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向日葵遊樂場。
倆個人四處逛着。
張粟泳蹬着小步蹦蹦跳跳的左顧右望:"好多好玩的呀,可惜開設施的老闆都走了……“
“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有這閒空你還不如想下怎麼提高成績呢。”
“成績差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幹嘛什麼都拿我說事嘛。”說罷張粟泳一直盯着走在前面的男生。
“嗯?”覃塘柯似乎感覺到某女的話中話,轉過頭看見張粟泳一臉不滿的表情道:“你這是不服氣嗎?”
“敢不敢和我比這次段考?”張粟泳笑着眯眯眼,一臉狡詐。
覃塘柯扭過頭繼續大步走着。
張粟泳見他沒說話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是不敢賭?怕輸就說嘛。”
走在前面的覃塘柯皺着眉想了想道:“除了語文,其他都奉陪。”
“哎?爲什麼除了語文啊?”要知道她最好的倆科就是數學和語文了。
“看到作文和課外閱讀我頭疼。”
“理解能力差我不怪你,不過作文的話,你是不是中國人啊,小時候沒寫過日記?“張粟泳走到覃塘柯旁邊一臉鄙視道。
”小學啊……讀小學的時候我總喜歡在日記的最後面寫一句‘然後就玩完了’。“覃塘柯一邊走一邊擡頭回憶小時候。
”噗哈哈哈……!!然後我們就玩完了,哈哈覃塘柯你小時候真有前途!“
“然後我記得還被老師叫上去當場唸作文來着。“
”我記得我小學也喜歡說一句然後我們就回家了,但,你那麼好笑的結束語我還是第一次見。“張粟泳笑着回頭看了一眼走了二十分鐘才走出來的向日葵遊樂場。
覃塘柯側頭看着停下來的她,也回頭望去:“怎麼?還想在這睡覺?”
張粟泳扭頭瞪了一眼老不正經的他。
頓了頓,女生看着大門旁種的向日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今天還沒玩夠呢,可是日記的最後,永遠都是我們就回家了。”
“怎麼突然說那麼傷感的話?”覃塘柯一臉納悶,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難道不是麼?就像人總會分離一樣……”
覃塘柯看着轉過頭的女生一雙清澈眼眸裡似海水一般的悲傷輕輕道:“下次我們再來這玩。”
“還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後面這句覃塘柯是轉過身後才說的。
張粟泳看着男生走向車站的削瘦背影,燈光下有些不真切。
“走吧,九點半66路就沒車了。”
朦朦朧朧的情緒。
似乎比她還要悲傷。
“恩。”張粟泳低下頭應着,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
“粟泳,你今天怎麼那麼晚纔回到家?去幹嘛了?”
“我、我去看望我們班一個受傷的同學。”張粟泳走在凳子上看着一臉審人犯表情的徐穆穆。
“可是哲晨說他去醫院的時候那個同學都不在了。”徐穆穆看向剛剛洗澡回來的許哲晨道。
“我也不知道……”張粟泳望了望不發一言在擦頭髮的許哲晨,低下頭聲音小小的。
“是不是你拉別人出去玩了?”
“沒有沒有,天地良心!絕對沒有……”
“覃塘柯的頭傷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你爲什麼不攔着他?”許哲晨轉過身看向張粟泳。
“啊、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覃塘柯還受着傷,她怎麼給忘了?要是因爲出去玩傷口發炎了怎麼辦?
“恩,他是因爲我的事受傷的,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
“嘟嘟……嘟嘟嘟嘟……”
寂靜的小區裡,平時不大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大聲。
又何況現在還是夜晚。
坐在階梯上的陳墨琪聽着這個單一的鈴聲,想都沒想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
“琪琪?!你去哪?”林赫錫看着突然向幽暗小區外跑去的陳墨琪,難道琪琪想通了?
太好了!
“嘟嘟嘟……”
噠噠噠噠——
陳墨琪跑着,看到坐着靠在小區門口最近的一棟樓下的男生時,精緻的臉蛋佈滿慌張。
“塘柯!”
陳墨琪跑到覃塘柯身邊,蹲下來望着他頭上又裂開的傷口,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覃塘柯看着突然跑過來的女生有一秒的疑惑,隨即想到,是他放了她鴿子。
一定在這等了他很久吧。
“對不起,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又打了過來。
覃塘柯疼得皺眉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關機。
他不想再讓人爲他掉眼淚了。
無論是他媽媽,或是張粟泳,還是,旁邊這個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陳墨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