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起女同事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就差流口水了。胖子告訴我說他女同事的哥哥家最近接連發生怪事情,上個星期他哥哥的兒子掉進水裡,差點淹死。這幾天他老婆又突發腦梗差點死掉。所以女同事想要請陰陽師來幫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以爲然的說道,一個人的身上接連發生幾件倒黴的事情是十分的正常的,用不着神經兮兮的什麼都找抓鬼師來看啊。
胖子一拍手說道:“我也是這樣和我同事說的啊,可是我同事說了,最近幾天他哥哥老是做夢,夢到有一個紅眼睛的小男孩讓自己還錢,如果不還錢的話,他就要讓我同事的嫂嫂和外甥死。”
胖子看到我不說話,還準備說下去,我伸出手攔住了胖子說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給你幾張驅邪符籙,你拿去討好你的那個女同事吧,不要再來煩我了。”我說完之後,就現場畫了幾張驅邪符籙交到胖子的手中。
胖子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法:“我就說嘛,還是大兄弟你靠譜,改天請你吃飯。”說完,胖子拿着我給他的驅邪符籙頭也不回的上了車,開着車離開了。
胖子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回到了中藥鋪裡面,離我十八歲的生日還有差不多三四個多月的時間。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這幾個月就坐在中藥鋪靜靜的等到我的生日到來吧。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和之前一樣,中藥鋪的生意依舊十分的的冷清,可能是因爲我時常開門時常不開門的原因吧。病人都不來我的藥鋪看病了,我也懶得清閒,反正我也在高一手那裡拿了那麼多的錢,就算是一輩子沒有病人來,也足夠自己吃喝了。
黃昏到來,這中藥鋪再次飄起了一陣異樣的香味,我坐在櫃檯前好奇的看着在上面來蹣跚的走着的露露,正準備給這小黃鳥洗個澡,胖子突然就從外面衝進了我的中藥鋪。
“葉凡,不好了,出問題了。我同事她,她哥哥的兒子被車撞死了,我們好像又惹上麻煩了。”
胖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我讓胖子不要着急,問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胖子說:“我同事哥哥的兒子,在下課回家的路上被一輛後八輪給撞死了,他的手中還死死的握着一張冥幣。”說到這裡,胖子停頓了片刻後繼續說道:“我問過他兒子周邊的同學,他們說他兒子本來一開始是過了馬路的,後來他兒子說地上有一百塊錢,在衝過去撿的路上被車撞死的,可是他兒子的同學卻沒有看到那張紙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買命錢?”我聽沈歆說過,有一種錢別人看不到,只有那個將死之人才能看的到,因爲這個是買命錢。
“葉凡啊,這次看來只有你出馬了,我女同事的哥哥死咬着說是我害死了他的兒子,因爲中午他做夢的時候,又夢到那個紅眼睛的男孩了,那男孩說就是因爲我們的驅邪符籙才惹怒了他的。”
聽着胖子的這些話,我呵呵冷笑了兩聲,看着胖子說:“我說了不要讓你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現在惹到事情了吧。”
胖子也一臉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的這麼難以控制啊,葉凡,你不是認識那麼多抓鬼師嗎,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了。我女同事他哥哥已經把他兒子的屍體扔到我家裡去了,說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他是不會把屍體給搬出去的。”
我愣了一下,問胖子說道:“那你那個女同事呢,她沒有幫你說話嗎?”
胖子哭喪着一個臉說道:“我女同事沒有幫我說話也沒有幫他哥哥說話,畢竟她夾在中間也十分的難受。”
我原本不想參合進這種事情裡面的,可是沒有辦法,胖子讓我幫忙,我不好拒絕他。畢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胖子借了很多錢給我。於是我就給吳玲打了一個電話,吳玲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沒有人接聽。
吳玲的電話打不通,我又更得沈歆打了一個電話,和沈歆簡單的說了一下胖子的情況。電話裡面的沈歆稍稍有些生氣的說道:“葉凡,你是怎麼回事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不要去參合那些邪門的事情了,你在中藥鋪等着我吧,我馬上就過來。”
半個小時後,沈歆就揹着一個大包來到了我們中藥鋪門口,胖子趕緊跑了出來,沈歆卻是看都沒有看胖子一眼。她徑直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葉凡,我昨天晚上和你說的那些話,你怎麼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嘰嘰嘰!”我剛剛想要說話,我口袋中的露露看到我被欺負了之後,竟然探出一個腦袋朝着沈歆叫了起來。
沈歆瞪了露露一眼,說道:“你叫什麼叫,毛都沒有長全,信不信我把你給烤了吃了。”
璐璐似乎能夠聽的懂人話一樣,看到沈歆比他更加的兇了之後,他就將腦袋給縮了回去。看到這慫鳥這個樣子,我一陣無語,只能轉頭朝胖子說道:“胖子,這是你的事情,你和沈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沈歆轉頭一雙伶俐的眼睛朝胖子看了過去,說道:“說吧,怎麼回事。”
胖子不敢直視沈歆的眼睛,畢竟這事情還是因爲他想要去泡妞才引起來的。只聽胖子怯怯的說道:“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要去問了我女同事的哥哥才知道。”
“走吧,我們先一起去看看那小男孩的屍體。”沈歆沒有采納胖子的意見,去問他同事的哥哥。而是帶着我們一起來到了胖子的家。
還沒有到胖子家門口的時候,我遠遠的就聞到裡面傳來了一整血腥味,走近一看只見一個穿着校服的小學生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胖子家客廳的沙發上。小學生的腦袋用一個娃娃給擋住了,沙發下面全是紅色的鮮血。
沈歆直接走到了沙發的邊上,將那娃娃給拿開了,一個壓扁了的腦袋就出現在了我的眼中。那腦袋裡面白的紅的都有,看到這裡,我一下子沒有忍住,轉身就吐了出來。胖子和沈歆大概是見多了這個場景,兩人只是臉色有些難看反應沒有我這麼大。
沈歆看到我有些不適應之後,又重新把那個大娃娃蓋在了男生的腦袋上面。她說道:“小男孩腦漿裡面有一絲絲黑氣,是被陰物給害死的。”
我和胖子聽完後,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繼續說話。我的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安,沈歆竟然都說了這小男孩是被陰物給害死的話,那他的車禍絕對不會是一場意外了。難得真的和小男孩的爸爸說的一樣,是我的驅邪符籙害死了這小男孩嗎。
我克服了心裡陰影之後,轉頭開始打量着沙發上的屍體,小男孩的雙手已經變得蒼白無比了,在他的小拳頭中死死的攥着一張一百快錢的綠色紙錢。
我走了過去,將紙錢拿了下來,仔細的看着。發現這紙錢也並不是完整的。紙錢被燒了一角,很容易就能夠看的出來。
沈歆看到我手中的紙錢之後,她愣了一下,接過了我手中的紙錢,眼睛死死的盯在那被燒掉的一角,還伸出手摸了摸紙錢被燒焦了的邊沿,接着只聽沈歆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胖子說道:“你同事哥哥兒子的死和我們關係不大,是你同事哥哥自己害死的。”
“自己害死的?”胖子愣了一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沈歆,問道:“怎麼說呢?”
“走,去你同事哥哥家。”沈歆拿着那張紙錢,就出了屋子。
一路上胖子的表情十分的忐忑,他在車上不斷的搓着手,胖子女同事的哥哥外號叫做三百斤,
是一個三百斤的大胖子,在馬路邊上開了一家麻將館。
我們進來的時候,三百斤正坐在麻將桌上的打着牌,全然沒有剛剛失去孩子該有的悲傷。胖子正準備走過去叫那三百斤的時候。沈歆拉住了胖子,說道:“先別過去,我們在這裡看看。”
於是我們三個人站在麻將館外面觀察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之中,三百斤打了三把牌胡了三把牌。
“三萬,德國大七對,胡,給錢給錢!”第四把牌還是一樣,三百經將手中的牌一推,笑嘻嘻的伸出手向其他的三個人要錢。
和三百斤一起打麻將的一個大媽就不樂意了,死死的盯着三百斤說道:“三百斤,你這手氣也太好了吧,已經連續胡了七把牌了,這世界上哪裡會有運氣這麼好的人,你是不是在麻將桌上動了手腳?”
原來在我們來之前,胖子就已經連續胡了好幾把牌了,除大媽之外,其他的那兩個人也站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脾氣不好的社會人更是將麻將一灑,說:“三百斤,說,你是不是在麻將桌上動了手腳。”
三百斤十分的壯實,他完全不怕在場的三個人,只聽他罵罵咧咧的說道:“我是那種出老千的人嗎,這樣,要是你們不服氣的話,我們就到普通麻將桌子上打好吧,這樣我總不能動手腳吧。”
其他三個人聽到三百斤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他們又換了一個麻將桌。誰知道胖子剛剛一摸完牌,就把牌給顯了出來,大聲的笑着說道:“哈哈哈哈,天胡,給錢給錢。”
看到這一幕,別說是三百斤他的三位麻友了,就連不會打麻將的我眼睛也瞪的大大的,驚奇的看着這一幕。
大媽給完錢之後,低聲的嘟囔道:“這個月生意來的錢全都被你給賺去,原本以爲你死了兒子手氣會背一些,沒想到你死了兒子手氣比之前還要好了那麼多。”
聽到大媽的這句話,三百斤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狠狠的盯着那大媽說道:“曾師母,你是怎麼說話的呢,你覺得我想要死兒子嗎。”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那大媽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說身上沒有錢了,不打了,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主。其他的人看到那大媽走了之後,也紛紛離開了麻將桌。
接着三百斤又和別人去打牌了,結果無論是打牌還是大麻將,這三百斤把把都能夠贏。一晚上的時間不到,三百斤就賺了幾萬塊錢。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三百斤突然將手中的牌給扔掉落,提着一袋錢說不打了不打了,說着,他就匆匆的離開了麻將館。
“跟上他!”我們三個跟着三百斤來到了一家超市,在超市裡面胖子將他今天賺來的一萬塊錢都消費完了,三百斤買了很多一樣的牛奶,他開都沒有開,全把買的東西扔進了邊上的排水溝之中,只留了一兩樣在手中。
我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了起來,說道:“這三百斤也太奇怪了吧,買那麼多東西不吃不用,就這麼扔了嗎?”
胖子也覺得可惜了,還說這三百斤的心真大,兒子沒有了還有心思在這裡賭博。
我笑着和胖子說道:“這不是你說的嗎,人生得意需盡歡,不要讓悲傷佔據了自己太多的時間。”
胖子剛剛想要說話,沈歆瞪了我們兩個兩眼,說道:“別說了,這人很奇怪,我們得找他問清楚。”
“誰去?”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沈歆,結果他們兩個人的目光全都朝我的身上砍了過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去吧。”
“馬丹,什麼跑腿的事情都亂我去。”我在心中暗暗腹誹,不過還是追上了三百斤,問他幹嘛把東西給扔了。
三百斤警惕的看着問,問我是誰,我隨便說了一個身份之後,三百斤三緘其口只是說自己突然就不喜歡了,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我回來之後,就把剛剛的情況和沈歆說了一遍,沈歆聽完後,冷笑了一聲,說道:“知道了,你們接下來就看着吧,我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