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張三將三個人摔在章所長的腳下,輕鬆地拍拍手:“章所長,殺死丁香的兇手我都給你抓回來了,剩下的事就是你的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章所長瞪着眼睛,不信地指着腳下:“就這三個小屁孩,他們……他們真的是兇手?”
“我幫你審了一下,那個叫胡軍,那個叫蔣秋。”張三踢了張耀輝的屁股一腳,“這個叫張耀輝,這個傢伙最壞,就是他殺了丁香的。”
馬德奎撲了過來,緊緊地抓住張三的肩膀:“三兒,丁香……真的是他們幾個乾的?”
張三點點頭,十分有把握地說:“馬叔叔,沒錯,我敢肯定是他們乾的。”
馬德奎看着地上的蔣秋,愣怔地道:“蔣秋,怎麼還有蔣秋?”
“這傢伙也不是個好東西,丁香的死也有他的一份。”
章所長半信半疑地看着地上的幾個人,幾個人都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揮揮手,命令身旁的警察道:“想辦法把他們三個弄醒。”
幾個警察答應着,跑去河邊,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每人用警帽舀了一帽河水,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倒在三個小屁孩的頭臉上。
三個小屁孩被冷水一激,紛紛醒轉過來,一動身子,受傷的手觸動着地面,全都用另一隻手護着,痛苦地喊叫起來。
尤其是張耀輝,更是殺豬一樣的慘叫。
海棠、馬杜鵑、李靜和徐鬆華看見張三果然在很短的時間裡抓住了兇手,全都圍攏過來。
現場的人越來越多,連上面的馬路上也站了不少的人。
一些膽大的村民也好奇地圍過來。
膽小的害怕幾個警察,仍是遠遠地站着。
其實幾個警察被張三揍了一頓,已經收斂了很多,再看見他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就把兇手抓了回來,更是有些怕了他,根本不敢再對圍觀的村民頤使氣指地大聲喊叫了。
就是章所長在張三的面前也特別乖。
馬德奎看着蔣秋痛苦的樣子,心疼地走過去,拉起了他,溫和地道:“蔣秋,你怎麼了?”
蔣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被張三硬生生地扭斷
了,整個手掌鑽心地疼,他用右手託着左手的手腕,看着馬德奎,可憐巴巴地叫道:“馬叔叔,我的手指斷了,好疼呀!”
馬德奎吃了一驚:“你的手指怎麼斷了?”
蔣秋膽怯地看着張三,低聲道:“是他……”
張三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馬丁香的面前,大聲怒喝道:“你看看馬丁香,現在冷冰冰地躺在這兒,她是怎麼死的,你是怎麼對她的?”
蔣秋一見馬丁香果然已經死了,腦子裡轟的一聲,整個人就呆住了,也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痛,驚駭地瞪大着雙眼。
馬德奎悲傷地看了一眼女兒,問蔣秋道:“蔣秋,倒底怎麼回事,你說。”
蔣秋不敢看他,也不敢看馬丁香,低着頭,整個身子綣縮成一團,渾身都在顫抖着。
“蔣秋,你說呀。”馬得奎急得加重了語氣。
“馬叔叔,對不起。哇……”蔣秋忽然跪起來,抱着馬德奎的雙腿,放聲大哭着,邊哭邊說着事情的經過。
聽着蔣秋斷斷續續地說完,人們這才全都明白了。
這件慘無人道的事情,竟然是三個沒滿16歲的中學生幹出來的。
村民們全都按捺不住了,紛紛擁上前來,憤怒地叫罵着,指責着,有的人就扇三個小屁孩的耳光,還有的人就用腳踢他們。
三個小屁孩抱頭鼠竄,哭爹叫娘,狼狽不堪。
章所長和幾個警察見村民們羣情激憤,也任着他們收拾三個小屁孩,袖手旁觀。有張三在場,他們管不了,不想管,也不敢管。
張三見村民們都發泄得差不多了,揮揮手,大聲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住手。”
人羣安靜下來,全都無比信賴和崇敬地看着他。
張三走過去,俯身將張耀輝拎起來,拖到馬丁香的面前,喝了一句:“跪下!”
張耀輝乖乖地跪着。
張三同樣將蔣秋和胡軍拎到馬丁香的面前跪下。
三個小屁孩絲毫不敢違抗,直直地跪着,眼睛看着馬丁香,嘴裡卻都在哭嚎着,表情痛苦不已。
張三厲聲道:“都不準
叫了!”
三人立即止住了哭聲。
現場雅雀無聲,極爲安靜。
“你們都好好地看着馬丁香,幾個小時之前,我和她一塊兒在金華鎮回來,她是那麼的活潑開朗,美麗善良,現在,一個活鮮鮮的生命被你們毀掉了,一枝鮮豔的花朵被你們摧殘了,你們有沒有對得起她?有沒有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們一定要好好地記着她的樣子,要記在心窩裡一輩子!也要好好地想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不再繼續犯錯!”
張三說着說着,已是聲淚俱下。
村民們無不動容,很多人都流下了哀傷的眼淚。
馬德奎一家人又輕聲地哭泣起來。
李靜時而看着馬丁香,時而看着張三,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張三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看着三個小屁孩,繼續說道:“現在,你們三個人,每人給馬丁香說一句對不起的話,每個人給她磕三個頭,再給她的爸爸媽媽磕三個頭,從蔣秋開始!”
蔣秋看着馬丁香,抑止不住地嚎啕大哭:“丁香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平時對我那麼好,那麼關心我,我不該見死不救,看見你被張耀輝欺負也不理你,我好後悔呀!丁香姐姐,嗚嗚嗚嗚……”
說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然後又向馬德奎和海棠的方向跪着,痛哭流涕:“馬叔叔,海棠嬸,杜鵑姐姐,鬆華哥哥,我對不起你們,你們打我、踢我、罵我,我都不怨你們,我活該!我今後一定好好聽你們的話,將來也要好好地孝敬你們!”
說着,也是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馬德奎指着他,老淚縱橫:“蔣秋啊蔣秋,你從小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你爸爸媽媽都去外面打工去了,爺爺奶奶年紀也大了,讓我們平時對你多加照顧,我們一家人都對你不薄吧,你丁香姐姐還常常給你講作業,你怎麼能這樣冷漠無情,自私自利!”
“對不起,馬叔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蔣秋又是幾個響頭。
張三看着胡軍喝道:“胡軍,該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