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覺得口乾舌燥。
手腳輕浮地走進洗手間給自己擦了把臉，精神才稍稍恢復了少許。
回頭打開時間一看，竟然已經到下午四點了。
喝酒誤事啊！他拍了下腦門懊惱地想道。
也沒來得及梳洗，套了件衣服就匆匆往片場趕去。
他隱約記得自己吩咐了程立生來拍攝今天的戲份。
但程立生的能力他十分清楚，讓他打下手吩咐他辦事情絕對可以做得妥妥當當，但要讓他掌控全局，就有些困難了。
這耽誤了一整天的時間，看來接下來的拍攝計劃又得趕了。
到了片場，劇組的衆人果然如他所料，在收拾器材準備散場。
“徐導，你來了啊！”程立生一眼便看到了徐正強，笑着迎了上去。
“嗯，今天的拍攝還算順利吧？”徐正強笑着問道，其實他對今天的拍攝並不抱有什麼期望。
就算勉強拍出來了，徐正強也是準備要重拍的，對於電影的質量，他從來不會馬虎。
但畢竟是因爲他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好責怪任何人。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程立生卻是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很順利！”
這可不是一個勉爲其難的回答，程立生有這樣的自信，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帶我去看看。”眼見爲實，徐正強倒要看看拍出了什麼效果能讓他自信地說出很順利。
程立生帶着徐正強來到監視臺，連上了攝像。
只短短几秒鐘，徐正強就愣住了。
這是一場完整的戲，三機位拍攝，無論是機位、角度、畫面都在水準之上。
“終極第一殺人王火雲邪神……果然有派頭！”
鏡頭中的是一個穿着白背心、短褲、帶着眼鏡、禿頂的張思潮。
鏡頭下移，他的那雙粗糙的腳丫子夾着一雙老式拖鞋在那裡晃啊晃的。
第一殺人王火雲邪神的稱號和他此時的裝扮行程了鮮明的反差，再加上他那副退休老頭的姿態，讓人忍俊不禁。
“虛名而已……”
“廢話少說，我們想請你幫忙殺兩個人，開個價吧！”
……
演技派之間的對戲，自然讓徐正強從心底覺得過癮，但此時徐正強更關注的是電影的拍攝手法，獨特的鏡頭構建、巧妙的光暗運用……
他專注地看着拍攝下來的鏡頭，儘管只是零散的片段，但在徐正強的腦海中，自動剪輯成連續的鏡頭。
而讓他震驚的是，這拍攝出來的鏡頭竟然極富感染力和喜劇性，在不少細節的處理上甚至出乎了他的意料。
即便是他親自掌鏡，恐怕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徐正強繼續往下看去，直到看完了今天拍攝的所有鏡頭。
看完之後，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沒有想到程立生竟然有這樣的才華。
“好！好！很不錯，這些鏡頭都能用，小程啊，你今天給我帶來太多的驚喜了，我敢說，再稍稍磨練一番，你有能力執導任何一部電影了！”徐正強拍着程立生的肩膀笑着說道，眼中滿是欣賞。
能夠得到徐導的讚譽自然是值得欣喜的事情，如果這些片段真的是他獨自拍的的話。
然而他騙不過自己，程立生苦笑了下，羞愧地說道：“徐導，我愧不敢當啊……這些片段雖然是我拍的，但最主要的功勞卻要記在阿寒身上啊！”
“阿寒？”徐正強愣了一下，這又關阿寒什麼事了，“怎麼說？”
“我不敢居功，無論燈光、機位、講戲……都是阿寒一手操辦的，我啊，就只是打個下手！”程立生無奈地說道，既有對易水寒的佩服，也有自己在專業上輸給一個演員的慚愧和不甘。
“你說的都是真的？”徐正強震驚地問道。
程立生苦笑着說道：“我有必要貶低自己去捧阿寒麼？”
這下徐正強真的是驚到了，嘴巴都半開着忘記了合攏。
如果說這些鏡頭程立生拍的，他還能夠接受，畢竟他也是正規戲劇學院導演系出來的高材生，有這樣的才華固然讓人驚豔，但不至於不能接受。
但如果說這些鏡頭是易水寒拍出來的，那麼真的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不是說演員做不成導演，但這之前從來沒有聽過易水寒有拍攝的經驗，如果說第一次嘗試拍攝就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那麼易水寒在導演上的才華就絕不是用有天賦可以形容，恐怕要用妖孽來形容才更加合適吧！
“是啊，徐導，我們每個人也都驚到了，老頭子我在圈內混了幾十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年輕人”張思潮也上前感慨着說道。
他原先接受易水寒的指揮更多的是不想落他的面子，但在看過拍出來的鏡頭後也一度瞠目結舌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是易水寒在指揮，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想這樣的鏡頭是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導演能夠拍出來的。
“我敢說，如果小易轉職去做導演，不出三年，必定能出成績，實在是太有天賦了，彷彿那些電影片段已經印在他的腦海中一般，他要做的只是把他還原回來！”程上閣也歎服道。
他們這些老戲骨混跡演藝圈數十年，見多識廣，眼神毒辣，除去易水寒再世爲人的原因，他們的結論和實際情況沒有絲毫的出入。
易水寒本來就在不遠處，聽到衆人誇讚自己，自然上前謙遜地說道：“諸位老師捧我了，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拍一兩段還成，讓我整部電影拍下來，那絕對是做不到的。”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論導演能力，演了近二十年戲的他自然也是有的，但要說做到今天這般大師級的水準，那實在是太爲難了。
他能夠有這樣的發揮，更多的是參考了星爺的拍攝手法和鏡頭語言。
這個緣由別人怎麼會清楚，在他們看來，易水寒就是一個導演領域的天才。
“不用妄自菲薄，我看這圈內啊，在你這個年紀沒有任何能夠比得過你，有沒有想過拍部電影？”徐正強也笑着調侃道。
“是啊，易導，下次要拍什麼片子，一定找我，給你半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