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鼓是什麼鼓?”門釘突然學着打山西腰鼓那樣笨拙地蹦跳起來:“爺你是不是想說花鼓?”然後扭捏地做了一個女人拔劍的姿勢:“還是花千骨?”
“我現在終於明白唐僧取經爲什麼要帶着孫猴子了。”我哭笑不得道:“和尚總唸經,總有無聊的時候。”說着,我就往對面的甬道走去。
門釘在我後面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趕緊跟上我。
甬道的盡頭又是一道石門,我回憶着小刀那間禪舍對面的情景,可惜當時我太自信,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亮燈的禪舍上了,對於小刀禪舍附近的情況,並沒有過多留意。
根據我的推斷,這裡很可能有太陽烏和化屍蠱這對冤家,那接下來走的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了,這兩個魔王一個兇殘無比,一個劇毒無比,我身邊又沒了小刀那樣的高手和鬍子那種拼命三郎,門釘給三叔跑馬盤那麼多年卻沒下過鬥,我反過來還得照看他,說來也奇怪,這傢伙在地面上時也不像現在這麼傻缺啊。
想着,我就看了門釘一眼,丫以爲我又要讓他開門,擼起袖子就頂了上來,我一把拉住他:“等等,你猜這個石門後面會出現什麼?”
門釘一下子緊張起來,忙縮回手:“會出現什麼?”
“磅!”我伸手做個開槍的姿勢,看門釘一縮脖子,我嘿嘿一笑:“其實我也不清楚會出現什麼。”說着,我把手上的繃帶拆開,塞進了石門的縫隙裡,然後把耳朵貼上去聽,聽了半天,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開吧。”我把手從新包好,擺手示意門釘推門。
門釘憋了一股子勁兒,一邊用力推門一邊問:“小關爺,您除了推門,就沒別的可教我的嗎?”
“慢慢來吧,先把基本功練會再說。”我把他搪塞過去,心說小爺混了好幾年,除了知道自己的基因比較牛逼,其他的基本也只是半吊子,就連開門都是硬推。
“這有什麼好練的?不就是拼一股子蠻力嗎?”門釘一鉚勁,嘎吱一聲,門開了:“您看我這身材,夥計們說咱可是天生倒斗的身材,推門是不是有點兒浪費了?”
“那是你那些夥計們不知道我都去什麼地方,我去的那些地方,身高沒有矮於一米六的,你跟着我,讓你開門,已經是撿了大便宜了。”我撐起手電就往石室裡面照,結果又發現了一尊猛虎雕像,除此之外,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一米六六啊小關爺。”門釘繃直了羅圈腿站了起來。
我懶得理他,不耐煩地甩了一句:“那不就只差六釐米嗎?”說着,就走了進去。
“那可差多了,四捨五入,那就是一米七。”門釘不甘心地還想跟我掰扯。
我圍着猛虎雕像轉了一圈,發現跟之前那個一模一樣,不禁奇怪,這裡不同的地方放一尊同樣的雕像,難道是有什麼寓意?
想着,我就敲了敲雕像的肚子,發出一陣空明的聲音,不禁一愣:“空的!”
門釘蹲下去,用手電照了照雕像的嘴,咦了一下,然後閉上一隻眼,用另一隻眼湊近了再看:“小關爺,這雕像肚子裡好像有東西。”
“什麼東西?能看清嗎?”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門釘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是不是的?”我把他拉開,自己去看,手電光照進去,但是由於裡面有一部分空間被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半的地方,裡面確實有個東西,看上去似乎是人的頭蓋骨,但下面的部分就看不到了,一時也確定不了雕像肚子裡的東西是不是人頭。
“是不是?”門釘問我,我搖了搖頭:“希望不是。”在看到化屍蠱幼蟲後,出現人頭可不是好兆頭,想着,我用匕首割下一塊牛皮大衣,塞進雕像的嘴裡堵得死死的,然後又割下了一塊,快步來到剛纔那尊雕像處,也把嘴給堵上了。
“你在擔心什麼?也怕它們吐嗎?”門釘見我忙乎完,趕緊追問,眼神裡透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全感。
想想也是,對於這裡,我心裡都是摸不着底的,更何況他?
“沒什麼,希望我是瞎擔心。”我快速離開了這條甬道,又回到了原來的甬道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門釘不在囉嗦了,一直默默地跟着,他突然這麼安靜下來,讓我有些不適應,也難怪,我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安全感,他肯定是在自己琢磨怎麼保身。
走到前面一個轉彎,甬道忽地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間,空間的盡頭,有兩扇一人多高的石門緊緊關閉着,石門上各雕刻着一個凶神怒目而視,石門的兩邊,對應擺放着一尊猛虎雕像。根據喇嘛廟對應的位置,這裡對應的應該是主殿。
門釘躡手躡腳地走到石門下面,試探性地伸了伸手看着我:“推不?”
這麼大的空間,說不好會有機關,我一時間也難以抉擇,於是打算先做好準備再說。當即割下了兩塊大衣,把雕像的嘴堵上,然後檢查了一下四周,發現石門兩側的門軸上,在一人多高的位置,分別有兩個手臂粗細的孔,我不確定是不是暗弩一類的機關,但還是堵上爲妙,於是晃了晃匕首,準備再割大衣。
門釘忙道:“割我的吧,再割,你這大衣都快變成連體大絲襪了。”說着,把自己的大衣割下來兩塊,踮起腳費了半天勁堵上了那兩個孔洞。
我又仔細查看了每個角落,確定沒有漏掉的細節了,這才和門釘一起去推門。
慶幸的是,這兩扇石門後面沒有中原墓葬中的那種自來石,否則就我現在的技術水平,真交代不過去。
石門沒我們想象得那麼重,兩個人只用了六分力氣就開了。開門的一剎那,我眼睛的餘光明顯看到堵着孔洞的牛皮忽地向外鼓了一下,不禁暗自僥倖,還好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學乖了。
我只讓石門開了一條僅供人能進出的縫子就讓門釘停下,然後用手電往裡面照了照。
裡面空間非常大,跟喇嘛廟主殿的規模差不多,我往神龕上看了一眼,瞬間就吸了口冷氣,因爲我看到,神龕上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個個盤膝端坐的喇嘛,粗略數一下,有十幾個,全部手持**,緊閉雙目,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露在外面的皮膚呈現一種絳紫色,就好像被開水煮了一樣,我十分確定,那絕對不是雕像,而是人!
“這……這這這!”門釘一下子打個冷顫:“是藥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