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吃過午飯,柴軍繼續回酒店休息去。
其實睡了一大覺後,以柴軍的身體素質,早恢復得差不多。算有老虎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有把握打死幾隻。只是他覺得金三爺不會那麼輕易屈服,還得在江南市逗留一段時間,可是留在江南市又沒有其他事情做,自然只能回酒店休息。
他躺在房間裡想道:“反正沒有事情做,要不要睡個午覺呢?”
柴軍正想眯眼睛,卻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
他拿起手機一看,打電話來的是啤酒肚,柴軍昨晚和他交換過電話號碼。
“什麼事情?他竟然會打電話給我?”柴軍一邊嘀咕着,一邊接通電話說:“喂,胖大叔,你這個點打電話給我做什麼?你們現在還怕金三爺怕得要命,算你們想和我一起報復,現在也不是好時機。”
柴軍不耐煩地說着,興趣真不怎麼大。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發現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啤酒肚後,柴軍反而更加想睡覺了。
不過在電話的另一邊,啤酒肚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着急。
他幾乎帶着哭腔說:“柴兄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趕緊過來一趟,不然我們這些兄弟都要餓死街頭了。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你算看不我們的本事,也過來幫幫忙吧?現在能幫我們的人只有你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哭啼啼的,讓柴軍更加不爽。
可是對方都開口求柴軍了,柴軍要是不聞不問,似乎也不太好。
再說,柴軍好心雖然不算特別強,卻也想知道啤酒肚那邊發生什麼事,竟然讓他的兄弟們都有餓死街頭的風險。所以答應對方一聲後,柴軍勉強自己站起來,放棄午睡,直接打車去找啤酒肚。
有了次的教訓,柴軍這次在車可不敢呼呼大睡了。
到達小偷們的róng zī公司附近後,柴軍本來想去看看,可是才下車看到那羣小偷幾乎都垂頭喪氣地坐在樓下,看起來像一羣無業流民。可是他們依然有不少人穿着西裝,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和他們的形象實在違和得很。
既然他們都在樓下,那柴軍自然省掉樓看情況的必要。
將司機打發走後,柴軍在人羣找到啤酒肚,緩緩走前說:“大叔,我來了,你這麼着急讓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你們的róng zī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嗎?可是像你們這種公司,難道還有破產的風險不成?”
柴軍沒有把話說得太過直白,但是瞭解這羣小偷的人自然應該明白柴軍的話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這只是一羣小偷,他們的主要收入來自於第三隻手。
也是說,只要他們的手藝不荒廢,公司幾乎不可能破產,那啤酒肚前不久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羣小偷一個個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
啤酒肚身爲小偷團伙的老大,不可能不明白柴軍的意思。
只見啤酒肚苦笑一聲,非常無奈地說:“柴兄弟,你別挖苦我們了。雖然說我們都有手藝在身,但是如果那個人不讓我們繼續在江南市混下去,我們手藝再高明也沒有用啊。現在連我們公司都被封了,我們以後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啤酒肚看起來真的很苦惱,話才說到一半使勁兒撓着頭,讓他的頭髮變得亂糟糟的。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三歲小孩子都聽得出來,他說的那個人正是金三爺。
金三爺似乎對他們下手了。
可是說實話,柴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
柴軍問道:“具體是什麼情況?說說看。你們想讓我幫你們,至少要讓我知道你們身發生的事情才行。你們這種情況,我們真的很難想象你們竟然會有餓死風險,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才行。”
要知道,現在已經不是數十百年前那個落後的時代了。
生活在這個時代,想大富大貴是很難,可是想餓死照樣很難。
啤酒肚深吸一口氣,哽咽道:“你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不是嗎?我們這個公司只是個外殼,用來掩護我們而已,其實公司根本沒有合法的收益。以前金三爺護着我們,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可是金三爺放棄我們,我們跟着完蛋了。”
柴軍聽到這裡,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以前金三爺護着他們,能管住他們的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金三爺放棄他們之後,那些能管住這羣小偷的人隨隨便便能整死他們了。而且以金三爺的脾氣,在放棄他們的同時肯定還落井下石。
這羣什麼都不會的小偷在這種攻勢下要是還能支撐住,那真的祖先開眼了。
柴軍揉揉眉心,有些頭疼地說:“換句話來說,你們在江南市是無論如何都混不下去了,對嗎?我估計你們在江南市應該有不少同行,以前金三爺護着你們,大家還可以相安無事。可是現在金三爺不護着你們,你們要是還敢做這種買賣肯定會被揍。”
頓了頓,柴軍又提議道:“即使不做現在這種買賣,去做正常的工作不也挺好的,至少穩妥一點,說出去也好聽一點。你們這些傢伙都年輕力壯,手腳也靈活,想找工作絕對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柴軍說這種話當然是有依據的。
從柴軍住在酒店裡,卻沒有被金三爺趕出去可以看得出來,金三爺在江南市雖然厲害,卻遠遠沒有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即使金三爺想搞這羣人來噁心柴軍,也不可能涉及到所有行業,最多也盯死啤酒肚和阿秦兩個人而已。
啤酒肚尷尬地撓了撓頭,乾笑着說:“你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怎麼說呢,大家做習慣這種輕鬆的買賣,你再讓我們朝九晚五地工作,做不來啊。柴兄弟,我看得出你是非富即貴的人,肯定有辦法幫我們不是。”
柴軍暗暗頭疼,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即使他想幫這些人,也得他們有一定的能力才行,可是他們除了伸出第三隻手,還會什麼?
在頭疼的同時,柴軍又有些惱火。
昨天和金三爺溝通時,明明跟他說過這次的事情此作罷,大家都此住手。雖然他早知道金三爺多半會出爾反爾,但是金三爺的這種做法實在太噁心。一下子將這幾十人趕盡殺絕,除了噁心到柴軍外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即使只爲噁心到柴軍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竟然不惜犧牲這麼多人。
“你們到鷹潭市去吧。”柴軍沉吟片刻後說:“在這個時代,你們想找到鷹潭市的向陽屯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我不找人給你們帶路了。反正你們到向陽屯去,說是我讓你們過去的,應該會有人接待你們。不過我警告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在向陽屯亂來。”
啤酒肚連忙陪着笑臉說:“柴兄弟你放心,我們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對身邊的人下手。”
柴軍點點頭,又和啤酒肚到附近的銀行去,用那個風水師的卡劃了十萬給啤酒肚,讓他帶人到鷹潭市去。扣除路費後還有多餘的,讓他們在向陽屯那邊用來生活,千萬不要打擾到向陽屯的村民。
拿了錢從銀行裡出來,柴軍和啤酒肚分道揚鑣。
啤酒肚纔剛剛離開,柴軍正想坐車子回酒店,接到風水師打來的電話。
電話內,風水師的聲音都在顫抖:“柴大哥,柴爸爸,我叫你柴爺爺了行不?你又從我卡里提了十萬塊做什麼?那可是十萬塊!雖然金三爺對我較大方,想賺來十萬塊也不需要特別久,但是賺錢也很辛苦好不?”
隔着電話,柴軍看不到風水師的表情,但也能大概想象出他那張怨氣沖天的臉。
柴軍理直氣壯地說:“不是十萬塊嗎?都是因爲你次做了多餘的事情,纔會給我造成這麼嚴重的損失,這些損失由你來補償不是很正常嗎?別囉嗦了,你要是不想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乖乖配合我,幫我解決掉我和金三爺之間的矛盾。”
柴軍話音剛落,風水師那邊沒了聲音。
不管用多少次,柴軍用這一招來壓風水師時,效果還是那麼好。
沉默了好久,風水師那邊又咬着牙說:“我懂了,你需要我怎樣幫你?”
柴軍不慌不忙地說:“情報,我需要情報。昨天晚,金三爺那邊挖坑埋我,只是被我跳出來而已。今天早,我還沒有睡醒,金三爺又對那羣扒手下手,害得我東奔西跑。實話實說,我已經厭倦這種日子了,所以我想在金三爺出手之前阻止他,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風水師咬着牙說:“可是柴大哥,雖然我明白你想做什麼,但是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高嗎?雖然我是金三爺身邊的人,但是金三爺其實也不是特別信任我。至少他最近兩天做過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聽風水師的語氣,柴軍也不覺得他有撒謊。
瞞着柴軍對他也沒有好處。
只是柴軍現在能利用的人只有他一個,他纔不管這樣做會不會給風水師添麻煩。
所以柴軍很強硬地要求道:“你那邊怎麼搞情報我不管,我不在乎經過,只在意結果。要是你搞不定,那我只好親自找你談談了。對了,關於金三爺的行蹤,你最好也給我彙報清楚,同時也注意隱藏好自己。”
說完,柴軍也不管這個風水師同意不同意,連訴苦的機會都不給他把電話給掛斷。
雖然因爲次的事情被坑,導致柴軍對這個風水師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他畢竟是唯一一個能近距離接觸金三爺的人。在榨乾他的剩餘價值之前,柴軍還是不希望他和自己的合作被金三爺知道。
柴軍回到酒店裡放鬆一個下午,當天晚收到風水師發來的金三爺行蹤,面還有清楚的行程和地址。
而且那個風水師還留言告訴柴軍,金三爺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基本不會讓第二個人出現在他的臥室裡。
所以只要不是像昨晚那種情況,他深夜後都會獨處。
對柴軍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