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乙跟大傢伙商量着:“這樣下去毫無意義,找不到靈物,咱們通不過天斷峽谷,能逃過一次、能逃過兩次,也逃不過三次、四次,早晚是死路一條。”
趙綃並不發言,周寇着急問道:“史老千你要是有什麼辦法就快說,沒辦法就閉嘴,別惹得大家心情糟糕。”
史乙語塞,雖然惱火土匪的態度,但真是一籌莫展。他確實只是看到了問題,卻沒有辦法解決。
王九看着宋徵,第一次聖旨之後,他就知道書生鬼主意多,現在是大家唯一的希望了。
宋徵在路上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只不過這個主意只能算是聊勝於無罷了。他對大家說道:“碰碰運氣吧,咱們順着那些切齒蚜的來路去看看。”
史乙先是不解,旋即反應過來:“如果那條孽蛟蟒正好守護着一件靈物,而又沒有被切齒蚜禍害掉……”
宋徵點點頭:“雖然可能性很小,但總比咱們這樣沒頭蒼蠅一般好一些,而且切齒蚜所過之處,危險應該會小很多。”
周寇倒是連連點頭:“那些天地精粹的守衛,以蛇蟒類荒獸和毒蟲居多。因爲這些傢伙天生缺陷,偏於陰寒,雖然強大卻難成正果,它們非常需要集日月之精華的靈物來進補。”
這麼一說,好像機率還挺大,讓人振奮。
“走。”史乙作出決定,五人返回剛纔的地方,可是地上卻多了一些人的腳印。史乙當時警惕,握拳朝後一揮,五人迅速散開,各自佔據有力的作戰位置。
趙綃雙腳倒卷,飛速上了一旁的一棵大樹,整個人如同蠍子一般倒吊起來,手中的暗焱連弩對準了那個方向。
宋徵負責警戒周圍的黑暗,王九和周寇作爲側翼。史乙慢慢上前,檢查了一番之後回來,打了個手勢表示安全,衆人撤了警戒。
“沒什麼意外,是咱們第七鎮的皮靴印子。土匪,你上。”
周寇一抖手腕的鎖鏈,嘩啦一聲最後一頭冥魂惡犬放了出來,這可憐的傢伙只剩下大半身軀,仍舊盡職盡責的在那些腳印上嗅來嗅去,然後跑到周寇身邊嗚咽了幾聲。
周寇眼中帶着一絲興奮來跟四人道:“嘿嘿嘿!你們猜是誰?陳敬長那狗日的撞到咱們手裡了!”
陳敬長上次差點害死史乙,大家心裡都憋着一口火氣,但回到皇臺堡之後,有軍規約束,沒有辦法當場報復回去,卻沒想到第二次聖旨,大家就“不期而遇”了。
宋徵也是冷笑,將周天古錢在手中不斷翻轉,當機立斷道:“跟上去!”
史乙攔住他:“這是我的事情,不要讓大家都摻和進來。這裡是神燼山絕域,咱們一不留神就是滅頂之災,不要節外生枝。”
宋徵說道:“史頭兒,有個事兒一直沒跟你說,曹瘤他們伍有人欺負我。”
史乙勃然大怒,抄着飛劍罵道:“王八蛋敢欺負老子的人,等出去了咱們滅了他們!”
宋徵笑了,史乙忽然醒悟上了這傢伙的當,搖頭不滿道:“讀書人太狡猾。”
他又道:“這裡太危險,活命第一,不必生事。我的仇,說不定這神燼山絕域就幫我報了。”
宋徵認真想了想,點頭:“好,大局爲重。”
五人逆着蟲河“流淌”的痕跡而行,一路上各種氣息斷絕,附近的荒獸莽蟲,不管強弱都被那羣可怕的切齒蚜嚇走了。
如果說有什麼難以忍受的,就是切齒蚜留下的氣味實在是太噁心了,不是臭味,而是一種非常古怪的味道。
走了幾十裡,切齒蚜的氣味漸漸散去,最前面的史乙不得不停下來,五人都感覺到一陣煩躁心慌。他們都是沙場老兵,對於危險比一般的修士更加敏感。
“切齒蚜的餘威已經壓不住周圍的兇物了。”宋徵上前來,低聲和大家商量:“咱們不能再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
史乙點點頭:“你準備的那些奇藥呢,拿出來。”
宋徵搜刮了多種在絕域中必備的奇藥,取出來分給大家,除了之前的僻蟲丹,還有掩蓋身上氣味的奇藥,讓體表寒冷如冰的藥膏等等,大家一一裝備自身。
“大家小心些。”史乙又叮囑了一句,五人這才繼續前進。不過接下來速度慢了很多,他們按照行軍的佈置偵查前進,史乙在前,宋徵在後,王九和周寇負責兩翼,趙綃居中,以暗焱連弩支援各方。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看到一頭山丘恐豬,肥碩如山的龐大身軀搖頭晃腦,用八顆九丈長的獠牙犁着地面走了過去。
“切齒蚜的氣息對於高階荒獸莽蟲已經沒有威懾了。”五人心中明瞭。遠遠看着那頭巨獸走過,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山丘恐豬一怒之下是能夠撞塌高階奇陣加持的城牆的恐怖巨獸。
王九忍不住又咒罵一聲:“這是要把我們全弄死!”
二十里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孽蛟蟒的巢穴,位於一片深崖之上,附近的山林一片狼藉,可以看出來不久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八階荒獸不會那麼容易被獵殺,四周到處都是切齒蚜的屍體,至少死去了幾十萬只切齒蚜,才獵殺了那條巨蟒。但相對於蟲河的恐怖數量來說,這幾十萬的損失只能算是皮外傷。
宋五個人趴在一塊巨石後面,宋徵運起“雷水洗目”的法門掃視看去。忽然拉住了躍躍欲試的周寇,指了指某個方向。
大家仔細一看,一片折斷的樹木下面,藏着三個人,僞裝的極好,連身上的氣息也收斂了,周寇樂了,齜着牙低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正是陳敬長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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