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那年輕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鍾凌羽瞧他這樣子分明是欲蓋彌彰。
他也不願多說,勾勾手讓他過來。
老闆咬牙靠近,鍾凌羽將烤串放到他面前,“你自己聞一下什麼味道,你再看看表面的白油,真正的羊肉表面的脂肪和肉質組織是不分離的,但你這一串明顯是青灰色,你還想說什麼?”
他又不是沒有燒烤過,這種屬於最低端的,當然食客可能不會太在意,畢竟一個個都是吃貨,稍微有點口感能填飽肚子他們纔不會在乎。
老闆站在那裡不說話,尤其是那複雜的表情出賣了他。
鍾凌羽見他不吭聲便抓起肉串起身,然後準備付錢,老闆愣了一下趕緊走了過來,“你想幹嘛?”
“沒什麼,我只是想拿到衛生組織去甄別一下,等我拿到鑑定報告我相信你會承認的,當然到時候你的攤子還在不在就是個問題了。”鍾凌羽笑起來依舊那麼的人畜無害,老闆一呆趕緊阻攔,“不行!”
“爲什麼不行?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這烤串沒問題的話我會賠償你的名譽損失。”鍾凌羽笑呵呵的就要走人,可老闆豈會放他離開。
鍾凌羽曉得,換做別人估計這傢伙早就動手了,瞧瞧他那樣想抓酒瓶又不敢也是滑稽的很。
“你到底想怎麼樣!”老闆不敢動手,雖說跟鍾凌羽的年紀差不多嗎,但真動起手來絕不是鍾凌羽的對手。
“夥計別那麼激動,坐下來喝口水。”鍾凌羽將串子放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闆咬牙坐定恨恨地看着他。鍾凌羽挑眉道:“換做別人纔不管你那麼多,你看看現在什麼天氣了,顏色這麼明顯,你放再多調料也遮蓋不了那腥臭味,咱們做餐飲行業的怎麼可以昧着良心你說是不是?”
說着他還擠眉弄眼,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老闆咬牙不說話。
“我敢保證,你要是繼續賣下去,你苦心經營的小店遲早要關門大吉,不如我出個價你把地方讓給我怎樣?”鍾凌羽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那人恍然大悟,指着他的鼻子,“你!你這是敲詐!”
“我若是檢舉你,到時候你不但攤子保不住,還要賠償一大筆錢,甚至可能坐牢,你覺得到時候再買攤子的話拿到錢的是監獄裡的你,還是……”
威脅,*裸的威脅!不過他說的很在理,若是按照他說的做可以拿到一筆錢然後幹別的生意,但若執意跟他死磕的話,絕對一毛錢都拿不到!
老闆一下就不說話了,鍾凌羽不動聲色地將那肉串包了起來,然後起身,“你自己慢慢考慮,我給你一天時間……豈是我要是你,絕對不會做蠢事。”
他晃晃悠悠地閃人了,只剩下老闆一個人在那裡糾結的拉扯自己的頭髮,很明顯他捨不得這家店。
鍾凌羽讓工人們準備好裝修一大間的材料,反正那貨沒得選,只能答應他。
交代了一番後他去了雲大,從東門進去學校還真是另一番感受,首先是一條密林小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斑駁的樹影投射在地面上很靜謐,當然大早上的一個人從這地方走還真有點……發毛!
他摸了摸鼻子,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前進,暗道這個地方若是用來幽會絕對是最佳場所,沒有之一。用屁股蛋都能想到到了夜晚這裡的火爆場面。
若是能拉蘇女神在這種幽暗靜謐的環境下……咳咳,他撓了撓腦袋,這想法貌似有那麼一絲絲的猥瑣,嘿嘿!
他哼着小曲時正看到姚小葇臉色難看的從樹林跑了出來,看起來有點失魂落魄,鍾凌羽挑眉,剛纔說什麼來着,看來姚小葇這樣的美女也有狂野的一面呀!
“你,你怎麼在這!”乍一看到個大活人,姚小葇吃驚不小,錯愕的抱着外套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鍾凌羽吊兒郎當地走上前戲謔地看着她,“美女,幹嘛呢?約會啊?”
“我,我沒有!”她梗着脖子不願承認,鍾凌羽登時大笑,這小臉皮還挺薄的,他繞着她走了一圈,忽然靠近她,她不知什麼嚇得急忙後退,臉色慘白如紙。
這樣的情況讓鍾凌羽吃了一驚,這丫頭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不是吧,我們雖說有兩天沒見了,可你也不至於見了我跟見了鬼一樣,這讓我很受打擊的。”壞笑的樣子真是無比欠揍,可她卻趕緊搖頭說不是這樣,是裡面死人了!
死人了?鍾凌羽愣住了,看她這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真出事了?
他詢問在什麼地方,姚小葇指了指樹林深處,聲音抖的厲害,“就在裡面,我的室友小璐,她被人殺了!”
鍾凌羽收起了玩鬧的心,讓她帶着他進去瞧瞧,可姚小葇死活都不同意,鍾凌羽扶住了她的肩膀,“你現在必須冷靜,因爲你是第一個發現的,所以你懂得。”
沒錯,若真的死人了,那誰的嫌疑最大?這點毋庸置疑。後者後知後覺趕忙點頭,卻不敢前進一步,鍾凌羽握住了那溫軟的小手她看起來才稍微鎮定了一點。這片區域並不平整,嚴格來說更像是一片被推平的土山,然後載滿了樹木,樹林的間隙不算小,直到走到一個土坡的時候蘇蕊忽然站住了腳步,顫顫巍巍地指着那邊,哆嗦的厲害,“就是那裡,她在土坡後面。”
鍾凌羽瞧她這樣子就知道最好不要讓她看死者第二眼,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土坡旁,當看到那場面的時候饒是他有心理準備也嚇得菊花緊皺。
只看到一個女孩倒在血泊中,全身都是血,腦袋被人砸爛了半個,而兇器就是那丟在一旁的尖銳石頭,而最可怕的是她還睜着眼睛血淋淋的面容扭曲,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鍾凌羽有點受不了了,趕緊側身閃人來到駭然的姚小葇面前,強行鎮定心情對她說立刻打電話報警。
他不想跟這案子有牽連,所以他的選擇是,趕緊跑路。
他就是來掙錢的,雖說是本校的一份子但跟他確實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不想惹得一身騷。
很明顯姚小葇很害怕,即便走出了樹林那臉色依舊青白交加,拿着手機的手也在瘋狂的哆嗦,鍾凌羽一瞧這樣子,知道她受的刺激太大了。
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接過手機,但在撥打之前還是再三聲明,這件事她是第一目擊者,姚小葇都要哭出來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鍾凌羽不想逞英雄,省的自己被冤枉。
他打了報警電話,那邊很重視讓他不要破壞現場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
既然這樣只能等了,鍾凌羽看她還在發抖便拿過那外套給她披上,然後找了條長椅拉着她坐了下來,“害怕了?”
她使勁的點頭說不出話,鍾凌羽很是無語,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也確實難以接受,更何況那是她的室友呢。尋思的時候她忽然一把抓住了鍾凌羽的手,帶着哭腔,“不是我,人不是我殺得……”
“傻瓜,誰說是你了,我剛纔看了一眼,血跡還沒幹,估計兇手是剛剛行兇作案,你身上沒有血跡自然不是你,你還要慶幸你來晚了一點,若是你來早或許真的能目擊第一現場了。”
“可是,如果他們懷疑是我該怎麼辦!”姚小葇很擔心,鍾凌羽暗道這個世道什麼都難以說清,但這件事明擺不是一個女孩子能做出來的,要殺人的話用刀多幹脆利落,除非石頭能一下砸死受害者。
鍾凌羽讓她不要胡思亂想,相信等警察來了之後一定能給她一個清白。
輕聲地安慰多少起了一點作用,她的心情好像平復下來了。這個時候校園裡面的人越來越多,直到那警車呼嘯而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向着這邊靠攏。
一羣警員走了過來,爲首的一男一女,男人看起來倒是很高大有力,至於女人,鍾凌羽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健康,小麥色的皮膚再加上那緊緊束縛在警服下的完美身段,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警花。
他們詢問是誰報的警,鍾凌羽表示是自己。男警官上下打量着他,詢問案發地點在什麼地方。
鍾凌羽也不想廢話,直接帶他們去現場,至於姚小葇自然也緊隨在她身邊,但她由於太害怕,所以那手一隻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袖,讓人誤以爲他們是情侶關係。
“死者是頭部嚴重受創致死,但不是一擊斃命。”美女警官的臉色很難看,鍾凌羽暗道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經歷過太多此類惡性案件,不然就會跟那個男警員一樣沒啥反應了。
至於他們怎麼勘察現場保護現場的鐘凌羽就不想多管了,反正他的事到此結束,他要走人卻被男警官攔住了,“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所以你不能離開。”
他很冷漠,鍾凌羽本來對他還算有點好感,但聽他這麼一說登時好感全無,“警官,是我報的警,但是第一個到現場的人卻不是我,而是這位同學。”
鍾凌羽指了指姚小葇,男警官一愣看着姚小葇詢問她是這樣麼?但讓鍾凌羽萬萬沒想到的是姚小葇居然搖頭說不是,說完便一臉愧疚的看着鍾凌羽,鍾凌羽眯起了眼睛,真他喵的有趣啊!
“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卻刻意隱瞞,明顯你有殺人的嫌疑。”男警官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要不是鍾凌羽看着他一身警服的份上早就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了!
“開玩笑吧,即便是我第一個到達現場,就能說明是我殺人!”鍾凌羽冷笑,女警官深深地看了低頭的姚小葇一眼,阻攔了要繼續詢問的男警官,“這樣好了,麻煩這位同學跟我們去做一下筆錄。”
她還算客氣,鍾凌羽掏出了自己的證明遞了過去,美女警官一怔,“武極社的老師,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