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逸飛挺了挺腰板,然後大聲回答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您丟臉。”
“嗯,現在終於有了那麼點意思,”杜書記笑着調侃道,“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你幹壞了,可不是丟我的臉,而是丟你自己的臉,你知道吧?”
“是,”王逸飛搔了搔頭道,“那我也不丟自己的臉。”
“還有一點,”杜書記想了想說道,“秘書科那邊的事你要幹好,但是我這邊的事你也不能馬虎,所以這兩項工作怎麼調濟好,你自己去想辦法,反正不管哪邊沒幹好,都要打板子,明白吧?”
“這我知道。”王逸飛忙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裡,”杜書記對他擺了擺手,然後笑道,“我知道你今天剛剛得到這個消息,腦子裡可能還有點暈,所以我給你說得再多,也沒有多大用處,所以你還是以後在工作中慢慢去體驗吧,因爲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經歷過了,纔有最真切的感受。”
“是,”王逸飛忙站起來道,“那我先出去了。”
唉,這酗子,聰明是盡有的,只可惜性格太過淳厚了一些,所以處理有些事情時,顯得不夠果決,這可能與他出身農村有一定的關係吧?因爲一個出身比較貧寒的人,遇事總是會謹慎一些的,王逸飛出去以後,杜書記望着他的後背想道。
可是他既然是這樣的家庭環境,又怎麼會受到那個人的關注的呢?要說他們之間,那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啊,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因爲他以前雖然只是隱約聽到這方面的傳聞,但是最近已經從側面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爲什麼王逸飛自己對這件事卻一所知呢?這一點他確信自己不會看錯,因爲他已經試探過王逸飛數次了,包括每次帶他去省城時各種考驗,但是最後他現,王逸飛確實不知道自己頭上還有那麼大一把傘罩着,而是老老實實當着他的土包子。
所以他今天看見王逸飛昇職以後,那一幅膽戰心驚的樣子,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笑歸笑,這件事他可不敢掉以輕心,因爲他憑着自己遊身官場多年積累下來的一種直覺,覺得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酗子,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牽繫着自己的前程,因此他剛纔纔不避嫌疑,給他把話說得那麼直接,否則他就是對王逸飛再關切,又怎麼說這種話?
不過這樣也好,他現在不知道上面有人罩着,就能諸事謹慎,兢兢業業地做事,這樣更容易練出來,否則如果他知道上面有這麼一棵大樹,總免不了有些懈怠,這樣進步也就慢了,我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之所以顯得這麼奇怪,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杜書記這樣想着,心裡也就釋然了,因此他要趁着這個機會,把王逸飛好好調教一下,因爲不管王逸飛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他現在對王逸飛的培養,都是最有價值的投資,更何況就王逸飛本身來說,也很值得他培養,因此他於公於私,都應該把這件事做好。
王逸飛當然不知道,對於他的這次升遷,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次升遷還是讓他感到異常興奮,因此他在樑秘書長跟他談話的當天晚上,就把這件事給家裡說了,然後又給喬雲娜和秦雨墨打了電話。
喬雲娜聽到他的喜訊以後,高興得合不攏嘴,於是她笑着問道:“這件事值得大大地慶賀一下,是你飛過來呢?還是我跟霜兒飛過去?”
如果按照王逸飛內心的想法,他當然是希望她們飛過來,這樣她們和秦雨墨也就能聚一聚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一年多來,自從他和喬雲娜認識以後,一直都是她在遷就他,現在她去了那麼遠,如果還要她來遷就自己,那未免也太讓她寒心了。
想到這裡,他馬上說道:“當然是我飛過來了,你剛剛去工作,我怎麼能又讓你飛過來呢?”
“是嗎?”喬雲娜聽他這麼說,顯然高興得不得了,於是她忙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呢?”
“就這個週末吧。”王逸飛想了想說道,說實話,他已經有一二十天沒見到她了,所以心裡突然覺得很想她。
“真的假的?”喬雲娜忙說道,“那我們可是等着你了噢,這次是不許放鴿子的,因爲我跟霜兒剛來這裡,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這種心情王逸飛自己有過體會,因爲他從碧巖村調回縣裡以後,住在招待所的那段時間,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孤獨感,而那時候喬雲娜還打電話安慰過他呢,再說他也知道,滬江人相當排外,因此他很能理解喬雲娜她們獨在異鄉的那種滋味。
於是他馬上說道:“你放心吧,這回決不放鴿子,我明天就去耳票,坐週六上午的飛機。”
“嗯嗯,那太好了。”喬雲娜連連點頭道。
兩人因爲心情都很高興,所以一直聊了半個多小時,才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
這一次王逸飛果然沒有食言,他週六一大早,就被秦雨墨送到了蓉城機場,登上了十點半鐘的飛機,當他上機以後,機跟自己同座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得很樸素,而且看起來也有些土氣,王逸飛不由暗暗笑道:“看來這人跟我差不多,只怕也是別人給他買的飛機票吧?”
他爲何有此一說呢?原來他今天坐的是頭等艙,這個價格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有些昂貴的,其實按他的本意是準備坐經濟艙的,因爲蓉城到滬江也就兩個多小時,只要眯眯眼也就到了,再說他當年上大學時,連火車的站票也坐過,所以現在能坐上飛機,他已經覺得非常不錯了。
可是當他把飛滬江的事告訴秦雨墨後,秦雨墨就說要幫他訂票,後來他登機時,才現是頭等艙,他當時心裡還肉痛了好一陣子,因爲頭等艙的價格本來比經濟艙貴一半,再加上經濟艙能打折,而頭等艙不能打折,因此它們的實際價格差了一倍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