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來幹嘛?
莫乘楓承認自己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爲了單純調戲君無言一把, 只是既然碰上了,那麼順手調戲一把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現在明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君無言,而是——夜觀。
想起剛剛準備離去前蘇狐狸偷偷潛來, 留在嬌嫩荷葉上的幾個字跡, 莫乘楓就不由覺得頭疼起來。
果然在蘇宛平使出自個兒的看家本領時, 夜觀所看到的人影是君無言嘛……還是身穿女裝的君無言。看來閻君大人是女兒身這個秘密果然是埋不了多久了啊。
想起在地府之時這兩人相處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莫乘楓就由不得氣得牙癢癢。
有個忠犬在旁, 這閻君的小日子過的還是還真瀟灑至極啊。
不過無妨,平淡無奇,風平浪靜的好日子過久了總會有不甘寂寞的滋味涌出, 更別說是像君無言這種外冷內熱的人。想起剛剛君無言難得涌現的嬌羞之情,心情又不免開朗起來, 嘴角勾上一抹笑容, 魔君的步伐熟練的朝着某個地方而去。
……
君無言還是沒弄清楚莫乘楓來這兒捏自己臉的目的。
她聯合這人的性格, 喜好,要求, 以及以往行事的風格再頂着對面還有個夜觀一動不動眼神的注目想,思來想去的幾柱香的功夫,才勉強得出來三個結論。
一、對方只是無聊的調戲她一把。
二、對方想提醒她加快進度。
三、對方對突然而來的夜觀別有目的。
嗯……用膝蓋想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第一個啦,第三個完全是她用來湊數的也可以排除,那麼最後剩下的唯一結論便是——
“……”默默地在心底抹一把臉, 君無言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面對夜觀自動切換帝王狂拽酷炫氣勢, “走, 跟朕去行宮一趟。”
夜觀隨主, 也是一副面無表情,惜字如金的模樣, 對待君無言的要求他稍稍的點點頭後,便跟着走了。
行宮,歷來都是招待外使以及他國皇親貴戚的宮殿,於是理所當然,某位暴君也是居住在裡頭,平靜安然地混着自己的小日子,等待“迎典”與“雲朝國君賀生”的那一天到來。
“雲朝國君駕到。”
“雲朝國君駕到。”
“雲朝國君駕到。”
一聲比一聲更爲高昂的尖細嗓音,讓久違了大場面突然到訪的君無言狠狠驚異了一把。
“老臣叩見國君陛下。”北矩身邊那個如同小尾巴似的使節身影在看到君無言到來後,如同一道光似的飛閃過來,雙膝着地給君無言行了個虔誠而又莊重的跪拜大禮。
“……不必多禮。”君無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行爲弄的在心底蹙蹙眉,還略微有點回不過神。
使節倒是真的不多歷,道了聲謝後便站起了身,只是他眼神中所反射出的某種殷切讓君無言着實感到詫異萬分。
“西岑使節看起來似有要事要詢問朕的模樣?”
君無言試了試口風。
“的確如此。”使節嘆了口氣道,即使被看穿心思也不過多修飾,“主要還是老臣家那皇上……”
“北矩……朕是說北皇,他如何了?”稱呼說到一半發覺不對勁兒後立馬更改,君無言愈發狐疑的看着使節,想不通北矩又是那兒不對勁了。
“倒不是如何……就是,就是性子似乎安靜了許多。”使節蹙着眉,愁雲密佈的擔憂讓君無言不禁感嘆北矩真是夠有魅力,竟能把這種忠心耿耿的人拐過來替他收拾爛攤子。
不過就是腦袋瓜子有些不靈活。
君無言實在想不出方纔這人所說的話又哪裡值得傷腦筋:“性子安靜了許久應該是好事吧。”
“是,這對正常人來說是正常的行爲沒錯,只是臣家那不正常皇上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變得如此正常了那恐怕……”使節深深地哀嘆了口氣,“那恐怕纔是真的不正常。”
一瞬間被繞暈的君無言:“……”
所以說她最討厭下界的人們語言的博大精深了。
好吧,其實細想也並非是難以理解,無非就是北矩那暴君性子忽然間轉變了,讓自家老臣有些擔憂而已。
罷了,去看看也無妨,反正自己過來找北矩也是爲了找他身邊的孟含笑商量一下對策,順帶連路着開導一下對方也並非是不可以。
想通了後的君無言帶着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夜觀在殷切使節的指引下,不花吹灰之力的迅速的找到了北矩所居住的殿內位置,然後……就驚異的看到了一個氣氛分外和諧但人物卻分外詭異的局面。
只見隨着君無言的視線探去,便可發現一身穿黑紗的貌美女子正掛着恬淡的笑容在花圃中澆花養草,而另一位矗立在她旁邊的玄衣面容俊朗的男子也正在專心致志的種花培土。
是的……
這淡雅的氣氛場面都很和諧,但是如若其中的兩個主人公一個換做孟含笑另一個換做北矩那就是分外的不科學!
暴君和妖女……
若是你們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了,那世上豈不是陷入永無止境的詭異安寧中去?還讓不讓人有點美好期望了!?
“微臣拜見皇上。”使節對北矩作揖,看他那表情似乎也沒辦法接受自家皇上突如其來的“墮落”,他輕聲提醒道,“雲朝國君來了。”
“……”北矩停下的了侍花弄草的動作,然後,萬分詭異的揚起頭來對君無言風輕雲淡地抿抿嘴,笑了,“初次見面,朕爲西岑之皇——北矩。”
“初次見面……”君無言一字一句的重複。
呵呵,好嘛,算起來這是第三次初次見面了。
詢問的眼光止不住瞥向在旁邊裝大家閨秀的孟含笑。
北矩小悲劇這是……又被格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