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姑就這樣的向前走着,當她的一隻腳已經踏空了的時候,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我這是幹什麼啊?
趕忙的退了回來,驚出一身冷汗來,一下子頹然的跌坐在那一旁的山崖上。
聞聽着那被自己碰落到山谷裡,半天才發出一聲悶響的石子聲,整個的心都揪緊了。
不停的喘着粗氣,好深啊!這要是人掉了下去的話,那還不得摔零碎了呀?
使勁的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癡癡的盯瞅着那朦朦朧朧幽深的山谷發愣。
她覺得自己的意志在一點點的消退,甚至都有些厭倦繼續活下去了,剛剛就差一點走了絕路。
難道自己的仇不報了嗎?自己死了,那劉仁恭卻活的好好的,自己死能瞑目嗎?
這二年來支撐着自己活下來的動力不就是要報仇嗎!自己死了,那仇如何得報?
她不停的用手掙着自己的頭髮,自己好糊塗啊,一念之差差點將自己毀於一旦啊!
這個仇一定得報,不能讓那劉仁恭就這樣逍遙法外。
想到這些,她跳起身來,擡手憤怒一擊,“轟”的一聲巨響,那剛剛坐着的岩石,當下就四分五裂的飛濺開來。
“徒兒啊,爲師無用,到今天也沒能給你們報仇啊!”她仰天一陣哭嚎。
她的身子在那不停的發抖,她的心底在那不停的流血。
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兩個徒兒死的慘相。
她當時就發下誓言,一定要給她們報仇。
可兩年過去了,自己卻總是失去最好的戰機,她覺得就是自己死了,到了陰間地府也無臉見徒兒啊!
那日黃昏,她伴着青燈正坐在道觀的大殿上打坐修煉,一陣轟響從那山門處傳來。
她心下不覺一愣,究竟是誰這麼晚了這樣狠命的敲門?
"青兒、雲兒,快去看看是何人敲門敲得憑般急!”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緩緩的舒了口氣,皺了皺眉頭,有些嗔怪的道。
這青兒和雲兒是她的兩個徒弟,正在那院子裡練劍。
二人把那師父教的“何仙姑七十二路劍法”練的是有模有樣的,正在那拆招對打呢。
這正興頭上,突的被這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心下自然不悅。
就是師父不喊,二人也會去看個究竟的。
現下見師父的口氣也是不太滿意,就更加生氣。
急急的奔到那門前,大聲道:“這誰呀,敲門不會輕點嗎,怎麼如此無理......!”
那外面早已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哪他媽的那麼多廢話啊?敲了這半天沒人應,老子還以爲沒人呢!快開開吧,還等什麼,這盧龍軍節度使劉仁恭劉大人在這外面,再不開門當心你等的腦袋!”
二人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這劉仁恭可是這幽州地界的土皇帝啊,他怎麼會到這兒來呢?
趕忙趴在門縫處向外張望,嘴裡不停的道:“這真的假的呀,莫不是強盜假扮的吧,拿什麼證明啊?”
外面的人聽了這話,氣得不停的嚎叫:“她奶奶的,拿什麼證明?拿這個證明!”隨之蒼啷的一聲,好似拔出了佩刀,用那刀不停的敲着大門。
老道姑早已聽見了這番對話,已打那大殿裡急步走了出來,使勁的咳嗽了一聲,高聲道:“來了,來了呀!”
到了二人身前,遞了一個眼色,讓二人不要再吱聲,順着門縫向外面瞭望一番,見確是穿着那官服的人,這才道:“這官爺啊別急,這就開門。”
說着話,“吱嘎”的一聲將那大門打開。
那正在用那大刀使勁的拍着門的掌書記王健,當下一個閃失,差點來了一跟頭。
咬牙挺身方纔站穩,使勁向着那老道姑翻了翻白眼,厲聲道:“這怎麼回事,爲什麼纔來開門啊?在裡面幹什麼勾當呀,不知這劉仁恭劉大人駕到嗎?”
那老道姑心下這個氣啊,你這不是廢話嗎,誰知道你劉仁恭來呀?
可她還不便於頂撞他,因爲任何教派都是不依國主無以立法事,在這盧龍軍的地界,就得靠着劉仁恭劉大人,不然的話,那還有個好?!
“哎呀這劉大人啊,我們這小小的道觀從來也沒有那大人物光臨,誰能想到你這劉大人會到這窮山僻壤來啊!今天劉大人呢能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那掌書記王健急的直襬手道:“你別胡亂的叫什麼劉大人,我不是劉大人!”隨之身子一側,讓開了道路,一指身後衆人簇擁下的那個肥頭大耳的人,畢恭畢敬的道:“這纔是那劉仁恭劉大人!”
“哦。”老道姑趕忙躬身施禮道,“本道姑有眼無珠了呀,見過劉大人!”
此時那劉仁恭兩眼都直了,死死的盯瞅着那兩個躲在角落裡的小道姑。
但見兩人脣紅齒白,彎彎的眉毛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顧盼生情,牽動人心;婀娜多姿的腰身,令人心動。
劉仁恭不僅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他覺得自己以前到手的女人,與其二人相比,真的是大爲遜色。
那兩個小道姑,被他盯瞅的臉色緋紅,渾身的不自在,霎時眉頭緊皺起來。劉仁恭感覺到越發的有韻味。
那老道姑一眼瞅見,心下不僅一驚。這劉仁恭好色在這幽州的地界是出了名的,哪個不知,誰人不曉。看來今天要壞事!念及至此,趕忙連聲道:“不知劉大人遠道而來究竟有何事?”
其實這劉仁恭今天是到這山上打獵,一時貪玩,天色就有些晚了。擡頭見山間有一個道觀,便想進來討點水喝,再趕回去。
可現下看到了這觀裡竟然有着這絕色的美女,豈不是那天賜良緣。
不僅一陣“哈哈”大笑的改變了主意,“我等因爲有軍事要務經過此地,一時天晚,特來投宿,還望道姑收留一晚如何啊?”
說着話,兩眼在那二個小道姑的身上滾來滾去。
他的話一出口去,不但老道姑,就連與他一起來的衆人均是一愣。
這劉大人開始也不是這樣打算的,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了呀?而且這女道觀能收留男人居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