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飛面色相當難看的出了張正義的家門。
張正義給他下了斷言,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方義飛除非是大羅神仙,讓那王成、陳亭兩人能捨棄利益,不然這事兒毫無成功的可能性。
方義飛也沒爭辯,他知道現在情況很差勁,但是他覺得還沒到張正義說的那一步,他還想掙扎一下。
出了青雲居,劉寬慌忙行迎上來,“怎麼樣,方律師,怎麼樣了?”
方義飛冷冷的道:“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劉寬心底一慌,面色漲紅,繼而強撐着道:“什麼叫我乾的好事,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任由你們擺佈?我又不是個機器人,我還不夠聽話?我對你們的吹捧還不夠?要知道我是當事人,我有主導權,我有!”
劉寬終於露出了他的嘴臉。
方義飛冷冷的望着劉寬,劉寬被看的心慌,“你,你幹什麼你!”
方義飛長嘆一聲,“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什麼東西!”
劉寬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我這案子要是贏不了,你就晉升不了金勳!”
方義飛真是被氣到了,他真想狠狠地對着這廝抽兩巴掌!審判廳怎麼讓我給這麼個東西辯護!
方義飛冷冷的道:“孫子,爺不幹了,輸贏現在與我無關了,你自己弄你的房子去吧!”
劉寬徹底慌了,沒了張正義,他還有個方義飛勉強撐場面,他沒想到,方義飛居然這麼硬氣,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方律師,方律師,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劉寬慌忙去拉方義飛。
方義飛一摔袖子,“軲轆到一邊兒去,老子今年不升勳了!”
劉寬氣的直哆嗦,“方義飛,我會投訴你的!我會投訴你的!”
方義飛將正裝外套解下來搭在肩膀上,往青雲居里面去,聽了這話,空出的左手狠狠地比了箇中指!
劉寬兩腿一軟,他自己心裡清楚,出了這茬子事兒,沒了張正義,他就已經算是完蛋了,但是方義飛畢竟還在,說不定能說動張正義出個主意。
現在,沒了張正義,沒了方義飛,他算個屁!
張正義正在家裡沏茶喝,說實話,他也不想這麼不給方義飛面子,但是,面子是面子,事兒是事兒。
剛飲下一杯茶,張正義就聽到敲門聲了。
張正義開了門,發現是方義飛,不由得一愣,“方老哥,你這是……”
方義飛苦笑一聲,“張老弟,我決定不晉升了,等一年罷,這次真是碰上噁心事兒了,劉寬這廝,一開始還挺老實,也挺聽得進建議去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廝帶的面具把我都騙過去了。”
張正義忙將方義飛請進門來,方義飛這是實慘,比那一開始都沒希望的慘多了。
一開始劉寬表現的還可以,但是越來越不像話,把方義飛都整自閉了。
張正義點了幾個菜,方義飛從樓底下自己車裡掏了一瓶酒。
張正義不喝酒,方義飛也不在意,邊喝邊倒苦水,“張老弟,我苦啊!”
方義飛一個平時不怎麼喝酒的人,自己一個人兒幹了半斤,不多會兒就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了。
剛趴下沒兩三分鐘,方義飛手機響了,方義飛迷迷糊糊的從兜裡拿出來,看也沒看,直接接聽。
因爲房間裡比較安靜,張正義聽的很清楚,電話應該是審判廳打來的,讓方義飛去開庭,去爲劉寬辯護。
迴應工作人員的,只有方義飛的鼾聲與含糊不清的醉話。
無奈,張正義只得將電話錄音,然後應答。
“你好,我是方義飛律師的助理,方律師現在昏睡過去了,一時之間難以清醒,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爲應答。”
“請問方律師爲何不來參與庭審,致使當事人劉寬無律師辯護!”
語氣相當嚴厲。
張正義沉聲道:“我是張正義,想必審判廳也知道我上午在開庭前取消了方義飛律師助理的身份,也就是取消了爲劉寬辯護。”
“沒錯,但這跟方義飛方律師不來辯護,有什麼關係嗎?”
張正義沉聲道:“因爲當事人劉寬隱瞞了信息,隱瞞了他跟另外當事人的私下協議,其協議雖然不違法,卻打斷了整個證據鏈,讓本可以贏的案件,變得撲朔迷離,變得根本不可能勝利!而方義飛律師,要藉着這個案子,晉升金勳!錯過了這個機會,方義飛律師要等一年!”
電話那邊沉默了約摸有一分鐘,“具體情況請本案結束後方義飛律師親自前往審判廳來詳細敘述,本案已完結,如果方義飛律師給不出合理合法的理由,那麼方義飛律師將需賠償劉寬的相關經濟損失,而且會延遲三個月的金勳律師考覈。”
張正義沉聲道:“我會轉告的。”
電話就此掛斷,張正義也結束了錄音。
接別人電話不好,尤其是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但是這屬於緊要電話,不接會耽誤很多事的,所以張正義接的時候錄了音。
過了約摸一個多小時,方義飛揉搓着腦袋,從桌子上爬起來,對着張正義苦笑道:“老弟,給你添麻煩了,讓你看笑話了。”
張正義搖搖頭,說了來電的事,“老哥,這都不叫事兒,現在的關鍵是,你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審判廳那邊兒會追責,會再延長你三個月的金勳申請期,還會讓你賠償劉寬的損失。”
方義飛冷哼一聲,“審判廳會延長我的期限,我早有料到,只不過賠償劉寬損失這一條,應該是劉寬申請的。”
張正義點點頭,熟悉程序的都瞭解,審判廳不會偏向一方,這種帶走個人性質的處罰,一定是劉寬申請之後,審判廳纔會下達這種通知。
方義飛忍不住罵了一句。
張正義搖搖頭,“多說無益,把這件事平了吧,反正這件事錯不在你,只要解釋清楚,揭穿劉寬的嘴臉,審判廳那邊兒,不會有處罰的。”
方義飛點點頭。
因爲方義飛喝了酒,不能開車,張正義沒喝,而且張正義也想看看,劉寬這廝還想耍什麼手段,於是張正義開車載着方義飛往審判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