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如果可以的話,柴軍真不想帶樑玉過去。≧
他即將要面對的,可是提着腦袋過日子,連樑玉的父母都敢bǎng jià的人。那種人肯定在動手之前,就有豁出性命的心理準備,爲了錢,他們甚至可以去死。連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試問他們還會忌憚律法之類的東西嗎?
一旦柴軍帶樑玉過去,而柴軍又將那些綁匪逼到絕路上,他們絕對敢殺樑玉。
柴軍可不想多一個需要保護的人。
可是如果不帶樑玉過去,那些綁匪又未必肯露面。
柴軍衡量再三,最後只能無奈地點一點頭說:“我們一起過去吧,不然那些綁匪多半不會願意出來見我。我想那些綁匪應該只是普通的強盜而已,在普通的強盜面前,你的本事應該足夠自保。”
柴軍要來網約車司機的車子,然後和樑玉一起出發。
爲了不觸動綁匪的神經,柴軍當然不能帶網約車司機過去。
至於和綁匪見面的地點,倒也簡單得很,反正江南市和江北市之間的廢棄村落就只有一片而已,也就是網約車司機和司虎一家上次被襲擊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依然有很多廢棄的樓房,如果綁匪真躲在那種地方,想找到他們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開車出發的同時,柴軍忍不住說:“樑玉,等會兒可能有些麻煩,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綁匪真躲在那個地方的話,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綁匪會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你很清楚綁匪說的那個地方的情況嗎?”樑玉瞪大好奇的眼睛問道。
“可以這樣說。”柴軍沉聲道:“你不是對我的情況有一定了解嗎?那就應該知道在我去島國的前些日子裡,我和我身邊的人曾經被島國的人襲擊,還差點死掉。就是因爲當時的事情,我才下定決心要去找島國的忍者報仇的。”
“那你的朋友被襲擊的地方,就是綁匪說的地方?”樑玉臉色鐵青道:“那個地方真的很危險嗎?那過去後,要不我躲在車裡,就不下車了?只要躲在車裡,那些綁匪應該不能把我們怎樣吧?”
“基本沒有問題,反正在神州大地上,他們不可能搞到qiāng械。”柴軍笑道。
頓了頓,柴軍又想起那兩個負責保護樑玉父母的保鏢。
雖然柴軍前不久將那兩個保鏢胖揍一頓,但是那兩個保鏢根本沒有受真正的傷,戰鬥力肯定還保持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兩個保鏢是不是有特殊情況沒有跟着樑玉的父母身邊,纔會導致樑玉的父母被bǎng jià。
只是想知道兩個保鏢的情況,看來得先救回樑玉的父母才能問到。
可能是因爲父母被bǎng jià影響到心情,柴軍一直看到樑玉保持着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就沒有和她搭話。
好不容易來到江南市和江北市交界處的廢棄村落內,柴軍在路邊將車子停好,然後看向四周,只見廢棄村落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殘破。廢棄村落上次被島國人搗亂破壞後,顯然沒有任何人對這裡進行修復。
不過一片已經廢棄不知道多久的村落,也確實沒有修復的必要。
柴軍心中一陣唏噓,又慢慢走下車,準備尋找綁匪的位置。
可是打開車門的柴軍還沒有來得及真正下車,又聽到樑玉突然驚呼一聲。
柴軍一怔,回頭問道:“怎麼了?綁匪打電話聯繫你嗎?”
“不是!”樑玉連忙搖頭否認,然後指着前方的一片廢墟說:“柴哥,你看那邊,那邊好像有血跡,有人在那邊受傷了嗎?該不會是綁匪bǎng jià我爸媽時留下來的吧?我要過去看看。”
話音未落,樑玉就走下車,向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柴軍慢慢地跟在樑玉背後,心裡倒不當回事。
因爲柴軍上次和一堆島國人在這裡大動干戈,網約車司機和司虎一家當時也受傷不輕,留下一點痕跡不是很正常嗎?不過稍微走進一點,看到樑玉說的血跡後,柴軍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因爲上次柴軍雖然讓島國人在這裡留下不少血跡,可是畢竟有一段時間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風化、氧化,當時留下來的血跡肯定已經變成暗紅色,甚至是黑色。
可是柴軍現在看到的血跡卻是鮮紅色的,甚至還有些粘稠。
這種血跡留下來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天。
在發現血跡的地方,柴軍還看到一塊塊數十斤重的混凝土和磚塊的混合物,明顯是牆壁被破壞後的碎片。柴軍又看向四周,最後發現旁邊一棟樓房的天台上的圍欄被嚴重破壞。
也就是說,這些石塊是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的。
柴軍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看向旁邊的樑玉,只見樑玉也一臉驚恐。
“你也想到了?”柴軍臉色鐵青道:“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中嚴重,就算不想讓警方介入都不行了。你父母爲什麼會在有保鏢保護的情況下,也被bǎng jià,也解釋得通了,只是想不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太殘忍了!”樑玉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眼眶含着淚說:“那些綁匪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們的心都是鐵打的嗎?柴哥,那你說我的爸媽會不會已經……不,不能這樣,我不能接受。”
雖然柴軍和樑玉都沒有明言,但是他們都已經明白彼此的意思。
那就是樑玉的父母的保鏢已經死了。
他們的屍體多半就在柴軍和樑玉面前的碎石瓦礫下。
柴軍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道:“樑玉,也許我們不用一開始就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可以先看看情況再說的。在碎石瓦礫下的人,也未必是你爸媽的保鏢,可能只是意外死掉的路人。”
說話間,柴軍就去搬運那些碎石。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柴軍爲了保障自己和樑玉的安全,注意力一直留意着四周。
他可不想又有新的碎石掉下來,把自己和樑玉也砸死。
柴軍面前的碎石雖然基本都有幾十斤重,但是這個重量的碎石在柴軍面前真的和小石子沒有太大差別,柴軍很容易就把它們給搬開,那灘血跡的主人也隨之出現在柴軍和樑玉的面前。
很明顯,被砸死的確實是樑玉父母的保鏢。
看着兩具已經涼透的屍體,柴軍心中劇震,很久很久都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對眼前的兩個保鏢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客觀地說,他們還是很盡職的,樑玉父母交待給他們的任務,他們都完成得很好。
就這樣看着他們死掉,柴軍真恨不得將殺死他們的人都千刀萬剮。
柴軍可不相信他們的死會是因爲意外。
“肯定是綁匪做的。”柴軍冷冷地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保鏢死掉,你的爸媽卻沒有事,不過這種事情除了綁匪,就沒有其他人能做。呃,樑玉,我沒有詛咒你爸媽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明白。”樑玉重重地點一下頭說:“我們一定要爲兩個保鏢報仇,可是柴哥,我們該去哪裡找綁匪纔好?”
柴軍沉吟道:“綁匪不是說只要你來到這裡,他們就會主動聯繫你嗎?等等看吧,他們有你的電話,肯定忍不了多久就會打電話過來,他們想要的畢竟是錢。只是,希望他們別因爲我的到來而憤怒。”
柴軍話音剛落,樑玉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
柴軍猜測是綁匪打來的,馬上閉上嘴巴。
樑玉掏出手機一看,然後又眼神複雜地看着柴軍,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綁匪。
樑玉接通電話說:“我來到你們說的地方了,錢也帶來了,可是我爸媽呢?我要見到我爸媽,才能將錢給你們。”
電話裡頭,柴軍也不知道綁匪怎麼回答的,反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因爲樑玉馬上就怒氣衝衝地說:“我不相信你們,我爸媽的兩個保鏢都被你們殺死,我怎麼知道我爸媽是不是還平安?”
頓了頓,樑玉又說:“我身邊的人是我男朋友,我自己一個人不敢過來,叫上男朋友也不行嗎?”
柴軍在旁邊聽着樑玉和綁匪們溝通,真的很痛苦,因爲他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幸好這番通話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捏斷。
電話斷開後,柴軍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樑玉長嘆一聲,憂心忡忡地說:“爭吵半天,那些綁匪終於答應帶我爸媽過來,他們要求一手交人,一手交錢。柴哥,我爸媽的安全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把他們都救出來。”
得知這個溝通的結果,柴軍頓時長鬆一口氣。
只要樑玉的父母還活着,而且綁匪們還願意帶人見面,那就什麼都好說。
只要讓柴軍見到綁匪還有樑玉的父母,柴軍就不信那些綁匪能翻出什麼風浪。
在等待綁匪帶人過來的同時,柴軍又默默地將手放進口袋裡。
柴軍當初養成的,在口袋裡放二十顆玻璃珠的習慣並沒有改回來,就爲了可以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很明顯,眼前的情況對柴軍來說,是很有可能用得上玻璃珠的。爲免到時候突然將手放進口袋裡太突兀,柴軍還不如早點行動。
樑玉是知道柴軍這個習慣的,一看到柴軍的動作,臉上的慌張之色變淡很多。
他們在原地等了十分鐘左右,就看到兩個綁匪分別推着樑玉的爸媽走來。
樑玉的父母都已經被捆得像是糉子一般,兩個綁匪真的夠小心。
走到柴軍和樑玉面前後,兩個綁匪都站在樑玉的父母身後,然後其中一個人大聲說道:“人我們都帶來了,錢呢?不見到錢,我們可不會放人。”
柴軍衝着樑玉打一個眼色,讓樑玉去車子裡把錢帶過來。
至於柴軍自己,當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和兩個綁匪對峙。
他還握着口袋裡的玻璃珠,尋找出手的時機呢,可不能亂動。
等到樑玉把贖金帶過來,讓兩個綁匪檢查,就應該是柴軍的最佳出手時機,到時候的綁匪肯定會將注意力轉移到贖金上。不過樑玉才走出去兩步,就被綁匪喝止住,兩個綁匪都警惕地看着柴軍。
其中一個綁匪還說:“爲什麼是你去拿錢?你男朋友站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