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他竟然用了這次詞彙!
看到陳太元和林西凌都有點好奇,始祖說道:“你們猜得沒錯,就是紅茶。她和盧卡斯是我的兩個候選繼承者,但最終取捨之後,我還是認爲她更合適。所以,當初就開啓了傳承的程序,將我的一身能量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轉移之後,始祖自己也就沒有任何實力了。
那麼也就是說,陳太元當初在新西基地城第一次見到始祖的時候,他和殷紅茶其實已經完成了實力的轉移。
但是能夠這麼幹的話,也夠驚人的。在此之前,陳太元只知道妙真宗能夠這麼幹。但那也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而且傳承的實力也會削減很多。
陳太元好奇地看了看殷紅茶,覺得這妞兒的實力似乎又增長了一點,絕對達到了秦級最最巔峰。似乎只差那麼小小的一個突破,就能瞬間抵達夏級。
“始祖全部能量都給了你,再加上你以前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能量吧,怎麼還是沒成爲夏級強者啊。”
殷紅茶撇了撇嘴,而始祖則笑道:“這是因爲,我想讓這股能量在她體內蟄伏久一點。越久,這股外來的能量就更和她自身匹配。”
林西凌搖頭而笑:“不止是這個原因吧?要是她能隨時突破到夏級,當初被我圍困的時候難道還會保留這種實力?”
始祖笑着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這份傳承的另一個制約問題就是,紅茶最終覺醒這份能量還需要用我的血——這份來自於最古老血族一脈相承的血液。而一旦取用,我將會死去。”
只要殷紅茶變成夏級,就要始祖付出死亡的代價。
所以只要不是非常必要、非常緊迫的話,始祖和殷紅茶都不願走這一步。反正那份能量在殷紅茶體內存放的時間越久越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最古老血族?”林西凌倒是對這個非常在意,笑道,“也就是說,四百多年前歐洲大陸出現的吸血鬼,你就是最核心的一個支派吧?”
始祖搖了搖頭:“無所謂什麼支派或主流。其實五百多年前經歷了和教會的鏖戰,原本的‘古血族’十三氏族基本都被消滅了,剩下了一部分也失去了生存空間。等到四百多年前,也就是你說的那個時代的時候,古血族已經基本消亡,消息也被封禁。而我,代表的新血族也就在那時候登上舞臺,但是一直比較隱蔽而已。我自稱始祖,是因爲古血族已經沒了,都是由我發展而來。”
而且當時歐洲教會打擊血族非常嚴格,生存環境確實艱險。
林西凌先是一愣,隨即猛然瞪大了眼睛:“四百年前你就已經……難怪我總覺得和你有些似曾相識之感!你,四百多年前那個最狡猾的血族小子‘維尼’,是不是?!”
始祖擡頭笑了起來,一點沒有那種巔峰上位者的含蓄與沉穩。他死死的盯着林西凌,而後笑道:“所以,我也總覺得你有些熟識之感。四百多年前,宗教裁判所裡追殺血族最高效、最殘忍的‘血手瑪麗’,呵呵,應該是你,或者說是你的前世?!”
陳太元猛然醒悟,沒錯,當初林西凌對他說過。四百多年前的時候爲了調查歐洲吸血鬼事件,她曾有一世轉世在西方世界,並且在宗教裁判所裡擔任暴力職務。
只是沒想到,當初她未能抓捕的“狡猾的小子維尼”,現在卻坐在她的面前,成爲他最強的敵人。
“你們竟然是老朋友了……但,”陳太元眨了眨眼睛,“這麼說的話,始祖你竟然也有四五百歲?好傢伙,你們一個個真行啊。”
始祖點了點頭:“正統血族,都擁有較爲漫長的壽命,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只不過以我的血——或者說基因——爲基礎,通過科技手段發展出來的後裔,在壽命這種特殊能力上沒有太多的天賦。但是隨着一代代血族的繁衍生息,血族的血統越來越純正,這種強大的生存天賦還是會漸漸甦醒的。”
一個個動輒都是數百年的老妖怪,還讓別人怎麼混。
林西凌則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你我的淵源簡直就是宿命之中決定的。四百年前,你曾被我追擊得狼狽逃竄;四百年後,你夥同人類陣營核炸了我的偌大基業。到頭來,我竟然和你的繼任者合作了。”
這才叫宿命。
“但是,我終究還是真的要走了,我的老朋友。”始祖幽幽嘆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弟子兼養女殷紅茶,“近期我就會將血液贈予紅茶,令她成爲最強的血族。到時候,還請你們兩位多多照顧她這個新手。”
殷紅茶的眼圈兒已經有點紅了,但是也不用虛情假意的拒絕。始祖對她說了,就算不把血液奉獻出來,他現在也只剩了區區幾個月的壽命。橫豎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還不如幫助殷紅茶達到夏級,而且這一點從確定傳承之日就已經決定了。
這確實是件傷心事,甚至就算陳太元這種曾經的對手,現在也莫名覺得有點蒼涼。畢竟是一代梟雄即將落幕,這是個扎心的話題。
林西凌或許早就在五百年中看淡了生死,卻笑道:“聽你這語氣,呵呵,你還真的這麼相信我和陳太元?其實原本我們三方都是對手。現在不繼續作對就不錯了,還委託我倆幫助這個小丫頭?”
始祖點了點頭:“因爲我相信,至此之後我們三方應該不會是敵人了,因爲我們已經出現了共同的敵人。這,也正是我今天要向你們交代的第二件重要事情。”
共同的敵人?什麼意思?
始祖微微嘆息着,對林西凌和陳太元說:“你們兩位也都在尋找彼岸舟,在這一點上我們一直有共同的目標,大家可以競爭,也可以存在合作。但是現在只能承認,我們終究都晚了一步。”
什麼?陳太元和林西凌大驚失色。
晚了?已經晚了?這意味着……?
始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手中也擁有開啓進化控制器的鑰匙,也就是那個金屬梭子吧?”
林西凌點了點頭。
始祖說道:“其實我也有一枚,想必你也不會覺得意外,這東西其實叫做進化控制器的‘驅動閥’。而我在瀛洲空間的那個盛放進化控制器的石櫃旁,看到了一份特殊的記錄。這份記錄表示,其實散落世間的驅動閥有好多枚,都能擁有開啓進化控制器的功效。”
這一點並不意外,林西凌早就知道,而且告訴過陳太元。
但始祖表示,那份記載上說過,一旦有一枚驅動閥開啓了進化控制器,那麼其餘的驅動閥都會隨之發生改變——質量變輕!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奇怪原理,但就是這麼記載的。而且一旦變輕之後,也就意味着這些驅動閥都沒用了。
而現在,始祖手中那枚驅動閥竟然真的莫名其妙變輕了!
“至少輕了兩百克。”始祖讓殷紅茶到後面取出一個金屬梭子,和林西凌那個一模一樣。
或許真的覺得沒用了,於是始祖也讓殷紅茶將之遞給了林西凌。林西凌抓在手中,頓時臉色一變。
驅動閥跟隨她已經五百年了,她怎能不知這東西的重量?雖然存放之後好多年沒摸了,但對於它的重量還是非常清楚的。
現在始祖這個驅動閥明顯和她的那枚是一模一樣的,金屬材質和大小長短全都一致,但卻真的輕了。兩百克啊,近乎半斤,手感的差異太大了。
以至於林西凌真想馬上返回,找到自己的驅動閥看一看是否也變輕了,雖然這個可能性大到九成九。
陳太元頓時驚訝道:“這麼說來,已經有人佔據並開啓了進化控制器!上次你不是說,就算在大跳躍這種瘋狂進化的時代之中,掌握進化控制權的種族,依舊能以其他種族十倍的速度進化嗎?這個種族真的要瘋狂了。”
這可真是個超級大消息!難怪始祖說什麼也要陳太元親自到這血隱城面對面的說,因爲這個消息實在不便通過電話聯絡。就算陳太元勢力再大,但誰敢保證他的電話不會被竊聽。
而這個消息一旦發佈出去,鬼知道會引發何等瘋狂的連鎖反應。
林西凌則大怒道:“瘋狂?我看你還會是個受益者吧!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小鬼,難道你真猜不出是誰幹的?!”
呃……這個……陳太元沒好意思說。
但始祖和林西凌卻都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其實這個答案也已經在陳太元心底浮現。
林西凌怒道:“我早就對你多次說過,沈月皇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可狡猾可壞了!”
沈月皇,大長老!
是啊,除了她還能是誰呢?而且,剛好距離方寸峰空間的開啓也不遠了,這個時間段也非常可疑。
始祖也不禁搖頭嘆道:“不得不說,咱們這位老朋友纔是真正的高手。大長老,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