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這個世界上有誰是……好吧，不應該這麼說。以莫度的能力來說，這個世界上比他弱的人沒有八十億也有七十多。相比之下，倒是篩選比他強的要容易得多。不過，現在說的不是比他強的人，而是一個無論是從是實力上還是意志上都差了一大大大截的傢伙。
實力上好說，如今佐羅眼前的這位就是一個普通人。唔，普通的中老年男性白人。沒有天生的或者後天改造的超自然能力，也不會魔法、巫術或者武術什麼的。或許他已經挺強的了，哪怕是對於不止是他這個年齡段而是整個人類族羣來說，但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起碼他就比不上絕大部分的普通職業運動員。
至於意志方面。在相當一段時間裡佐羅認爲他有着遠超他的實力的意志。但就目前來看，也就那樣了，甚至能中等都算不上。起碼在佐羅看來，所謂的阿q精神也比對方如今那樣，無病無痛像是死屍一樣癱在地上要好得多。
不就是工作出了問題，而女兒又失蹤了可能已經死去了嗎！呃……說的是詹姆斯戈登，哥譚警察局的局長。
“是啊，說得像是你有過這種經歷似的。”戈登的語氣、態度和形象都無比頹廢。這裡的頹廢不是褒義詞。要佐羅說，如今的戈登就跟前世看的《哈利波特》第三部電影裡剛從巫師監獄阿茲卡班逃出來的小天狼星布萊克一樣，蓬頭垢面，哀毀骨立。唔，大概這是同一個演員的緣故（笑）。
事實上，佐羅也笑不出來。
之前哥譚遇到過更糟糕的情況，單是這一個多月來就兩三次了，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發動，還一次比一次嚴重。算上更之前的貝恩核武器事件以及齊塔瑞入侵哥譚事件，短短兩年間警察們數次被擊敗，哥譚幾度易主，戈登都挺過來了。可是這一次……
芭芭拉。這纔是最主要的原因。
“戈登，芭芭拉還活着！”
聽說自己女兒還活着，本來還跟鹹魚一樣的戈登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只是由於之前一動不動了好長時間，再加上可能有好久沒吃東西的原因，他在彈起來之後隨即就軟了下去，直接就摔倒了。不過比起之前的雙眼渾濁，如今他的眼神裡起碼再度煥發出光彩來。
“你說的是真的？！”他再度爬起來，抓住佐羅的手激動地說道。然後他倒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敢再看向佐羅的雙眼。“不，不不，你只是安慰我而已，我明白的。”
“我可不會大老遠地跑過來安慰一個已經死如死水的人，哪怕那個人對我還算有點作用。”佐羅淡淡地說道，“事實上，如果是那種情況，我不但不會安慰，反而會用各種難聽的話來刺激他，使他至少恨意，讓他配合我做我想要做的事。而如果我沒有那麼做的話，是的，你不用再懷疑，芭芭拉真的就還活着。”
說到這裡，他取出新弄來的一部手機，給詹姆斯戈登播放了一段只有幾秒鐘長的短視頻。在那段視頻裡，有躺在病牀上的芭芭拉接受檢查的畫面。畫面裡還包含了那些儀器，芭芭拉當時的心率和脈搏等數字十分清晰地顯示了出來。
“信了？”
戈登這才放開剛剛激動地抓住佐羅手臂的雙手，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麼可以開始談正事了。”佐羅也點了點頭。“我需要知道你這一次失敗的一些情況，或者說過程。這可能會引起你的不愉快甚至說反感，但我需要那些。”
聽了這話，戈登看了佐羅一眼。
“我想現在沒有任何不愉快能抵消我知道芭芭拉還活着之後的高興。就爲了你給我帶來這份視頻，我也應該回答你一些你想要知道的問題。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你是誰，你到底想要達成什麼，你會怎麼處置我的女兒。”
對於戈登能這麼快的振作起來，佐羅也有些意外。雖然說不枉他提前準備了這份視頻，但這個轉變也太大了些。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就好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事實上，我曾經用其他身份跟你打過交道，而且不止一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還有，我是你女兒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導師……”
到這裡他被戈登打斷了。
“是你訓練芭芭拉的？我以爲是蝙蝠俠。”戈登盯着佐羅，目光銳利起來，“別試圖矇騙我，即使你剛剛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知道你不是蝙蝠俠。而我們這一次，就是被改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的蝙蝠俠擊敗的……不，我們是被他背叛的！”
戈登的這番話，讓佐羅愣了一下。這位哥譚的警察局長知道蝙蝠俠的身份，這沒什麼。只是，敢情他真的早就知道芭芭拉已經變成蝙蝠女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沒說我是蝙蝠俠，但芭芭拉的確是我訓練出來的。”
佐羅話還沒說完，戈登就一拳打過來。結果佐羅避開了。
“是你將她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而她真的受傷了！”戈登激動兼憤怒地朝佐羅說道，“而且是重傷！剛纔的那段視頻，那裡面是重症室吧！”
“呃……那裡不是重症室，不過，是的，她受重傷了。”該說不愧是警察局長，有足夠的洞察力嗎？佐羅斟酌了一下，再次開口：“或許我的確不應該教她那些，但那是她的選擇。她不是那種樂意話大半輩子的時間坐在圖書館裡的人。她骨子裡的信念是幫助人們，因爲她有一個從小到大都身教言傳、給她樹立榜樣的父親。你應該爲她驕傲纔對。”
戈登張了張嘴，無話可說。這是一個過程，他內心的大部分覺得佐羅沒有說錯，而他的潛意識已經在接受這種說法，並開始潛意識地將佐羅教唆芭芭拉當義警、違背法律的事實忽略掉了。還是那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你想要再次從壞人手上奪回哥譚的控制權，如果你向又一次提醒你的人們哥譚堅韌不屈的特性，你需要跟我合作。”
給戈登解決了“女兒”方面的問題，接下來是“工作”方面的了。
接受過程結束，戈登沉默了片刻，隨後再次開口：“你需要我做什麼？我手上已經沒有警力了。據我所知，如今的哥譚也完全落入了那個叛徒的手上。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那個叛徒都嚴控監管。如你所見，如今我只是一個甚至那個叛徒都不屑於下手，只是扔在這裡等死的老頭。”
“而這就是我想知道的。”佐羅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說實話，當我確定你在這裡的時候，可是非常驚訝的。我是說，爲什麼是這裡？如今的阿卡姆瘋人院已經空空如也，就剩下你一個被他關在這個地下室。而其他被他抓起來的不是死了就是被關在市政區那邊。爲什麼？他有對你說什麼嗎？”
“我不知道。”戈登這回搖頭了。“那個叛徒在讓他的手下將我關進這裡的時候倒是說了一句話，說讓我活着，讓我見證哥譚的凋亡。他還給我留了一些食物，不過……你可以在地上找到它們。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做，我不知道。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是阿卡姆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戈登不確定地說道，“畢竟這裡曾經的絕大部分囚犯都是他關進來的。又或者他以爲這裡對我來說有某種意義。我是說，我是來過這裡幾次，也跟他在這裡有過一些合作，但老實說，這裡對我的意義甚至沒有主要用來關黑幫分子的黑門監獄那麼大……”
說到這裡，戈登這才注意到，佐羅如今已經是一副見了鬼了的表情。
“意義。這真是……”
聽着佐羅那低到聽不清的呢喃，戈登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有一個新的盟友了。”佐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再“見了鬼了”，而是搖着頭輕輕說道。“不，不是一個。或者我應該說，‘半個’？呵呵，那個傢伙……”
（p.s.：這一章算是4月6號的。抱歉，這一卷的收尾改改寫寫，各種不滿意，所以時間花得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