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楚斯文的採訪,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的話。
那麼,蘭斯洛特悄悄放出去的音頻,就是致命一擊。
音頻一出去,整個網上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原本還氣焰囂張的水軍們,立刻當起了縮頭烏龜,然後拼命的暗中刪帖,抹除自己之前留下的各種不良記錄。
方如恆在聽到音頻之後,直接嚇尿。
同樣嚇尿的,還有方洲。
而一些還算有點良知,卻被帶歪的吃瓜羣衆,一個個的鼻子都氣歪了。
他們立刻反戈一擊。
方洲這傢伙不愧是見風使舵的好手,立馬回過味來,馬上噼裡啪啦敲了一篇華麗麗的的博文。
他很雞賊的沒有給自己洗脫,一上來就是道歉,然後自己被利用了云云。
反正錢已經到手,罵就被罵吧。
然而對不起。
圍脖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當他打開圍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賬號,處於被封禁的狀態,之前的博文也完全保留。
方洲傻了。
最要命的是,他這兩天自顧高興了,忘記了把後臺到手的錢提現。
於是,一切都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算了。
問題是,後續他能脫身嗎?
官媒這一次在第一時間,重磅出擊。
只看那標題,就能感覺到一股霸氣撲面而來。
《是誰,給了宵小抹黑英雄的膽子?》
博文直接點出了方如恆的名字,以及方如恆背後的利益團伙。
警察第一時間上門,把方如恆從辦公室拷走。
而當天帝都第一醫院,至少有八個人被拷走。
方洲卻還沒有被抓,但是也如同喪家之犬,想着如何過關。
各大媒體開始大肆報道,各種義憤填膺,恨不能把莊畢豎立成雕像。
而那五十六個孩子的家長,一個個的羞愧得無地自容,面對着記者的鏡頭的時候,全都是痛哭流涕爲自己辯解。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同情他們。
如果說之前,他們憤怒,甚至打砸醫院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這一次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心涼薄到這種程度,不單單是傷透了西都醫院的心,也讓那些接收他們孩子的其他醫院,背上了想出風頭的罵名。
這五十六個家長,成了裡外不是人。
方如恆被抓緊去都不用審問,直接尿了褲子,什麼都交代了出來,甚至把以前做的那些齷蹉事都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還有那個煽動家長轉院,在網絡上質疑莊畢的家長,面對着身邊人指指點點,如避瘟疫的目光,加上其他跟着他走那些家長怒火中燒的表情,嚇得這傢伙冷汗嘩啦往下冒。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玩大了。
恐怕這一輩子,他都要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了。
各路記者開始對着西都蜂擁而來。
西都醫院不用說,肯定是採訪的第一站。
而莊畢,成了所有人記者瘋搶的第一目標。
只可惜,他龜縮在家裡不露頭,記者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慕總住的別墅,保安十分嚴密,記者向要化妝偷跑進來都不行。
甚至還有記者收買了其他業主,想要跟着那些業主進來,都被保安一個個的攔了下來。
方洲很忐忑。
從那音頻曝光開始,就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但是他還存在僥倖心理。
警察沒抓他。
這說明了什麼?
音頻之中的通話,也沒有能證明他拿錢故意黑人。
他還異想天開,是不是偷摸跑到西都,去找莊畢,哪怕卑躬屈膝也好,只要道歉認錯,他就能度過這一劫。
這傢伙果然直接悄悄飛到了西都來了。
但是,他上哪裡去找莊畢?
連記者都找不到。
這一路上,心裡有鬼的方洲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網上的消息。
看得越多,他心頭也越是焦急恐懼。
因爲隨着莊畢身上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被挖出來,他驚恐的發現,他造謠攻擊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
對方如果要弄死他,那簡直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不!
比捏死螞蟻都還要簡單。
方如恆,你這個雜種啊,你害死老子了。
方洲差點想夾着尾巴直接逃到國外去算了。
反正他也有阿美利卡的綠卡。
不過再一想,自己出去了,大概也就只能混成洗盤子一族。
自己的微博賬號,一千萬粉絲啊。
加上後臺還有幾百萬現金,要是算上後期的收入,光是接廣告,這個賬號,輕鬆就能賣個三五千萬。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人都是有僥倖心理的。
方洲悄悄湊到西都醫院去,發現記者沒人關注他,總算才略微放下點心來。
甚至他心裡有別的想法。
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
萬一自己的賬號自己被封禁一個月呢?
再說了,自己就算有錯,也完全可以狡辯啊。
更何況,這主意是方如恆出的,求自己的也是方如恆。
這和犯罪有個毛線關係?
難不成警察還專門給他制定一個罪名。
最多最多,算是造謠毀謗。
只要莊畢不告自己,就沒有多大問題。
想通這些,方洲居然開始大搖大擺的在西都醫院晃悠了起來。
如何才能找到莊畢呢?
要不是這傢伙帶着口罩,又沒有多少人認識他,估計他真的有可能被人打死。
越是狡猾雞賊的人,越是有一種愚蠢的僥倖。
他哪裡知道,他第一時間就被警察給盯上了。
而且,是和方如恆一樣的主犯。
警察也有點搞笑。
方洲搞出來這麼一出鬧劇,這兩天弄得帝都警察的電話都被打爆了,所有人全都如臨大敵。
於是派去抓他的小隊,直接乾脆來了一個狠的。
老子不抓你,然後看着你幹啥。
呦呵?
買機票?
這是要潛逃啊?
明知犯罪不去自首,還潛逃?
不好意思,罪加一等。
哥幾個也算公費坐一次飛機,旅旅遊了。
抓他的小隊,硬生生的跟着他來到了西都。
這倒黴催的。
就在方洲晃悠得正起勁的,一羣便衣衆目睽睽之下衝了上來,一聲大吼:
“不許動!”
方洲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着,站在那裡,傻逼得如同丟了魂。
好在便衣很給力。
“方洲,你居然潛逃,現在被捕了。”
西都醫院門口,現在圍着的全都是記者啊。
什麼?
警察抓人?
抓的是誰?
方洲?
方洲是誰?
哦,圍脖上那個方洲啊?
我靠。
等什麼呢?
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