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粟泳看着從車上下來的絕美少女,熟悉的茶色髮絲,熟悉的女王氣質。
她有些無措的想把手抽回來,“月曦……”
可許哲晨卻緊緊抓住她,就在他們快要擦肩而過時,茶發舞動,林月曦轉頭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許哲晨,你打算讓粟泳和你住哪?”
“這是我們的事,不用外人操心。林月曦,你現在最好別和我們走太近,對你和我們都好。”許哲晨側身將張粟泳拉了過來,看着眼神裡透着擔心和受傷並不肯放手的少女,語氣冷漠無比。
“你們不能住一起,至少……”
至少不能睡在同一個房間。
林月曦咬了咬牙,向前一步把張粟泳又拉了回來,“我那有套空房,你們先跟我去那住。”
許哲晨知道林月曦是好意,但卻不知道她多餘的擔心,他把目光轉向被他們拉扯的張粟泳身上,“粟泳,你說呢?”
張粟泳現在不想把禍難再帶給別人了,雖然林月曦家裡有權有勢,但很顯然他們沒理由,沒必要因爲她和許哲晨而樹立強大的敵人。
“月曦,我家沒了都是因爲我和許哲晨惹了事,謝謝你的好意,但現在……”張粟泳緩緩抽開林月曦拉着的手,“我們學校見吧。”
“粟泳,你不用怕牽連到我的。”林月曦怎麼會不知道張粟泳在顧慮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正因爲我把你當朋友,我纔不希望你因爲我受到傷害。”
褪去了以往的活潑開朗,眼前的女孩兒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林月曦看着她眼裡暗淡的光,心裡猛地揪在一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倆個人手分開,後退了一步的張粟泳和企圖往前靠近卻頓住的林月曦同時開口道歉。
“粟泳,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知道你是因爲和許哲晨在一起而對我抱歉,但他喜歡的一直都是你,是我依依不饒。”林月曦深深的看了一眼牽着張粟泳的男生苦笑。
張粟泳看着這個比自己高半個頭,印象裡一直都很驕傲的女生,“喜歡一個人又沒錯,幹嘛要道歉?”
“我真的很沒用,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就不會讓我的倆個朋友身上發生這種事情了,你和琪琪都是我眼睜睜看着……”林月曦沒有說完。
全身發抖的她攥緊了手又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後轉身上了車,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張粟泳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看着車留下的滾滾車痕,久久的都沒有動。
心裡難過得說不出話。
旁邊的許哲晨只好擁着她哄道,“別難過了粟泳,你和林月曦永遠都是好朋友。”
“我……把她最喜歡的人給搶了,她爲什麼還要放低姿態爲我們準備住處,嗚嗚嗚哲晨她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如果站在許哲晨身邊的女孩是另一個,可能下場真的會很慘。
可奈何這個人是張粟泳,是那個讓許哲晨喜歡好多年,心心念唸的張粟泳。
他溫柔的低下身子橫抱起她走向公交車站的站牌,身心俱疲的張粟泳靠在他懷裡透過淚水看明亮的天空,凍青的小手緊緊攥住許哲晨的衣服。
大清早的冬天,站牌下沒有人,許哲晨把張粟泳輕放在狹窄的等候椅上,然後半跪在她身前拉起她的手給她哈暖氣。
張粟泳眼角的淚已經幹了,動了動被包裹的手指她道,“哲晨,我們要去哪?”
“去我們的家。”
“家……”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知道自己家沒有了的那種劇烈衝擊感消失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是傷心欲絕。
“對,到家了你先在家待一會,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許哲晨站起身摸着她的臉頰,眼裡依舊是止不住的愛意。
遠處。
靠着灰色法拉利的迷彩連帽少年盯着他們看了許久,一直緊緊攥着的手從未鬆開過,直到那倆個人上了公車,他才鬆開手收起一身的低氣壓扭頭坐進車裡。
始終和那輛公交車保持着不易被發現的距離。
今天是2月14號。
……
菌鹿小區。
擁有三十多年曆史的居民小區,附近學校有三中(初中),二十八中(高中)。
小區裡晨跑的人們,健身的爺爺奶奶此刻都出來了。
許哲晨牽着張粟泳走在活力滿滿的小區裡,想到月荷街從前也是這般熱鬧,張粟泳定了定神,“哲晨,我們在哪一棟?”
“那邊,以後你可以多出來走走,這個小區的空氣還是可以的,你昏迷的這幾天我篩選了很多個地方,最後選了這裡。”
看向標着七棟標識牌的老樓,張粟泳心裡開始有了一點對以後生活的憧憬。
不管怎麼樣,都要努力生活,努力活下去。
歷史悠久的老樓樓梯間稍稍狹窄了些,但倆人並肩前行卻也剛剛合適,這種感覺讓張粟泳覺得安心,因爲身旁少年帶來的熟悉氣息。
他們的新家在二樓,一打開門就是張粟泳喜歡的橘子氣味撲面而來,房子不大,只有倆個房間和一個小客廳。
小客廳很空,除了一張小沙發什麼也沒有,而整個家只有牀和簡單的生活用品。
但對現在的張粟泳來說夠了,真的夠了。
她一無所有的現在,有一個少年傾盡所有給了她一個家。
看着扭頭過來抱住自己腰身的張粟泳,許哲晨低下頭用手輕輕回抱住她,“雖然現在這個家沒有以前那麼好,但我會努力讓它變得更好的。”
“我會和你一起,一起努力。”張粟泳擡起頭堅定的看着許哲晨的眼睛。
許哲晨擡手捧起她的臉就要吻她,卻被她慌張躲過,“不是還要幫我辦出院手續嗎?”
好像除了下大雪住旅館的那一晚,他們都沒有過正式的接吻。
他抱着她來到小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親密無間的動作提醒着她他想對她做的事。
張粟泳害羞得想要下來,雖然在去遊艇的車上她也是以這個姿勢調戲了許哲晨,但現在她整個人卻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