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陽川市之後,蘇銘第一時間做了三件事。
馬場贏來的錢換成了1.4億華夏幣,其中的四千萬,重新住入各個公司。
爲了投資拍電影,各公司幾乎抽乾了流動資金,有了這筆錢,再加上公司定期的回報,桃園各公司的負責人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員工可能還感覺不到,各公司看起來運轉正常,真正管事的那幾位,心裡那叫一個緊張,蘇銘一把豪賭,抽乾了公司現金流,萬一遇到點風波,公司還真拿不出錢去應對。
十幾天而已,幾個公司的負責人都如履薄冰一般,一顆心全部撲在公司上,盯得死死的,生怕出問題。科技部的沈言乾脆就搬到公司去住了。
“要不說現在都沒人做實體經濟呢了,好嘛,咱們辛辛苦苦幹一年,還不如老蘇你去香江賭一把。”王浩和蘇銘私下開玩笑說。
實體經濟這兩年的確不景氣,一個千把人的中等公司,卯足了力氣幹上幾年,或許還不如在一線城市囤幾套房來的划算。
在這種畸形利潤的驅動下,很多企業家已經沒有心思和膽量再朝企業注資,與其把錢用在研發管理上,還不如去炒房。
不過蘇銘自己很清楚,像這次香江馬會撈錢的事,大概也就是最後一次了,不可複製。
實體經濟不行,並不代表一定賺不到錢,蘇銘做的畢竟不是製造業,名下的各產業只要用心去做,利潤還是足夠的。
他自己也想過,其實錢到了一定的規模,真的就是個數字而已。現在一個億和一千萬,十個億,對於他本人而言幾乎沒有區別,依舊一日三餐,一張牀而已。
但在有生之年,他想做出點實實在在的事情來。
剩下的一個億,一部分用來應對接下來魔獸世界電影可能需要的追加投資,一部分作爲預備資金。
另外原準備去羅馬尼亞看看自己的大城堡,回來之後覺得有點疲憊,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整天飛來飛去的,反正大城堡在羅馬尼亞矗立了好幾百年,又不會插翅而飛,不差這幾天。
城堡這茬,他誰都沒告訴,心裡已經想好了,這個城堡將來有大用處。
第二件事是看望病人。
動物園勢力範圍內,住着兩個重病號,楊濤的老爸楊林,韓國小夥子樸哲彬。
楊林年紀大了,不僅身體上受傷嚴重,其實心理創傷也很大,恢復的本就慢;樸哲彬雖然年輕,可是病症實在太惡。
蘇銘豁出去,暗中把寶貝太歲割了點給他們療傷,可目前看來,效果不如想象中的好。
喝了一段時間加料的太歲酒,楊林的身體狀況沒見什麼明顯的好轉,依舊坐在輪椅上,按照醫生的話來說,恢復的很好。
也僅僅是很好而已,並非奇蹟。
不過精神狀態卻比最初強得多,聽說老頭沒事就讓護工推着輪椅在山裡閒逛,有時候還吟幾句詩頗有正能量的打油詩。
旅行社已經重新開張,老頭都快成了山裡的一景,山頂的晨曦中,夜晚的月光下,金霞萬道,清泉叮咚,都能看見一個矍鑠的老者身形……搞的很多遊客都以爲楊林是隱居在山裡的賢者。
通往保護區的路終於修通,第一批遊客參觀回來之後,好評如潮。
華夏有很多野生動物園,動物保護區也不在少數,可從來沒有哪個地方像秦嶺動物保護區,幾乎百分之百的原生態環境。
其它的保護區,要麼就是人工痕跡太重,幾乎失去了自然的本色;要麼就是足夠純天然了,可實在沒有多少動物。
又是原生態,同時聚集了海量的動物,秦嶺保護區是全國第一家。
從動物密度和種類來看,秦嶺保護區甚至遠遠超過了美國的黃石國家公園。
更關鍵的是,這種純天然,並非只有蠻荒的大自然環境,兩隻熊貓帶領着動物大軍,在山裡鑄城建寨,儼然就是一個動物奇幻世界。
什麼是特色,這就是特色。
要求更大範圍開放保護區的呼聲很高,但蘇銘堅持控制遊客的數量和進入的頻率,這一點得到了國內動物專家的一致認可的讚揚。
和楊林差不多,樸哲彬的病情起色也不大,每天變着法吃藥膳,也不知道是藥膳起了作用,還是加在裡面的太歲肉的原因,去醫院複查了一次,細胞依舊在枯竭,只是枯竭的速度慢了點。
還是那句話,狀況不錯,但沒有奇蹟。
“蘇大叔,每個人都是會死的,只要不虛度活着的光陰就好。”樸哲彬在生死的問題上,居然看得很淡,蘇銘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在蘇猛的陪同下,對幾家公司做了深入的調研,居然還整理出一份調查報告。
也不知道這孩子連拿筆都不方便,怎麼搞出這麼厚厚一疊東西。
“傻小子,什麼叫做虛度光陰?怎麼樣纔是不虛度?沒有定論的,難道只有拼命工作就不是虛度,欣賞日出日落就是虛度了?”蘇銘有點心疼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這個聰明的孩子,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哪怕最後還是要死,蘇銘希望他在活着的時候,可以輕鬆快樂一些。
樸哲彬眨了眨眼睛:“可是蘇大叔,我很喜歡現在的狀態呢。至少忙一些,讓我覺得自己還活着。”
“這也是。”蘇銘一愣,繼而哈哈一笑。
看完病人之後,蘇銘開始着手處理侯龍濤的事情。
籌辦電影院。
實話實話,蘇銘在香江的時候,並沒太把辦電影院當真。
可是那天幫着侯龍濤搬家的時候,看見侯龍濤的那個‘準岳母’,促使蘇銘下定了決心。
人家還真是親兄弟明算賬,侯龍濤的私人影院是租用宋璐璐家的房子,以前按月給租金,和宋璐璐在一起之後,宋璐璐就沒收租金了,不過每個月兩個人的生活費都是從私人影院的收入中劃撥。
宋璐璐的媽,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女,當着蘇銘的面,一筆一筆煞有介事的給侯龍濤算賬。
“我說小候,你和露露談戀愛,阿姨看你經濟困難,不要你房租。現在你們分手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帳還得算清楚,話說在前面啊,不是阿姨貪財,阿姨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做事也要清清楚楚,露露不是沒給你機會,你自己沒把握住,耽誤了她的青春就算了,房租總要還吧……你一年下來,欠了十個月房租……現在行情你大概不知道,人家房東都是一個月漲一次房租,我心善,你們年輕人創業也不容易,這樣吧,我算三個月漲一次……”
老婦女嘰嘰喳喳的算了半天賬,最後一共算下來四萬八。
侯龍濤氣的手都在抖,正要辯解幾句,蘇銘不耐煩的揮揮手,直接丟了五萬塊。
“猴子你跟這種人囉嗦什麼?”蘇銘瞪了侯龍濤一眼:“才賺了兩百多萬,爲了幾萬塊和這種人囉嗦,髒了嘴。”
“哎你這個人,怎麼講話的?有沒有家教?小候啊,你從哪賺了兩百萬?怎麼回事?”
侯龍濤面無表情,“如果沒其它帳,我先走了。”
後面傳來老婦女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以爲有個一兩百萬就了不起了,我家一套房子就值這個錢……”
蘇銘下了決心,侯龍濤就算是堆爛泥,用錢砸,也得給他砸出一個金碧輝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