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多麼的不甘啊,我醒來的時候,眼角都是溼的。
“你醒了?哭得像個孩子,夢到什麼了?”那是一個有些沙啞,極具磁性的女人的聲音。
我睜開眼,頭有些刺痛,就像喝醉酒第二天醒來的感覺一樣。
一個女人默默地看着我,距離我非常近,我能看到她眼中的我的倒影,那雙眼睛非常美,甚至有些嫵媚。
她是誰呢?不是阿秋,也不是於蘇,更不是彭嘉嘉,猛然間我發現我枕着她的大腿,她正試圖用手帕爲我擦淚。
“鳳凰!”我一下子認出了她,立即坐了起來。
這是一個低矮的石洞,不是很深,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獨眼張,於蘇,彭嘉嘉,頂針兒,阿秋,阿邦,還有那些老外,鬍子呢?我驚問。
“爺在這兒呢。”鬍子蹲在洞口抽菸:“還行,還以爲你躺在美女懷裡會把老子給忘了。”
很多人都掛了彩,看上去都特別的疲憊。
發生什麼事了?我猛然想起了小刀:“我二叔呢?小刀怎麼樣了?”
“他們進去了。”鬍子說着,往洞外指了指。我看向洞外,看到了那個巨大的青銅半球,瞬間明白鬍子說的“他們進去了”是什麼意思了。
“他們怎麼進去的?”我揪起了心,看到洞外有很多太陽烏的屍體,也有人的,不知道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小刀怎麼樣了?”
沒人回答我,我一下子急了,鳳凰按住我的肩膀就道:“別太激動,你二叔沒事的。”
“我問的是小刀!”想想那麼大一個青銅球體,他要將自己的血液注滿上面的紋路,一個人不可能流那麼多血還安然無恙,從鳳凰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的眼珠子全是血絲。
“你別難爲鳳凰,她已經夠累了。”鬍子對我怒道,我一下子火大,感覺手裡抓着個東西,論起來就想丟過去砸鬍子,可是一伸手我就愣住了,我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二叔吹的那個檮王骨哨!
鬍子嘖地一聲:“別拿寶貝砸人,咱們還指着它出去呢,你二叔還算講究,怕你困死在這裡。”
我爬到鬍子身邊,一把奪過他的煙狠狠吸了一口:“到底什麼情況?我二叔爲什麼會把骨哨留給我?他不打算出來了嗎?他是怎麼進去的?你們爲什麼不進去?”
鬍子靜靜地看着我,最終嘆了口氣:“我們也想進去,但是沒那個緣分。你昏過去不久,小刀就不行了,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我們剛要上去救人,突然,整個青銅球就發出一聲巨響,在小刀坐着的位置,射出一道光,人一下子就沒了。所有人都被瞬間出現的強光晃得睜不開眼,大家都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等到強光消失了,你二叔,還有查維斯也消失了,倒掛哥說他們進入了那扇門,那道光是門後的世界射出來的,我們試圖找到那扇門,但什麼也沒找到,青銅球沒有任何變化,誰也搞不明白光是怎麼出現的,他們到底去了哪。這時,大量的太陽烏被光吸引了過來,我們退守到了這個洞裡,非常慘。”說着,看了看外面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
我被鬍子說得一愣一愣的,隔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怎麼回事,吸了口冷氣道:“我有辦法進去,用我的血,我跟小刀的血一樣。”
“得了吧。”這時躺在最裡面的倒掛哥有氣無力道:“你省省吧,你的血還不夠它塞牙縫的,我雖然不明白你們關家的血液是怎麼來的,但我知道你的血跟首領的血是有區別的,有人試圖破壞過你們關家的血液,否則我們首領也不會選擇犧牲自己。”
“我不信。”我道:“我必須要進去看看!”
“鳳凰,他敢亂來,你就放蛇咬他。”倒掛哥有些不耐煩了:“不知天高地厚。”
鳳凰無奈地看了看我,嘴脣動了動,她的頭髮裡鑽出一條小青蛇,吐着火紅的信子看着我,是大青龍,我有些懵,大青龍怎麼會在鳳凰身邊?鳳凰不是被陰兵抓去了嗎?
但是眼下我顧不了這麼多了,把檮王骨哨往嘴裡一放:“別逼我吹哨。”
鬍子一耳光扇得我天昏地暗,一把奪過骨哨大罵:“你丫以爲自己是世界盃總裁判啊?還吹哨!吹死人咋整呢?”
我被他打得愣了一下,頓時惡向膽邊生,剛要怒吼,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轟然巨響,整個石洞都顫抖了一下,緊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從青銅圓球的頂部迅猛地射出,幾乎照亮了整個地下深淵。
白光猶如長虹貫日,衆人被晃得急忙低下頭,我只看了一眼,雙眼就有一種被灼燒的劇痛,也趕緊低下頭,但是隨即我心頭一動,這是個機會,趁所有人不注意,猛地衝出石洞,向白光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