外鄉人肯定都不知道,我覺的就算是本地人知道的估計也不多。”
修克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你以爲羅賓老大在外面是吃乾飯的?”
比特不禁又是一愣。若有所悟地道:“你的意思是……”
修克道:“羅賓老大前幾天不是搭上了一個車伕嗎?
你想吧,這個時候正是兵慌馬亂的,那些貴族老財們帶着金銀細軟,跑到那兩個城下,發現洛爵爺的兵在那裡等着。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那些人還不得急的尿了褲子。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說自己知道這麼一條秘密道路。而且還自告奮勇的幫他們帶路。
他們會怎麼辦?”
比特頓時明白過來,道:“他們肯定是願意花大價錢,哭着求着羅賓老大給他們帶路。”
修克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還不算是太笨嘛。等一下要是有貴族老財的車隊過來的時候,你就跟着姐夫我……“他剛說到這裡,突然怔了一下,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然後又側耳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然後湊到了比特的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肥羊來了……”
說完之後,他嘬起嘴脣,又發出了幾聲‘啾啾‘的鳥叫聲。
緊接着,不遠處也是傳來了一陣鳥鳴。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向着比特道:“快點兒藏好,別被人給發現了。”
說着,一伸手,抓起一把野草蓋在了比特的頭上,然後自己也深深的伏低了身體。
過了一會兒的工夫,就聽遠處傳來了一陣踏踏的馬蹄聲響。
隨即就見幾名身着鎧甲的騎士從遠處的薄霧中冒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輛接一輛的馬車也從白霧中鑽出。
車輪碾過了道路,發出雜亂的碌碌聲響。
這是一條長長的車隊,足足有二十幾輛馬車。旁邊還有三十幾名身材魁梧的騎士在兩側護衛着車隊。
由於長途跋涉,他們一個個的臉上全都帶着倦容,精神頗爲萎靡。
修克看着他們,不由一陣的冷笑:這些人看着外形不錯,但是卻全都是一幫不折不扣的少爺糕子。
騎個馬都騎的東倒西歪的,能打成仗嗎?
他看着那些馬車全都已經進入了埋伏圈,當即一嘬嘴脣,發出一聲尖利的鳥鳴。
隨着他的這一聲令下,車隊最前方的一棵大樹轟然倒了下來,將前路堵死。
車隊頓時一陣大亂……
有人聲嘶力竭的高聲叫道:“有埋伏,快退,後退……”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隨即就見車隊後方的一棵大樹也是轟然倒了下來。
緊接着,就聽到一陣弓弦的響動。
數十支利箭從樹上,草叢中,呼嘯着飛出。
三十多名騎士當即死傷了大半。
有人在驚慌之下,拼命的勒起繮繩。戰馬唏溜溜的一陣暴嘯,人立而起。馬上的騎士沒有防備,當即從馬上摔了下來,不幸的是腳還被馬鐙給掛住了。
不等他將腳抽出來,戰馬就已經向着林中飛奔而去。
看着那人慘叫着,被戰馬拖走。在場的盜賊們全都極爲同情——那人最終的結局只能是被受驚的戰馬活活的拖死。
餘下的騎士們當即調轉馬頭,一提繮繩,想要向着弓箭來路的方向衝去。弓箭手剛發射出一支箭,正是技能冷卻時間,現在只要衝過去,就可以將他們砍翻在地。
這些騎士們雖然英勇,但是卻忘記了一個條件,這裡是叢林,到處都是樹枝丫岔。
他們沒衝出幾步,隨即就被林間的樹枝給撞到了地上。
此時,盜賊們已經再次拉開了弓箭……在短短數分鐘內,那些騎士們就已經被他們解決了乾淨。
盜賊們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樹林和草叢中走了出來。
在路過那些騎士們的屍體的時候,這些狗崽子們全都極有經驗的隨手補上一刀。
他們手握武器,小心來到了車隊的跟前,不等說話,隨即就見正中間的最爲華麗的那輛馬車車門吱的一聲打開。
緊接着,只見羅賓從中間探出頭來。
他笑眯眯的向着衆人打了一聲招呼,道:“嗨,大家好啊。我給大家送來了一個驚喜。”
說着,伸手一接,將一個面如土色的胖子拉到了車門跟前。
修克看着那胖子,不由微微一驚,脫口叫道:“卡內爾,是你。”
隨即他看着羅賓,敬佩的道:“老大,這可是一條大魚啊。”
羅賓微微一笑,擡起一腳,將卡內爾從馬車上踹了下去,然後道:“你們趕緊把現場收拾一下,老穆拉帶着下一波大魚馬上就到了。今兒咱們哥們兒可撈一個夠~!”
說着,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用力地一甩門,將車門重重的關上。
××××××××洛林率軍進城之後,原本想駐進迪基希的行宮,但是在他進城之前,那些死老百姓們趁着兵慌馬亂沒王法的時候,把行宮搶一遍。
那些人下手極狠,連窗戶鑲的金邊都沒有留下。
有人爲了泄恨,也許是爲了掩蓋罪證,又在行宮裡面放了一把火。雖然發現的早,搶救及時,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但是那行宮裡已經是不能住人了。
在無奈之下,洛爵爺只能退而選擇其次,把城守府成了自己的臨時指揮部。
原本漂亮整潔的城守府此時變的極其混亂,進進出出的全都神色匆匆的軍人。
士兵的腳步和戰馬的馬蹄將漂亮的花園踏的一片狼藉。
綠色的草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地塵土。
所有的房間都被官兵們佔滿,一個小小的單間說不定得擠進五六個人,但就這還是不夠,官兵們甚至將帳篷搭在了庭院中。
春日的天氣越來越暖,搭帳篷倒也不會太難受。
整個城主府內但凡是平整一點的地方,都被大兵們霸佔。
無人約束之下,軍官們將帳篷搭的簡直像一座難民營。
帳篷之間的空隙扔滿了東西,官兵甚至在帳篷之間開火,搭上簡單的烤架,開露天燒烤宴會。
城守府的大廳變成了指揮中心,房間內擠滿了人。
電報組佔據了一個角落,將電鍵按的噼裡啪啦的響,參謀部霸住大廳中間,圍有一塊沙盤吵的面紅耳赤。
後勤部部長和情報科長爲了爭一張桌子揮舞着拳頭大聲吵鬧……士兵們搬着梯子,一手大錘一手長釘,“咣咣咣”的在牆上砸釘子,掛上一張張戰區地圖。
這裡比菜市場更熱鬧,必須扯着嗓子大吼,才讓讓別人聽清楚自己的話。
而且這些兵痞們的素質都不高,就算是斯文如桑多斯大紅衣主教者,在軍營中混了半年,也是“他媽的”“你媽的”等等髒話不離口。
這幫傢伙完全把這裡當成廉價旅館,菸頭丟的遍地都是,地上漂亮的花紋地圖被燒出一個個黑窟窿。
時不時就有人“啊……呸”一聲,將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然後用馬靴用力搓搓。
大廳內的空氣中混合着煙味和汗味,時不時還從窗外飄進一股烤肉的油香味……官兵們在這裡呆久了自己感覺不出來,剛剛走進指揮部的人,幾乎都被薰的無法呼吸。
洛林爵爺在沙盤前低着頭,聽手下參謀們彙報戰區的態勢,這時忽然從門跑進來一個衛兵,湊到洛林爵爺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洛林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表情,道:“這幫傢伙倒是來的挺快的。”
桑多斯大紅衣主教有些奇怪,好奇的問道:“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的城主回來了。”洛林將手中的紅藍鉛筆一扔,直起腰摸着長了一層胡茬的下巴,神情頗爲玩味,道:“走,去會會他們。”
熟悉洛林爵爺的近侍微微一笑,以他們對洛林爵爺的瞭解,每當爵爺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黴了。
洛林爵爺帶着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在邁出大門前忽然停了下來,道:“去把半獸人擲彈兵給我找一箇中隊來,要好幾個月的沒洗澡的,臉上的毛越多越好。”
近侍立刻會意,心裡暗道一聲:爵爺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然後嘿嘿奸笑着走了出去。
很快一隊身披鎧甲的半獸人擲彈兵在門前集合,洛林爵爺上前圍着他們轉了一圈,滿意點點頭,道:“咱們要去見幾個我不喜歡的人,把你們最兇猛的樣子都拿出來,爵爺我今天要嚇尿了他們。”
“是~!”半獸人齊聲高喝一聲。
隊長忽然撓撓毛茸茸的腦袋,甕聲甕氣的道:“大人,直接砍了不就行了。”
洛林一攤手,無奈的道:“統一戰線的需要,這幾個人宰不得,起碼不能明着砍。”
半獸人隊長滿臉橫肉的毛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擡起手掌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大人,那咱們套麻袋拍他黑磚,拉出去種荷花。”
洛林爵爺讚許的拍拍半獸人隊長的肩膀,深爲自己手下優秀的意識而驕傲,道:“如果需要,我會讓你來做的。”
“爲大人服務。”半獸人隊長驕傲的高聲叫道。
洛林爵爺一招手,半獸人士兵拉開架勢,手裡拎着鍋蓋那麼大的巨斧,或者比人腦袋還要大狼牙錘,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大門外聚集了一羣錦衣華服的貴族,他們圍着守在門前的衛兵吵吵嚷嚷,唾沫星子四濺。
不等洛林爵爺招呼,半獸人士兵呼啦一下就衝上去將他們圍了起來。
那幫貴族嚇的瞪大了眼睛,連退了好幾步,其中一個人驚恐的尖叫着喊道:“鬼啊~!”
嚇的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向後躲藏。
半獸人士兵面色不善的圍着他們,輕輕晃着手中的武器,嘿嘿冷笑,嚇的幾個貴族冷汗都出來了。
在後面旁觀的洛林爵爺冷哼一聲,心中暗道:也就這點膽量。
然後擺擺手,示意半獸人士兵們讓開,大大咧咧的道:“你們誰是當頭的?”
人羣中顫顫巍巍的走出一箇中年人,雙手抓住帽子緊緊捂在胸口,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心虛的道:“在下,迪基希城主,霍廷頓男爵,傑爾,霍爾茨,見過元帥大人。”
雖然沒見過洛林,但是他們也能猜到眼前這位就是統帥西線聯軍的洛林爵爺。
“原來是城主閣下,歡迎~!”洛林爵爺很客氣的笑着道,還從臺階上走下來,主動和霍爾茨男爵握了握手,顯得十分熱情。
這讓霍爾茨男爵受寵若驚,心中暗道:“這位大爺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難打交道嗎。
“請進請進,”洛林伸手示意一下,拉着他就走進了城主府內。
看着一羣貴族消失在門後,門外的衛兵惋惜的搖搖頭,彷彿看到一羣小綿羊走進了狼穴,這一路打過來,但凡所有笑着走進洛林老窩的人,最後全都哭着出來了。
霍爾茨男爵邁進大門的第一感覺就是觸目驚心。
他花了大價錢整修的園林庭院此刻變成了軍營,粗魯的大兵們叼着煙,在他曾經精心培育的花叢中插着皮靴,揪下一把枝葉,按到皮靴上使勁蹭鞋上的泥土。
甚至有人在庭院正中心的大理石水池中洗馬,廚子將燒烤支架擺在地上,拆了庭院中的木製欄杆當燃料,火燒的噼噼啪啪響。
霍爾茨男爵忍不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但對男爵來說,這還只是開始,他走進大廳的時候,差點氣得暈過去。
地上名貴的帕提亞地毯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牆上精靈王國進口的掛毯被釘子扯的裂成了幾塊。
傢俱全都被士兵們放倒當桌子用,一件有三百年曆史的橡木立櫃更是被一分兩半,歸兩個不同的部門使用。
“這,這,這……”霍爾茨男爵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洛林瞥了他一眼,道:“這裡亂了點,放心,弟兄們離開的時候會收拾的,閣下有什麼意見儘管提。我們一定照辦。”
“我……”霍爾茨男爵剛一張嘴,周圍的半獸人士兵立刻黑起臉,目露兇光,有人拎起鋒利的斧子刮臉上的毛,發出噌噌的聲音,一邊看着男爵他們冷笑。
霍爾茨男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搖搖頭道:“我沒有任何意見,大人您隨便用。”
心中卻發苦,暗道:我裝修可花的都是自己錢,在這個窮山惡水,遍地刁民的地方,你們知道摟點錢有多難嗎~!
霍爾茨忍住心中的悲痛,恭敬的道:“大帥,迪基希剛剛光復,有千頭萬緒的事情在等這我們,我們想盡快接管城市,開始工作,恢復生產,造福百姓。”
洛林點點頭,道:“男爵這種爲人民服務的緊迫感,實在是我輩的楷模啊,正好,我們聯軍也急需地方的配合。”
霍爾茨男爵臉上一喜,只要官位能回來,賺錢只是時間問題,原本想着洛林他們打下來的地盤,一定不會輕易放手,他都準備好和聯軍打持久戰了,但是沒想到洛林爵爺居然張嘴就同意了。
他身後的地方官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容易。有人心中甚至暗暗發笑,什麼冥王的鄰居,天高三尺,地薄五丈的刮皮爵爺,不過如此嗎。
連趁機要價都沒有,還比不上衙門裡的一個門衛。
霍爾茨欠欠身,道:“感謝大帥,我們這就回去重新召集各政府部門。”
洛林點點頭,道:“越快越好,男爵閣下儘快準備,妥當之後到我這裡報道,隨軍出征。”
“出……出征~!”霍爾茨男爵登時就傻眼了,驚慌的道:“我,我們是地方官,出征,爲什麼出征?”
洛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是明知故問一樣,道:“根據規定,解放區的地方官員要組織義勇軍,隨軍出征魔族,爲光復整個大陸而戰。”
霍爾茨男爵呆呆的問道:“什麼規定,我怎麼不知道?”
洛林冷笑一聲,道:“聯合國剛剛全票通過的,怎麼,你們還不知道,不過沒關係,現在也知道了,快去準備吧,我們大概只在這裡停留幾天時間。到時候不管你們組織起多少義勇,都要隨軍向西征討亡靈大祭司。”
霍爾茨雙手狂亂的空中比劃,幾乎說不成話,結結巴巴的道:“可是,我們,我們是,地方官,我們不會打仗。”
他們就是害怕打仗才棄城而逃的,回來卻發現正撞在槍口上,還得上戰場,這會全都嚇尿了。
洛林眼睛一眯,語氣不善的道:“怎麼,男爵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執行戰區司令部的命令。”
“我,我們……”霍爾茨男爵此刻語無倫次。
洛林冷哼一聲:“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換個願意的來。順帶提醒你一聲,在戰爭結束之前,所有地區實行軍事管制,軍管期間,抗命者……斬~!”
半獸人怒吼一聲,全都將武器舉了起來,指着那一幫貴族。
霍爾茨嚇的跳了起來,一隻手摸着脖子,上身拼命的往後仰,驚恐的道:“不是,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我們……是文官~!”
他猛然想到一個藉口,急道:“我們是文官,不會打仗,去了只怕貽誤戰機。”
洛林摸着下巴上硬硬的胡茬,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這樣吧,你們就留在後方配合工作吧。”
霍爾茨將頭點的飛快,迫不及待的連聲道:“是是是,遵命。”
洛林從案頭隨手抽出一份文件,拍進霍爾茨男爵的懷中,道:“那你就暫時配合軍管會的工作吧,這是交給你的任務。
我先提醒閣下,這可是軍令,必須在規定日期前完成,完不成的後果,你應該知道的。”
霍爾茨男爵地頭瞥了一眼文件,終於忍不住,眼前一黑,“嗝”一聲抽了過去。
文件緩緩飄落,上面天文數字的軍用物資和戰爭經費,不管是誰看到都會驚的咂舌。
洛林將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一拍手,道:“哎呀,拿錯了,誰把年度統計放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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