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的面色，徹底陰沉下來。
“林牧，你是我看着長大的，知道你從來就拗。”
他緩緩說道：“但有些問題關係到命運，外公希望你千萬不要犯糊塗。”
他的聲音，已透出殺機。
林牧目光漠然：“看在小雨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只會將你永世鎮壓，你有什麼殺招，還是早點施展比較好。”
“好好好。”
沈山不由怒極而笑，“這是你自己執迷不悟，就不要怪外公不近人情。”
話音落下，林牧身周的空間，就驟然凝固。
這是空間法則。
沈山的實力，當真強悍。
但這對林牧來說不算什麼。
他體內玄力一陣，空中就出現密密麻麻的漆黑裂縫。
見狀，沈山表情陰沉，不過並不是太意外：“你果然有着比肩玄皇的實力，只是想在我面前放肆，還差得遠。也罷，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底蘊吧。”
他眉心裂開，一枚珠子飛了出來。
一股浩瀚威壓，如汪洋傾瀉。
聖器！
這珠子，赫然是聖器，怪不得沈山這麼有底氣。
林牧目露譏諷。
早在幾天前，他真不見得能擋住沈山。
可現在……
嗡！
恐怖金光，從那珠子裡射出，對着林牧籠罩而來。
截道！
林牧手掌朝前一按，截道施展出來。
那道恐怖金光，頓時破碎。
沈山瞳孔收縮。
不等他反應過來，林牧身形已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沈山身前。
毫無花哨，林牧倏地化作一道光芒，穿透沈山的眉心。
鮮血從沈山眉心迸射。
這種傷勢對普通人來說足以致命，但對沈山而言，明顯不算什麼。
只是林牧的攻擊，顯然也不止如此。
下一刻，僅僅一個瞬息間，他所化光芒來回將沈山身體，穿透數百次。
沈山渾身是血，氣息急劇虛弱，難以置信的望着林牧：“你……你的實力，怎會這樣強大？”
旁邊的沈雪同樣呆若木雞。
“事實證明，你所謂的底蘊，在我面前不值一提，這一切都
只不過是你坐井觀天罷了。”
林牧淡然道：“現在不用和我廢話，說出那件東西的下落。”
沈山面龐抽搐。
最開始，是他審問林牧，結果現在局勢完全顛倒。
“我如果說不呢？”
說完這句話他表情更是慘淡
因爲這句話，之前林牧也說過，那時他以爲林牧是在示弱，現在才知道，林牧那是在給他機會。
“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但你拒絕的話，將沒有半點復甦機會，而老老實實回答，我會給你留下復甦之機。”
林牧道。
沈山面色一陣變換，最終道：“我回答，那件東西，在玄真第七子真罡手裡。”
玄真第七子真罡？
聽到這個名字，沈雪有準備還沒什麼，沈雨則是面色驚變。
林牧快速在腦海裡搜索原主記憶，頓時就知道這玄真第七子真罡是誰。
太玄界，太玄教主乃終極存在，一切之源。
而太玄教分爲多個教派，其中玄真教、玄空教和玄法教最強。
真罡，正是玄真教第七真傳弟子，上果位至聖。
那件東西竟在這種存在手裡，還真是棘手。
但也僅此而已。
上果位至聖，他已殺過不知多少，哪怕現在實力不濟，等修爲提升上去，要對付起來並不難。
至於現在……
林牧沒有遲疑，對着沈山一指點去。
噗嗤！
沈山的身體立即開始瓦解。
不過沈山的玄力，林牧並沒有吞噬，對他來說，其實並不缺這玄力。
他要弄到玄力，是件很簡單的事。
這些玄力，被他轉移灌注到沈雨體內。
當然，沈雨的修爲，並沒有因此突飛猛進。
沈山的玄力在她體內，是處於半封印狀態，需要沈雨擁有相應的心境，這些玄力纔會與她融合。
“林牧，請你不要誤會我。”
沈雪在這時忽然道：“我先前的話，只是被祖父所逼，不得不說，事實上我對你的關心，絲毫不比妹妹少。”
她的演技很高，說這話時神色極爲誠懇，還透着一種我見猶憐的悽美。
可惜的是，林牧擁有第九觀心境
。
別說沈雪，就算是至聖，也不可能欺騙林牧。
他都懶得與沈雪說話，只是漠然的看了沈雪一眼。
只是看一眼，沈雪的身體就驟然石化，彷彿成了一尊石雕。
“姐姐她……”
沈雨痛苦的說道。
“她只是被我鎮封，若有一天，你能奪得果位，成就至聖，便能自行爲她解封。”
林牧將未來的抉擇權力，交給沈雨。
對林牧來說，沈雪太渺小，與芻狗沒區別，別說讓他動怒，就連在他內心激起漣漪的資格都沒。
所以，殺不殺沈雪，他其實無所謂。
不如鎮封，還能給沈雨留個目標，也算是刺激沈雨成長。
沈雨鬆了口氣。
儘管她知道，今天的事純粹是沈雪和沈山咎由自取，但兩人再再怎麼說都是她至親，她當然不願看到兩人身死。
林牧硬要殺沈雪和沈山，她無話可說，也沒有立場指責林牧，不過能不殺，那無疑最好。
“我要走了。”
林牧又道。
隨着修爲越高深，這世間能羈絆他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少。
起碼，沈家就遠遠不夠。
哪怕沈雨，讓他感受到善意，他也只是親近，心神不會受之牽動。
這就是大道之路。
大道三千。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他掌握的大道越浩瀚，在他眼裡衆生萬物就越發沒區別。
愛也好，恨也罷。
善也好，惡也罷。
一切種種，都屬於大道。
甚至，他解決白鹿峰和沈家，根本不是因爲內心有什麼仇恨。
一是尋找那件東西，二是了卻原主執念。
此刻他就清晰感應到，原主執念消散大半，他與這具身體的融合程度，越來越高。
等將來一天，他徹底報了原主父母之仇，估計這執念就會完全消散，他就能徹底得到這具身體。
到那時，他將完全掌握一具先天本源之軀。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世間最至高無上的軀體。
哪怕他也是以死亡爲代價，才換的掌握這具軀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