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到瑤兒了!要見到瑤兒了!……松獅犬,快一點,再快一點!——嶽簫
嶽簫整個人的身子前傾了下去,簡直快要接觸到了松獅犬,不停地說:“快呀!快呀!”松獅犬聽不懂人話,但是見到主人不停地說着這句令它費解的話,也知道主人定是有了什麼急事,於是腳下生風,絕對不亞於青翼蝠王韋一笑的速度。人們見到這一道黃色閃電從面前掠過,無不駐足癡望。
但是江湖歇腳客棧到龍嘯客棧畢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縱使松獅犬的腳再快,也須費上一個時辰。嶽簫是越來越心急,到了後來,拔出天玄劍,在松獅犬背上揮舞。這一番景象又唬住了路人,以爲嶽簫是從什麼神奇醫院跑出來的。松獅犬的體力十分充沛,不會輕易倒下,但到後來速度也放慢了下來。
嶽簫見松獅犬體力越來越不支,索性跳下來,雙手托起了松獅犬,腳上虎虎生風。饒是他氣脈元三息均使不出來,但是在奧派幹苦差事的好處終於顯現了出來,他的力道早就超越了常人。松獅犬立地足足有一米五,其體重可想而知。而嶽簫竟然雙手不用氣息便將它託了起來,而且腳下還不停地跑,這怎能不令人叫絕?
這一人一犬趕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到了義派的宮殿,一詢問,立刻又奔跑起來,直衝龍嘯客棧。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嶽簫“呼”的一聲衝入了龍嘯客棧,不停地喘着大氣。松獅犬也在一旁吐舌頭散熱。
一個小二道:“客觀,打尖還是住店?”
嶽簫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一句話來答覆他,只得擺擺手。
“簫兄!”一個叫喚聲從樓上飄來,對於嶽簫來說,這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的。他變爲南宮迅的時候,天天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宇文瑤的美妙聲音,每次聽她說話,嶽簫心裡都會想着:“這嗓音,若是唱歌的話,不是令人叫絕嗎?”嶽簫擡頭一看,一個日思夜想的面孔出現在了他面前,五官的分佈挑不出半點毛病,雙眼佈滿柔情,嘴脣微微顫動,正是宇文瑤。
嶽簫也顧不上自己體力尚未恢復,“登登登”地跑到了二樓,說道:“瑤兒,我終於……見到……你了……”說罷,只覺眼前一黑,體力再也跟不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有感覺的最後一刻,他感覺到有一雙手,支撐着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嶽簫醒了過來,他仰躺在龍嘯客棧客房的牀上,上神劍林傲天,醉八仙,豹獸人余天都到了,他的身旁坐着宇文瑤,宇文瑤一見他醒來,大喜道:“簫兄,你醒了,太好了!”
“瑤兒,”嶽簫又看看她身邊的龍嬌,說,“龍掌門,我已昏過去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否則我們怎麼能趕到?”醉八仙不等她倆回覆,搶着說道。
嶽簫掙扎着起身,坐了起來,瞧了瞧四周,沒有看見智乾,問道:“那右羅漢去哪裡了?”其實,上神劍林傲天也正在納悶這個問題,明明是糊塗羅漢叫他來的,怎的他又不見了?
宇文瑤回答道:“簫兄,是我不小心砍了陳凌的督脈,致使他走火入魔,自稱‘鬼神’。他找到了我們,我和他過招之後,發現贏不了他。羅漢師傅就出手相助,把他給打跑了,而自己也去追趕他了。”說到了陳凌,宇文瑤不禁心中十分愧疚,心中的歉意都寫在了臉上,於是對嶽簫說:“簫兄,對不起,第一次見面就要出手傷你的性命。我對不起你,現在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嶽簫聽她這麼說,心中十分高興,神秘兮兮地說:“其實,那次在令狐華山,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
“你是說,我騙你去抓小偷的那一次?”宇文瑤好奇地問,可是一問之後,不禁又有些羞愧,臉又紅了起來。
“那次我根本沒見着你的臉,又怎麼能說是‘見面’呢?”
“那是哪一次?”宇文瑤這一下可真的猜不出來了,努了努嘴,似乎在思索。
嶽簫見她的模樣如此可愛,不禁心中一絲怒氣也不在了,明鏡止水,變爲了南宮迅。南宮迅對宇文瑤說:“你說,我是不是見過你的面?”
宇文瑤一驚,問道:“簫兄,你學過縮骨功?”
“不是縮骨功,是我的父親給我注射了一種東西。你說,我到底該叫你瑤姐呢?還是叫你瑤兒呢?”南宮迅心下暗喜,頗爲調皮地問道。
“都行,”宇文瑤說了一句,轉而變得惱怒起來,說,“好你個南宮迅,居然騙我,我記得你還套過我的話,問我喜不喜歡嶽簫,當時我已經見過了你的照片,自然喜歡,便順口說了出來,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手段。讓你見識見識你瑤姐的厲害!”說着便往牀上撲去。
南宮迅身體小,靈巧地一轉身,落了地,衝着宇文瑤扮了個鬼臉,跑了起來。宇文瑤哪裡肯饒了他?又加緊了步伐追他,二人滿屋子亂跑,根本不似算賬的,而是打情罵俏罷了。待到二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所有人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品茶飲酒,閒適聊天。南宮迅此時已經變回了嶽簫,宇文瑤就依偎在他身旁。
羣雄一壺茶還沒品完,就聽見樓下乒乒乓乓的打鬥聲。起初,衆人還並不打算理會它,可誰知響聲着實影響了喝茶的雅興,衆人出去看時,一個人高呼:“快抓賊!”余天眼睛尖,一看那被堵在門口的二人,是一男一女,再仔細看,立刻對衆人說:“是雌雄妙手到了!”
嶽簫一驚,也不管其餘的人,“刷拉”一聲從二樓跳了下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一張桌子中央,喝道:“徐峰、穆春,你們這對夫婦怎麼又出來禍害人了?”
穆春一看,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我們兩人已經查清楚你的身份了,你便是嶽不羈那狗賊的兒子——嶽簫!上次我們搶奪夜明珠不成,就是你和占卜算士王磊害的。今天正好,報我們的仇!”說着,撇開其他人,使出萬念俱灰掌法,瘋狂襲來。嶽簫想拔劍,突然發現背後空空如也,原來剛纔躺下之時,宇文瑤已經把它取走了,心下有些驚慌,連忙躲開,說道:“當時我和王磊饒了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改過自新,沒想到還是一個樣子!”
在上面的宇文瑤看見了嶽簫想拔劍而劍不在的尷尬局面,連忙進了客房拿出天玄劍。可是下面又鬥得緊了,倘若丟下去,被雌雄妙手拿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余天大吼一聲,道:“嶽兄弟,我來幫你!”正要跳下去的時候,林傲天突然伸手擋住他的去路,搖搖頭,說:“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禳星九劍’的威力!”
“可是嶽簫現在手上沒有劍啊!”余天反駁道。
林傲天嘴裡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劍去!”說着,伸出兩根手指,指向嶽簫,潛運氣御飛劍之術。宇文瑤手中的天玄劍卻絲毫不動,只聽“哐當”一聲,房樑上的一根橫樑斷了下來。林傲天手指上運了氣,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一柄木劍掉在了嶽簫手中。其餘人不禁大爲震驚林傲天的氣息之強!
余天冷笑幾聲,說:“用一柄木劍?那雌雄妙手可是拳法和掌法的高手,用一柄木劍,怎麼戰勝他們?”
“當年劍魔獨孤求敗的最高境界可是無劍勝有劍,而木劍是他的第二高等級。獨孤求敗到了晚年,不帶玄鐵重劍,而是以草木山石爲劍,照樣橫行天下。到了最後,更是創造了舉世無雙的‘無劍級’。獨孤求敗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夠超越他的武學境界,他以氣爲劍,着實是天下無雙!”
“可是當年他已經是一把鬍子了,而嶽簫今年才幾歲啊。你就要他升到‘木劍級’。”余天看不下去,還是試圖說服林傲天。林傲天卻沒有改悔的意思,說:“你看着吧!我也到達了木劍級,看看他能否超越我。”
徐峰一拳呼嘯而來,直衝嶽簫的面門。嶽簫身形一閃,腳步加快,用木劍擋下他的拳頭。可惜木劍不像天玄劍一般鋒利無比,徐峰的拳頭又是久經沙場,十分堅硬。穆春也捨棄了萬念俱灰掌法,改打降龍十八掌。嶽簫手腕活動開來,劍身轉了三轉,化解了降龍十八掌的前三掌。而徐峰又一拳襲來,嶽簫一個彎腰,右手隨即打出“氣星循環”,砍中徐峰背部。若是嶽簫還有一絲氣息,徐峰就得疼得哭爹喊娘了,嶽簫也正是明白這一點,又出了“禳星九劍”中的三招。穆春見丈夫吃了虧,一掌襲去,嶽簫只得躲開,她又從“亢龍有悔”一直打到“神龍擺尾”,把十八掌全部用上,方纔逼退了嶽簫。穆春抱起徐峰,想破門而出。
可是門口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欲出而不能得,穆春心下一怒,使出輕功,登上了房頂,又一掌擊出了一個大洞,跳了出去。嶽簫正想追,林傲天卻說:“不用追了,你沒有氣脈元三息,輕功比不過穆春。不過,你的劍法倒是十分不錯,與步法配合得尤其順暢,值得肯定!”嶽簫得師傅讚揚,心下也是一喜,便飛身回到二樓,遞給了師傅那柄木劍,又來到宇文瑤面前。
宇文瑤關切地問:“簫兄,累不累?”
“不累不累,算不了什麼。”嶽簫心中想,總不能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失了形象,便這麼說。
醉八仙喝光了一壺酒,對宇文瑤說:“小姑娘,還叫什麼‘簫兄’,改叫‘簫郎’了!”
衆人一愣,均不說話了。
話說岳簫和宇文瑤這對逍遙侶會不會成親,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