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醫院,最高等級的私人特護病房中。
氣氛肅殺。
這家醫院,是華國最好的醫院之一,想要住進這裡的私人特護病房,有錢,只是條件之一。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硬朗國字臉,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渾身散發着凌厲而陰沉的氣息。
病房內如同火山口,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他是寶隆集團董事長趙振中,資產過千億的富豪,在西都商界,個人財富排名第二,但是家族地位,卻是真正的霸主。
他唯一的兒子,寶隆集團的繼承人趙牧雲,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躺在病牀上,雙眼無神,猶如行屍走肉,看着屋頂天花板。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永久性喪失生育能力,並且,再也沒辦法那個啥了。
一言蔽之,趙公子……下面沒有了。
而且,四肢粉碎性骨折,現在的醫療技術,完全沒辦法恢復。
從裡到外,變成了殘廢。
趙振中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趙家也不出善男信女。
看着兒子這個樣子,趙振中的渾身的殺氣,宛如實質。
一羣保鏢,助理,全都噤若寒蟬,站在他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個身材瘦弱,穿着黑色長衫,黑色布鞋,頭髮卻漆黑如墨的老者,站在趙振中的身邊,雙眼微微閉着,彷彿出神。
爲趙牧雲診斷的,是醫院最權威的專家,他宣佈的結果,無可更改。
“家主,咱們出去說。”
長衫老者示意趙振中走出病房,走廊裡全是保鏢。
“家主,少爺這樣,顯然無可救藥,好在你還年輕,身強體壯,可以再生一個。”
趙振中渾身冒出一股恐怖陰寒氣息,死死盯着黑衣老者,臉頰急速的抖動了幾下:
“白翳,這件事,我要你親自出手,我要讓慕青瑜這個小賤人生不如死,還有動手的那個雜碎,用盡一切手段,給我折磨死他!”
老者白翳卻是苦笑一聲,淡淡說道:
“家主,這件事,很有些詭異,您千萬不要衝動。”
趙振中雙目噴火,就差要殺人了。
換成是別人,估計早就嚇尿,但是白翳卻對趙振中的目光視若無睹,緩緩說道:
“家主,那個慕家也只是有錢而已,倒是無所謂,但是,那個叫莊畢的,卻絕不簡單,連小葉都嚇得不敢動手,那麼他的來歷不言而喻,別說西都,就算是整個帝都,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也不敢輕易動手的。”
“如果他確定真的是那個部門的人,家主,您恐怕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對他動手,除非,您能拼着玉石俱焚,但是,也未必能動得了他,不信的話,您可以請帝都趙家本家出手,看看他們會不會動手。”
趙振中氣得渾身顫抖:
“白翳,我一年花費十個億供奉你,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拿這筆錢,可以收買多少殺手保鏢?你這個老不死的,是不是吃裡扒外?”
白翳眼中陡然射出兩道厲芒,嚇得趙振中激靈靈一個寒顫。
他知道,自己失態了。
“呃……白老,對不起,你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白翳眼神一收,淡淡說道:
“家主,既然拿了你的錢,就得爲你辦事,我是趙家本家的供奉,自然也不希望你這一支敗亡,實話告訴你吧,那個叫莊畢的,不僅僅是絕頂高手,他的幹爺爺,叫安定天。”
“安定天?”
趙振中一愣,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怎麼……可能?”
饒是趙振中膽大包天,也被安定天這三個字嚇得兩股戰戰。
“他怎麼可能是安定天的幹孫子?安定天又怎麼可能收他當幹孫子?”
安定天,名聲不顯,但卻絕對是他趙家本家的家主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呵呵,家主,您再想想,這樣的人,甘願來慕家當一個小司機,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秘?”
趙振中看着白翳,沒有說話。
白翳神秘一笑:
“還有,這個莊畢,是安定天爲自己準備的孫女婿,呵呵,其他的我就不細說了,家主須知,安家第三代有十五個男人,全在軍中任實權,卻唯獨只有一個孫女,呵呵,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下了,這種存在,如何報復?”
趙振中緩緩閉上眼,鼻子裡甚至都噴出兩道白氣:
“難道,就這樣算了?”
白翳淡淡一笑,說道:
“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您應該找出幕後真正的兇手啊。”
趙振中扭頭死死盯着白翳,好半天之後,這才陰狠無比的說道:
“你讓我……對付老二?”
白翳淡淡一笑:
“這件事,二爺謀劃的是什麼,您比我更清楚。”
趙振中渾身一顫。
是啊!
趙家就是一艘航空母艦,誰都想掌控。
“我……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啊!”
白翳又搖了搖頭,說道:
“家主,韓信尚且能忍受胯下之辱,區區一個慕家而已,就算有那個莊畢在,我們明着惹不起,可以暗着來,栽贓嫁禍,禍水東引,借刀殺人,辦法,多的事。”
“好!”
趙振中狠狠一點頭:
“這件事交給你了,那個姓葉的我要他死!既然保護不好我兒子,那就去死吧!”
白翳點點頭:
“沒問題,我去辦。”
十多分鐘之後,白翳宛如幽靈一樣,出現在了醫院旁邊大樓的地下車庫之中。
一輛老款的黑色奧迪A8轎車看上去很不起眼,就那麼靜靜地停在那裡。
白翳畢恭畢敬的站在後排車門,看着車內那位年輕男子。
純手工藍色襯衫,深色的修身西褲,皮鞋顯然是最頂級的手工。
他渾身都透着一股莫名的高貴氣息,頭髮修剪的極其合適,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一雙眼睛閃着深邃的光芒,鼻樑刀鋒一般筆直,眉毛也修剪的極好,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搭配,什麼帥哥在他面前,都會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有他在的地方,他就是絕對的王者!
白翳畢恭畢敬的說道:
“公子,計劃可以開始了。”
男子極其溫婉的聲音響起:
“好,去吧!”
“是!”
看着白翳消失在視線之中,年輕男子的眼中,終於是閃過兩道淡淡的凌厲。
你是我的女人,我皇如海,怎麼可能允許別的男人碰你?
莊畢?
很好!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沒有你,我皇家,怎麼好對安家動手呢?
希望你堅持得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