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石熊一直在琢磨自己心中爲什麼會有這種不好的感覺,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
阿帕盧部落發現了黃金,這本來是一個很不錯的好消息,可石熊卻並沒有放在心聲。石熊估計這個砂金礦應該不算很大,如果要是像西部高原地區的那些大型金礦,石熊肯定會放在心上,可這種儲量估計也就是十幾噸甚至是幾噸的小金礦,石熊的興趣真心不大。
“難道是因爲虞赤人偷偷翻過了藍嶺?”騎在馬上的石熊一邊控制着胯下的馬小心的避過一些亂石,一邊繼續考慮。
“法國人要想發現他們的人失蹤或者被殺死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那天晚上的收尾工作做得並不是多麼的乾淨。再說了,阿爾芒少校畢竟是奧克隆要塞的最高軍事長官,在法國駐新大陸的法軍中也算是中級軍官了。這麼一個掌控着一座軍事要塞的少校忽然失蹤,這必然會引起法國人的懷疑的。”
“只要法國人懷疑了,那麼想要得到當初阿爾芒少校到底去哪裡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雷提奇部落和奧克隆要塞的關係很好,只要奧克隆要塞派出人去雷提奇部落去問一問就能知道當初阿爾芒還有那個哨音蛇到底準備去哪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能很好的解釋法國人爲什麼會發布這樣的懸賞令了。他們肯定是搞清楚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嗯,應該是他們搞不清楚高樹部落的具體位置,所以纔會在懸賞令中說嚴查一個切洛基人的部落了。只是阿肯色人還有密蘇里人跑過來摻和什麼?還有那些虞赤人,莫非這切卡莎人這次真的要完?阿肯色人和密蘇里人的實力本身就不比切卡莎人差,虞赤人雖然差一點,但他們在後面偷襲,現在整個切卡莎部落可以說是面臨着三個部族的進攻,他們就算能抵抗住,估計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估計紅城聯盟的那幫傢伙已經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一直不忙着出兵。紅城聯盟這是準備坐山觀虎鬥啊,看樣子這紅城聯盟中也有高人存在。”
石熊的四位發散的很快,幾乎是在幾個年頭之間,就從法國人那邊聯想到了切洛基族的紅城聯盟。
可即便是這樣,石熊依然沒有找到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心頭不寧。
這條從高樹部落一直通往小河部落甚至還可以繼續向更遠處的其他部落通行的小路並不好走,這條路是斷斷續續的,而且大都處在深山老林中,有很多地方必須得下馬牽着馬走,所以別看阿帕盧部落距離小河部落只有一百來裡地,可石熊依然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纔到。
看着前面那座熟悉的小山頭,石熊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很清楚,只要翻過這座小山頭,然後再穿過一片樹林,那麼就能抵達小河部落所在的那條河谷了。
一想到即將見到心愛的愛人,石熊心中就不禁一陣火熱。
“駕!”石熊嘴裡吆喝了一聲,他纔不管這匹馬能不能聽得懂來自東方的駕馭口號呢。不過胯下的這匹大馬倒是乖順,感覺到自己背上的主人輕輕地踢了自己的腹部一下,這匹馬就知道主人要讓自己快走了。
哪怕已經連續奔波了好長一段距離,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可這匹大馬依然奮力向前小跑了起來。它屁股後面跟着的另外一匹戰馬因爲有繩子拴着,也只能跟着繼續小跑起來。
十幾分鍾之後,兩馬一人終於是登上了這座小山的山頂。石熊正打算休息一下呢,結果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剛纔在這座小山的背面,因爲小山還有那些茂密樹林的阻擋,石熊看不見小山另外一側的景象。現在站在山頂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不遠處那條山谷的景色。
只見原本應該是很平靜的山谷,此時到處都是濃煙繚繞,一股股的煙柱沖天而起,就好像前世電影中那些災難片中歷經劫難的城市......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石熊忍不住爆了粗口,但隨即他就立刻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不安到底是爲了什麼了。
“小河部落出事了!莫非有人襲擊了這裡?”石熊心中急了,一催胯下的戰馬,戰馬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立刻快速向着山下奔跑。
“可小河部落足有一千五百多人呢,光是戰士就有好幾百人,誰能動小河部落?誰敢動小河部落?”儘管石熊很不願意承認小河部落被襲擊了,可事實就在眼前擺着呢,而且看樣子,小河部落的損失應該很大,非常大。
正所謂“覆巢之下蔫有完卵”,小河部落既然遭受到了莫名的攻擊,而且看樣子還挺嚴重的,那麼白雲會怎樣?
自從魂穿到這個時代這個地方,說實在的,石熊哪怕做了這麼多事,但他心中始終是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來看待整個新大陸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始終沒有融入到這個堪稱波瀾壯闊的大時代中。
正如已經去世的上一任卡布魯大祭司所說的那樣,石熊就好像一個真正的神之子,一直在俯瞰着他們。
可是自從遇到了白雲,石熊這才覺得自己活生生的像是一個真正的人,他才覺得自己從高空中落到了地面上,從一種俯瞰的姿態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雖說愛情不是萬能的,可石熊卻認爲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愛情,讓自己徹徹底底的重生了,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現在,這個讓自己徹底重生,讓自己感受到了人生美好的女人,就處在一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石熊安能不着急?
這可是讓他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唯一心動的女人啊!也是讓他願意用一輩子去陪伴的愛人啊!
戰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開始越跑越快。
當石熊穿過那片樹林進入到了小河部落所在的山谷後,眼前的一幕讓他忽然發出了一陣野獸狂怒時發出的嘶吼聲。
下一刻,一直背在他背上的那把大弓被他取了下來,反手從掛在馬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根黑黝黝的鐵箭,雙膀一較勁,那把大得離譜的大弓頓時被拉成了滿月。
然後,伴隨着一聲尖嘯,那根黑黝黝的鐵箭幾乎在瞬間就失去了它的蹤跡,唯獨留下弓弦在不斷的顫動。
但石熊看得清楚,那支鐵箭正在向着對面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的頭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