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半小時,現在老子就把錢給你!”
門外傳來囂張的聲音,衆人紛紛側目,未見其人,先看見圓滾滾的大肚子進門。
“趙總!”金無雙驚訝道。
趙天寶滿臉笑眯眯,大肚子胖臉,看上去比前些日子神色還要好,容光煥發,好似年輕了十幾歲。
趙天寶身後跟着兩米多高的趙小黑,手裡拎着兩個碩大的口袋,往地上一扔,發出沉重的聲音。
“金總,白先生,好久不見!”趙天寶笑呵呵來到二人面前,先是客套一番。
“我聽說金總最近手頭有點緊,特意來送點錢。”
說完揮了揮手,找小黑心領神會,彎腰將其中一個口袋的拉鍊拉開,裡面赫然是紅燦燦的現鈔,一摞一摞嶄新的碼放着,散發着油墨的清香。
現鈔永遠比支票來的震撼人心,兩兜子鈔票起碼四五百萬,堆在面前,在場的人無不發出唏噓的聲音。
金無雙看到這些鈔票也不禁嘆息,這些可是她最需要的東西。
“趙總,這……真不好意思。”進無雙客氣道。
趙天寶擺手道:“金總這樣說就見外了,我趙天寶,不!我趙家可欠白先生一個大人情,這點小意思不足掛齒。”
“欠白鳳九人情?”金無雙一頭霧水,好奇的轉頭看向白鳳九。
白鳳九也不明所以,自己幫過他什麼忙?
“白先生,您真是貴人多忘事。”趙天寶解釋道:“當初在金鼎集團大廈門口,您不是送我一瓶藥嗎?”
趙天寶提醒,白鳳九恍然大悟,當初自己看出趙天寶身患隱疾,所以送給他一瓶滋補藥。
趙天寶臉上洋溢着激動的神色,道:“多虧白先生這瓶藥,服了沒多久,我老婆就懷上了,我老趙家算是沒有斷了香火,這種大恩大德,我趙天寶當牛做馬都報答不了,這點錢算的了什麼?”
話已至此,金無雙也不推辭,轉頭對還在錯愣,看着地上兩大兜鈔票的人們道:“大家都在,錢也到位了,欠了多少,一會去財務領錢。”
打發走他們,會議室就剩下金無雙、白鳳九和趙天寶三人,趙小黑百無聊賴坐在門口玩手機,好似一尊門神,凶神惡煞,路過的員工們都遠遠度躲着。
金無雙再次感謝道:“人們只知道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太少了,今天你送來這些錢,我真是非常感激。錢我不能白拿,按照銀行的利率,我給你算利息。”
趙天寶擺手道:“金總這樣說就生分了,這些錢不用還了。”
“不用還?”
金無雙一怔,轉頭看向白鳳九,白鳳九靠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對二人的談話漠不關心。
趙天寶點頭,道:“這些錢我本來就沒打算拿回去,不止這幾百萬,後續我還會派人送來五千萬入股。”
“入股?”金無雙又是一怔,苦笑道:“趙總,您幫了我大忙,我不想騙您,浩博醫藥公司目前狀況,不倒閉已經萬幸了,盈利,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趙天寶卻滿不在乎,他不是衝金無雙這個公司來的,而是衝白鳳九來的。
趙天寶知道,別看白鳳九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但是心裡和明鏡似的。
他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還。
當初自己給他幫了小忙,就送給自己一份大禮,讓趙家後繼有人,如果這時候自己幫了金無雙,後面白鳳九會送給他什麼,趙天寶不知道,但是肯定比那一瓶藥的價值好要大。
趙天寶是商人,商人逐利,但是他對白鳳九沒有壞心眼。
因爲他清楚,白鳳九是個高深莫測的人,能看出自己的用意,耍花樣是自討苦吃,不如敞開了說。
忠心耿耿做事,抱好大腿,比什麼都強。
金無雙還想解釋,一旁的白鳳九開了口,“既然金總想入股,無雙你就同意吧。”
金無雙略一沉吟,銀行那邊貸不出款,別人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更別說借給他錢,趙天寶的投資是及時雨,不能往外推。
金無雙道:“那就說定了,回頭我讓律師擬一份合同,你也找一名律師,讓他們碰一下,談談股份的事。”
趙天寶大手一揮,大大咧咧道:“這些都是小事,我就不管了,金總您說了算,我還有個會,就不跟您聊了,回頭吃飯。”
說完趙天寶挺起大肚子,帶着找小黑晃悠悠離開。
看着趙天寶坐上車離去,金無雙心中燃起一股火苗,資金雖然不多,但是能抵上一段時間,這就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吳迪!召集業務部,開會!”
白鳳九沒有參加會議,他懶得去聽那些事,獨自在公司大院溜達。
就在白鳳九走到公司大門口的時候,一輛越野車轟着油門停在了大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三個青年,一水的小寸頭,大金鍊子小手錶,束腳褲,豆豆鞋。
領頭的身材不高,三角眼,豁子嘴,手裡拎着手包,大搖大擺進門。
看門的保安見到這三位,腦門頓時躺下汗水,摘下帽子弓着腰迎了上去。
“豁哥!哪陣風把您出來了?”保安甩着帽子,給豁嘴青年扇風,“這大熱天的,豁哥趕緊進屋涼快涼快!”
“涼快尼瑪!”
一名青年擡腳揣在保安屁股上,將他踹了個趔趄。
保安不怒反笑,“豁……豁哥……您這哪來的火氣,小劉,拿一罐兒王老吉,給豁哥去去火。”
豁哥擺手,一臉不耐煩道:“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到賬一筆錢,我是來收賬的。”
保安忙點頭,“確實,今天有人給送來兩兜子錢,嶄新的百元大鈔,估摸着有七八百萬。”
保安沒看到趙天寶送來多少錢,但是說的有模有樣,好似親眼見到過。
豁哥一聽,三角眼頓時一亮,嘴角泛起笑容。
“今天沒白來,兄弟們,走着,收了賬,今晚一條龍!”
“你們什麼人?”
豁哥剛要帶人進去,卻被一道聲音攔住,他轉頭看去,就見遠處走來一個年輕人。
臉上看去不過二十多歲,但是揹着手,走路緩慢,閒庭信步,好似讓退休老人在散步。
豁哥眉頭一皺,他來浩博不下幾十次,還從沒有人敢攔住他問話,頓時心中火起。
不等豁哥發作,他的小弟立刻叫囂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是豁哥,是來你們公司收保護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