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天空之間忽然風起雲涌,閃電不斷肆虐着,無盡的黑暗中一點微光熒熒閃爍,在那光亮處的茅草屋裡待着一位即將臨盆的婦女和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他們穿着極爲華麗,卻竟是狼狽之姿。
“司弦,我好像快要生了……”女子極其虛弱的躺在稻草上,白皙的臉帶上一股虛弱感,無比惹人憐愛。男子一聽,急忙靠近查看情況,
“司河,你先撐着,我去附近尋尋,看看有沒有能爲你接生的婦人,你等着我。”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司河見狀,便攥住了他的衣袖
“來不及了……”
司弦連忙轉身握緊了她的手,自責和愧疚的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司河手上。
“都怪我,要不是我太過爭強好勝,要不是我太過鋒芒畢露,也不會讓你遭受此等罪過,都是我連累了你,我沒對不起宮主,我沒能好好照顧你,都是我……”
司弦將頭埋在司河肩上,司河輕輕拍撫着他,她強忍痛意,豆大的汗珠傾然滑落,聲音微顫道:“不怪你,既然選擇了你,我就決定和你面對一切,你幫我出去守着,我一個……可以的……”
司弦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茅草屋,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空中迴盪着司河痛苦的慘叫聲,司弦也只能暗自神傷,在茅草屋外急的直轉圈,彷彿痛苦聲感動了上蒼,暴風更加變本加厲,風嘯聲和慘叫聲彼此相交呼應,而他們不知的是,遠處,一大批人悄然而至……
忽的,一到紅光衝破雲霄,直入茅草屋內,伴隨着嬰兒的啼哭聲,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至,司弦急忙衝進屋內,只見司河已經昏睡過去,一旁的嬰兒眼珠直溜溜的望着他。
“紅色!”司弦一驚,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抱起嬰兒反覆確認,他多想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可那猩紅的眼睛無法讓他當做假象。
司河迷迷糊糊微睜雙眼,只見司弦一直盯着孩子,勉強撐起身子,虛弱的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見司弦沒有聽到,便繼續問道:“司弦,司弦……”他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司弦,司弦這才注意司河已經醒了,便詢問她的情況,
“你怎麼樣,還好嗎,哪裡不舒服?”司河搖搖頭,還是問他:“孩子怎麼樣?”
司弦裝做若無其事,“沒事,是個男孩,白白胖胖的,很健康。”司河還是放心不下,
“你給我看看……”司河岔開話題,司弦繼續說道:“你剛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看,好嗎?”
司河見她始終不肯把孩子給她看,便裝做身體疼痛,司弦一見,便顧不得那麼多,一股腦的衝到司河面前詢問她哪裡不舒服,司河見機,便看了一眼孩子,只見她瞳孔微張,嘴脣微微發顫“紅……紅瞳!”
絕望的淚水像洪水一樣傾瀉,而她抱着孩子只能無聲的哭泣,司弦將他摟入懷中,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忽的司河猛的將手掐住嬰兒的脖子,嬰兒疼的嗷嗷大哭,司弦見狀連忙將孩子奪過來,問道:
“你幹什麼,司河?”
“你把他給我,他會害了你的,把他給我,司弦,給我!”司河聲嘶力竭道。
司弦沒有理會,只是在一旁安撫孩子,司河苦笑道:“瑞麟族常爲藍瞳,少存綠瞳,罕有紫瞳,而紅瞳,前所未有,況且,瑞麟一族,特別抗拒紅色,極斥異類,他們認爲紅色是血光之災,是不詳之兆,況且……”
司河抓住司弦的手,“況且他一直與你作對,這次也污衊你,這下他就有理由將你趕盡殺絕,我爹遭小人暗算,已無人能護你,再加上,這孩子……”
司河望着他,眼淚一顆顆滑落,司弦只是微微一笑,拭去她眼角的淚,“司河啊,我本身就是在劫難逃,他們想殺我,有的是辦法,這次他們定是要將我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就算沒有這孩子,他們還是不會放過我的,況且……”
司弦撫摸她的臉龐一臉溫柔“我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不敢輕舉妄動,我一定會保護你和孩子。”
司河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說什麼,然後在司弦的勸說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司弦將妻子安置好之後,便只見他盤膝而坐,彙集自己全身靈力于丹田,隨後一震,剛開始嘴角露出微微血絲,越往後,便大汗淋漓,全身通紅,一口熱血噴出,恰巧落在孩子的眼眸處,還泛着金色光芒,隨後便掏出一顆血色的珠子,以真氣引導着裡面的東西輸入孩子體內,瞬間眼眸處的血跡消失殆盡。 望着已經透明的珠子,他將自己所剩無幾的真氣輸入,然後拿出一瓶紫黑色的液體服下,瞬間他全身發紫,在地上翻來覆去,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布滿了他的額頭,他咬緊牙關,愣是一言不發。
片刻,他重新坐起來,又是一縷微弱的靈力進入珠子,珠子先是冒着黑氣,隨後直到司弦血液滴入,才成了之前的那猩紅色。
司弦冥冥之中似乎聽到了師父的警告,“此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切不可使用,此術要耗盡你畢生修爲才能短暫做到心之所想……”
不知不覺之間,他居然睡了片刻,望着孩子,看着他那淡然無光的眼睛,他充滿了自責,“孩子啊,爲父也只能出此下策才能保證你和你母親的安全……或許暫時看不見纔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司弦來到司河身旁,輕撫他的臉龐,隨後在她額間一吻,便顫顫巍巍的出了茅草屋。
司弦雙手結印,在空中留下淡淡的紫色印記,隨後茅草屋消失再眼前,忽的,一陣陰風襲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隨後便被一股黑氣擊飛數十里撞在一顆樹上。
“咳咳……” 司弦拂去嘴角血漬不緊不慢的靠在樹上。
“你來了,,,”司絃聲音已經被血液浸染的含糊不清,沙啞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隨後一團黑霧化作一羣黑衣人,爲首的手持羽扇,
“喲,穆司弦,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啊。 ”爲首之人一腳踩在司弦手上,
“呵,只要我沒死,見你狼狽不和家常便飯一樣嗎?”司弦冷笑道。 男子似乎被激怒,掐住司弦,在他耳邊耳語道:“我勸你別不識好歹,最好乖乖跟我回去,還有把那東西給我交出來!”
司弦像沒聽到似的,男子見到,意示手下,隨後幾個黑衣人來到司弦面前,一陣骨頭碎裂聲驚動了打破安靜,司弦愣是一言不發,隨後還嘲男子嗤笑一聲,男子似乎也覺得不對勁,望了望眼前的空地,衣袖一揮,茅草屋顯現在衆人面前,男子邪魅一笑,朝屋內一個健步衝去,隨後一陣煙霧來到司弦面前,此時男子手上多了兩個人,一手掐着司河,一手抱着孩子,
“穆司厲,你是個男人就放開他們,有什麼事衝我來!”司弦吼道。
“放人也行,這就要看你誠意了” 司河含淚搖頭,見司弦沒有動搖,司厲聚集一股黑氣朝司河臉上覆去,瞬間司河的臉腐爛成一團,面目猙獰,慘不忍睹,而司河也在這劇烈疼痛中昏過去了。
司弦仰天一怒 ,可全身骨頭碎裂,靈力潰散,根本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
“穆司厲!”接着男子又朝孩子走去,又是雙手聚集黑氣,眼看馬上就要打在孩子身上,
“我答應你!,放了他們……”司弦道。
“哼 算你識相。” 然後示意手下將他們抓走,在這無盡黑暗中,閃電肆虐着,暴雨傾盆而至,穆司厲突然狂笑起來。
“這天下遲早是我穆司厲的.”
“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