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隱、戰龍二人,身在何處?
……
嫋嫋滾滾,濃煙騰騰,江南會方向的煙雲還未散盡,在西湖二里之外的一處灌木繁盛的草叢,隨着風浪的吹拂而搖曳,如果不細看,完全分辨不出來灌木中僞裝的人影和黑糊糊的槍口,其中一道直指江南會位置,另外一處則是全神貫注着山下的公路,氣息平穩。
“還好早在五分鐘前就開溜了,不然的話按照這種軍隊纔有的火力力量,就算變形金剛都能轟成馬蜂窩。”灌木叢中,一道聲音傳出:“不過戰龍,江南會的飯菜味道怎麼樣?”
“很好,這輩子還沒吃過那麼高檔的飯菜,就算我們當初在僱傭兵界,擁有億萬財富,大部分時間連粗茶淡飯都吃不上。”
“回到華夏後,把錢一股腦子送給了老父老母,回國頭來還是一個窮光蛋,靠着打黑拳混日子,住的是倉庫,睡的是木板,吃的是盒飯,反正沒個正常人類的樣。不過,真讓我天天享受那種安逸的生活又過不習慣,偶爾來兩三次還行。”
此二人,不外乎正是寧隱和戰龍。
爲什麼寧隱二人能夠精確判斷出會有此遭遇?
當然不是因爲能掐會算,而是作爲頂尖高手對於危險都有一種無法說清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強烈預感,加上寧隱從前腳踏入江浙範圍,後腳就被光頭幫的人襲擊就不難看出,皇甫瑾必然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知道他在江南會,必然會做出一些舉止。
爲了以防萬一,這兩個傢伙便是一頓風捲殘雲後,神不知不鬼不覺的便是離開會所,蟄伏在這裡耐心等待,果不其然,纔等待了五分鐘就發生了接下來驚天動地的一幕。
聽到戰龍的話,寧隱淡淡一笑,厚顏無恥:“那有時間,再讓皇甫大少爺請我們撮一頓,反正人家也不差那幾個錢,想吃什麼有什麼,吃不窮的。”
戰龍哭笑不得:“老大,這種好事還有第二次?我估計皇甫瑾早就恨不得把你骨頭都嚼出汁來。”
“那還不簡單?有人曾經說過,機會從不會‘失掉’,你失掉了,自有別人會得到。不要謀事在人,守株待兔,更不要寄希望於‘機會’。機會只不過是相對於充分準備而又善於創造機會的人而言的。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有了機會,就要巧妙地抓住嘛!”寧隱一本正經道:“做人,就是要先下手爲強!”
……對於寧隱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戰龍已經見怪不怪,識相的閉上了嘴,要跟寧大爺爭個輸贏那簡直是找抽,視線轉移,透過望遠鏡一看,神色頓然沉凝:“老大,皇甫瑾準備跑路了!”
“是麼?”聞聲,寧隱同時調轉方向,向公路路面看去。
此時,正值皇甫瑾命令下達,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
“老大,現在怎麼做?”
戰龍冷酷的舔舐着嘴角,狙擊槍的射擊位置已是瞄着皇甫瑾的頭部,說道:“這個傢伙屢次三番找你麻煩,手段極爲陰沉,如果留着遲早是一個禍害,不如讓我將他殺了怎麼樣?事情一了百了,省得以後夜長夢多,這樣
也符合我們死神僱傭兵團的宗旨——堅決剷除後患。”
寧隱果斷搖頭說道:“不行。”
“如果皇甫瑾就這麼死在杭城市,蘇家必然脫離不了關係,皇甫家族年輕一輩就這傢伙是公的,其他的全是母的,如果出了什麼差池,必是會對蘇家展開瘋狂報復。雖然我對蘇家的人沒什麼好感,但至少蘇玄起老爺子的氣節、龍皇的武力值都值得我欽佩,更何況你嫂子更是蘇家的小公主。”
“以小雨彤的頭腦,必然會猜到事情是我做的,別弄巧成拙的好。”
戰龍道:“那就這麼便宜這個傢伙麼?如果不是我們開溜的快的話,現在我們早就沒命了,人家時時刻刻都想置你於死地,你卻毫無反應的話,是不是太仁慈了點?”
“仁慈?我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兩個字。”
寧隱凜然笑道:“現在雖然還不能將他弄死,但是要修理一頓卻也易如反掌,省得他覺得大爺我生下來就是被人欺辱的。聽我命令,將車上的四個司機全部幹掉,其他的保鏢別殺,全部給我擊傷,失去行動能力就行。我已經想到一個很有發展前途的娛樂節目,如果不把皇甫瑾活生生的氣得噴血,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嘭!”
寧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劇烈的槍擊聲已是響起。
“嘭!”
第一道聲音纔剛剛結束,第二道已是驟起,兩道聲勢,皇甫瑾的護衛車隊最前方兩輛轎車上的司機頓然被爆頭,立即身亡,兩輛車在失去控制的情況在路道上橫衝直闖,最後側撞在一起同時翻車,將去路完全阻截。
“敵襲!”
戰龍的反應是夠快,但狙擊步槍每一次的發射都有一個間歇的時間,能夠保護皇甫瑾的保鏢誰又不是真正的高手,頓時反應過來,絲毫不顯驚慌,那豹子頭在戰龍還未扣動第三次扳機之前,身形一撲便是從駕駛位預約而出,打開林肯後面車門,一把便是將同樣意識到不對正躍出車外的皇甫瑾腳步抓住,以車身作爲掩體,形成防守。
皇甫瑾的命好,可其他正反擊的保鏢卻是蚍蜉撼樹,手槍的有效距離通常只有五十米,面對遠在數百米的寧隱二人根本毫不作用,居高臨下以二人的槍法,只要露出一絲就會被擊中,在寧隱加入狙擊的情況下這批保鏢倒地的速度更快,眨眼間還有行動能力的僅僅只有數人,而完全沒有受傷的則只有皇甫瑾和唯一一個貼身保鏢。
“狗孃養的,躲得太嚴實了。老大,條件有限,沒有鋼芯子彈,打不穿林肯的車身。”戰龍吐出一口唾沫道。
“好說。”寧隱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直是蒙在頭上。
戰龍神情驚愕:“老大,哪裡來的絲襪?”
“偷你嫂子的。”寧隱道。
戰龍……
寧隱哪管這個傢伙此時糾結到崩潰的心情,極速說道:“火力壓制。我衝過去暴揍那傢伙一頓,先討點利息再說。”
話音落下,寧隱仿若化爲一道獵豹,大展王者威風,消失在叢林之中,極速向山下疾奔而去。
戰鬥,
用什麼都不如拳頭來得刺激!
戰龍火力壓制,寧隱身法敏捷如豹,氣勢如虹若虎,行雲流水如龍,剛勁有力,幾百米的下坡路對於他而言實在構不成什麼太大的障礙,左衝右突,很快便是殺到人影紛紛倒地的山下。
“呃…”
寧隱的突然而至,這些僅僅是失去行動能力,但絲毫不影響扣動扳機的保鏢性格也是強硬,紛紛忍受着身體的劇痛,就要向寧隱發動偷襲,其中一個更是掏出一顆手雷,磕掉引信便是要向寧隱投擲而來。
“轟!”
然而,戰龍何等敏銳的嗅覺,狙擊步槍百分之百命中率的可怕保障下,嚴格的確保了寧隱的安全,在那個保鏢還未來得及將其投擲而出的瞬間,子彈已是穿過層層阻礙,準確射擊在手雷上,恐怖的威力下,以那人身體爲中心的直徑三十米內都受到劇烈抨擊,炸出一個坑來,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護衛隊的一輛轎車都掀翻,周圍橫躺在地的保鏢受到濺射傷害,更顯觸目驚心。
站在這個距離之外的寧隱神色不變,因爲戰場就是這樣,只有對同伴絕對的信任才能真正的存活,他將自己的大後方交給戰龍的時候,就選擇了堅定不移的信任,這種偏執的瘋狂讓他更顯肆無忌憚,足下步伐在硝煙中顯得更快,直是向林肯方向躥去。
“阻止他,上!”
保鏢的職責就是以死的代價,保護被保護的人絲毫不受到傷害,見到寧隱單槍匹馬衝來,貼身保鏢這等高手感覺格外清晰,一邊庇護着皇甫瑾的安全,一邊冷聲命令道。
“吼!”
劇烈嘶吼響起,攢動的人羣中,殘餘的幾個魁梧大漢身手矯捷,如同獵豹一樣上竄下跳,儘可能的不給遠方的戰龍任何出手的機會,藉着視線上的極大阻礙,眨眼間便是衝到了寧隱身前,當下第一人手上帶着尖刺指環,拳勢虎虎生風,宛若毫不畏懼生死失去理智的野獸,重拳向寧隱頭部砸來,剛勁的力量直是撕裂出一道可怖的破風聲響。
蚍蜉焉能撼樹?!
寧隱神色不變,身勢猛然移動,足下邁出一道大弓字,身形一矮,在那個保鏢驚詫的眼眸下左手擡高手臂一擰,“咔嚓”聲勢傳出,硬生生擰斷成三截,右手手掌成拳,轟然轟向對方的身體,所攻擊的目標並非抗擊能力不大的腹部,而是堅若磐石的胸膛。
“咔!”
刺耳的聲音再度傳來,時間彷彿在那一刻陷入半秒靜止,氣勢洶洶的魁梧保鏢神色驟然慘變,一雙清澈內斂的雙眸迅猛突兀,一道道血絲滿布,仿若睚眥俱裂,當寧隱身體微微左側拉開身形之間距離的時候,才行“噗哧”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暈死過去。
要知道,能夠成爲皇甫瑾的保鏢,哪一個不是日夜淬鍊的練家子,手上功夫都很瞭解,身體的強度更是遠遠非一般人可以比擬,而寧隱未曾有絲毫醞釀的拳擊,硬生生將那個保鏢的胸膛直接轟碎,突兀的呈現出一道凹印,這般強勢的力量,達到了何等程度?
可以想象,如果寧隱攻擊的對象是一頭成年的野牛,會不會同樣打翻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