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們作爲這些社會單位中的成員,必須有應付這種鬥爭的方法,而作爲一名領導者,則必須具備引導和化解鬥爭的能力,”杜書記緩緩地說道,“在這一點上,你可以多看一看那些革命領袖的著作,他們的某些言論和成長經歷,或許能給你豁然開朗的感覺。”
“有一位偉人就曾經說過:與天鬥,其樂窮,與地鬥,其樂窮,與人鬥,其樂窮,這本來是教人在鬥爭面前,保持一種樂觀的精神,但是現在有些人曲解了這句話,認爲這是一種好鬥的表現,甚至把後來的一場歷史浩劫,也歸罪於這句話上面,這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啊。”
杜書記嘆了口氣道:“因此我們在拜這些言論時,要從正面去體悟其中的深義,而不要斷章取義,甚至是鑽牛角尖,出風頭,要知道,人在達到某種境界時,鬥爭就不再是一個貶義詞,而是一種藝術,那些把鬥爭看得很片面,甚至是很邪惡的人,是因爲他們本身的思想,就含着邪惡的因子。”
“其實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一點:有鬥爭並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關鍵在於你怎麼去面對,因爲鬥爭有時候就是社會進步的一種推動力,”杜書很正色道,“古人有一個成語,叫作革故鼎新,那就是說,如果你不把陳舊的東西摧毀,就不會有新的局面誕生。”
“那麼舊的東西怎麼才能摧毀?當然是通過鬥爭嘛,”杜書記掀了掀眉道,“因此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而我們重點要談的,就是怎麼去鬥?這裡面有一個策略和方法的問題,古人說,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算乎?因此我們面對這些事情,要有自己的謀略,不然就會處處被動。”
“說到這裡,我就考你一個問題,”杜書記望着他說道,“在我國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我黨的一位革命先驅提出了一條土地革命的基本路線,爲革命根據地的壯大和展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我想這個基本路線你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王逸飛忙答道,“依靠貧僱農,團結中農,限制富民,消滅地主階級。”
“那麼你覺得這條路線,最成功的地方在哪裡?”杜書記繼續問道。
“這個……”王逸飛搔了搔頭道,“應該是區分不同的對象,使用不同的政策吧。”
“這個答案還不夠完善,”杜書記搖了搖手道,“如果光是這樣說,那他爲什麼不依靠地主呢?”
“因爲地主靠不住啊,”王逸飛想了想說道,“再說那時候沒飯吃的人太多了,如果依靠地主,不是把大多數人都推到對立面去了嗎?”
“嗯,如果加上這個分析,那答案就比較完善了,”杜書記點了點頭,然後望着他笑道,“那麼我們從這裡,是不是也能悟出一點什麼東西來呢?”
“您是說,對於我們身邊的人,也要分門別類,採取不同的態度?”王逸飛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還用說嗎?我想這一點就是沒人提醒你,你也是這麼做的,因爲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嘛,”杜書記擺了擺手道,“我專門提出這一點,就是要告訴你,在任何時候,你依靠和團結的都應該是大多數,而擺上對立面的,永遠只能是少數人。”
“如果你違背了這個原則,那麼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杜書記很嚴肅地說道,“因此作爲一名領導,不但要分清自己依靠和團結的對象,而且善於分化瓦對立因素,爭取將更多的人拉到自己身邊,而不能將他推向自己的對立面。”
“所以有一位偉人曾說,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結成牢固的統一戰線,”杜書記瞟了他一眼道,“你應該知道,在我黨的展歷程中,有數次都危如累卵,但是最後卻總是能轉危爲安,爲什麼?就是因爲我們的那位領袖,他最善於利於統一戰線這個法寶。”
“在我黨初創時,實現國共之間的第一合作,建立了民族統一戰線,在土地革命時候,建立了工農民主統一戰線,在抗日戰爭時期,實現國共之間的第二次合作,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解放戰爭時期又建立了人民民主統一戰線,而在解放後,更是建立了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
“你看,不論在何種時期,面對什麼樣的局勢,他都能找到團結和依靠的對象,把大多數人緊緊地團結在自己的周圍,”杜書記正色道,“所以他能領導全國人民取得革命的勝利,那絕不是一件偶然的事,而是由他高的政治智慧決定的。”
“當然,對於偉人的智慧,我們永遠只能高山仰止,”杜書記繼續說道,“但是從這些智慧裡面,我們肯定能找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就比如關於鬥爭的策略和哲學,因此在這一方面,我建議你以後要仔細研一下毛選,不是機械地,而是去領會,去悟。”
“是,”王逸飛忙點頭道,“我一定會認真做好這門功課。”
“說到這裡,有一點我又得提醒你一下,”杜書記正色道,“我今天給談這些,並不是鼓勵你去跟別人鬥,而是告訴你如何認清現實,然後以一個領導的身份,盡最大的努力去化解各種矛盾,因爲你現在雖然只是一個科長,但也是名符其實的領導了,所以你必須具備這個智慧。”
“如果你把我的意思弄擰了,把秘書科整天都弄得雞飛狗跳的,”杜書記一臉嚴肅地說道,“那麼不要說樑秘書長不會放過你,就是我,那也不會偏袒,你明白嗎?”
“那怎麼會?”王逸飛嚇了一跳,於是他趕緊說道,“您放心吧,我現在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我就是一個新人,我會謙虛地向每一個人學習,不但學習如何工作,也要學習如何做人,我想只要我態度誠懇,一定會得到大家的認可的。”
“這樣就好,”杜書記笑着問道,“那你現在對這項工作有了信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