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出井伸之剛剛乾掉了自己管理路上的絆腳石舒爾霍夫，然後在米國那邊重新任命了新的總裁霍華德。
內部蛆蟲剔除之後，也是元氣大傷，好在未來的索尼可以讓出井伸之放開手腳大幹一番，煥然一新之後或許會爆發出更爲強大的生命力。
雖然現在纔是1999年。
不過2000年註定會是不平凡的一年。
而pokeni這邊，青智源也沒有閒下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5月23號，青智源按照坐上了飛往中國的飛機。
……
現在可以說是互聯網行業最爲鼎盛的黃金時代。
或者說是早期的黃金時代，以米國爲主要地區的整個互聯網行業一片欣欣向榮，凡是沾邊的企業基本上都發達了。
不管是蘋果、微軟還是英偉達……股價都是嗖嗖地往上漲，就跟坐了火箭似的。
如果P-net上市的話，現在估計也是個互聯網巨頭公司，市值肯定不會低的。
用雷布斯的話來說就是：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不過就在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互聯網的狂歡當中的時候，只有青智源非常的清醒，因爲他知道——
過熱就會導致過冷，現在的互聯網泡沫膨脹，明年的互聯網寒冬就要來臨。
在2000年，發生過一件全球性的大事——
2000年米國互聯網泡沫破裂，引發了一場可怕的全球經融危機。
僅僅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納斯達克指數就跌了超過25%。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巴菲特說他人貪婪我恐懼，他人恐懼我貪婪，有些東西的價值是不變的，價格可能會波動，最終也會回到這裡。
青智源現在還持有英偉達大量的股份，如果需要運作的話，今年其實就可以趁着高位拋掉一部分，然後轉換成現金，等待着2000年網絡泡沫危機再入場可以收益最大化。
現金很重要，不過呢，有些事情也要及時進行才行。
現在是1999年5月。
中國的互聯網產業剛剛起步沒有多久，正是高速增長期。
同時中國企鵝公司剛成立不到半年的時間，
現在小馬哥團隊還沒有進行融資，也沒有將企鵝的股份出售給IDG和盈科，小馬哥的團隊依然是100%持股。
青智源不入場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
5月24日。
早上8點。
小馬哥坐在賽格科技園那個不足40平米的小辦公室裡面，形容憔悴。
說實話，他昨天已經跟其他幾個團隊成員開了一天會議，討論未來RTT中國的發展方向。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由於pokeni先製作出了PRTT這個軟件，導致本該出現的ICQ並沒有如約而至，反而是RTT拿到了各大國家的專利權。
時間線變動導致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
不過有一點是比較相似的，小馬哥在看到RTT這麼火熱的情況下，深以爲這個軟件很適合中國，可以打開一個新的互聯網市場。
2000年以後中國的互聯網行業即將騰飛，抄一個RTT來成立公司應該是有利可圖的事情。
可是，RTT抄是抄下來了，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可問題在於小馬哥他們錯誤估計了這個即時通訊軟件的燒錢能力。
他們原本還以爲像P-NET這樣的互聯網公司肯定是賺了非常多的錢的，光是去年P-NET出售相關的米國業務就賺了有3個多億美元。
業內評估P-NET的價值至少在30億美元以上，這麼可怕的數字不可能不讓人心動。
可小馬哥他們卻沒有想到自己上手之後會如此燒錢。
截至到目前爲止，滕訊RTT的註冊用戶數量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50萬人，同時在線用戶數量突破6萬人。
但由於滕訊本身的資金就不充裕，光是每個月的網絡費用就足夠讓企鵝破產的了。
現在還沒能找到特別好的變現方式。
這不禁讓小馬哥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懷疑——
“媽的，這軟件簡直是個大熔爐啊，P-NET是怎麼能維持這麼長時間的？”
可是一直到凌晨3點，開會討論了許久，他們仍然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變現方式。
除了能賣一些特殊賬號和付費註冊之外，他們想不到RTT擁有這麼大用戶量的通訊軟件該如何賺錢。
可這些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說實話，大家的信心都有點垮。
……
“請問，這裡是企鵝公司嗎？請問馬花藤馬總在嗎？”
通宵開會，卻一無所獲，除了困境還是困境，幾個人倒在工位上就矇頭睡覺，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出現的幾個人。
聽到聲音，小馬哥才擡起惺忪的雙眼看了一眼。
門口站着三個男的。
由於沒有戴眼鏡，所以只能勉強辨認出幾個模糊的輪廓。
他趕緊抓起桌上的眼鏡，架到了臉上。
爲首的那個看起來特別的年輕，臉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如同初夏的陽光，明亮而不炙熱。
他的面容俊朗而斯文，五官深邃而立體。一雙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靜謐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
他的鼻樑高挺，嘴脣薄而有力，微微上揚的嘴角彷彿總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感到既親切又疏離。
整個一斯文敗類。
如果不是出現在他們公司的門口，小馬哥大概會以爲這個傢伙是什麼電影明星，只不過路過拍片的而已。
而在年輕男人的身後，另外兩個男人就顯得普通多了。
一個是戴着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另外一個手中拎着個公文包，梳着個大背頭，也是類似的裝扮。
爲首的自然就是青智源，現在pokeni的大老闆，董事長。
而戴眼鏡的是他的戰略部部長巖田聰，還有一個是p社特聘的法務律師。
除了巖田聰之外，另外兩位都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甚至巖田聰自己也沒有想到青智源的中文會說得這麼好。
他不禁有些懷疑人生：不但能說流利的英語，甚至連中文都說得這麼好，這個世界上還有社長不會的嗎？
甚至好到讓他在某個瞬間產生出——
青智源就是個中國人吧的錯覺。
……
青智源也沒有想到，最開始企鵝的辦公地點是這麼個小破地方。
佔地不到40平米，一個簡陋的前臺，進門就能看到幾個格子間。
每個格子間裡面躺着一個人。
一看就是通宵奮戰後的結果。
青智源一眼就認出了小馬哥。
因爲這張臉他太熟悉不過了，前世自己給小馬哥打了3年的工，每年開工的時候還能在他的辦公室外面領紅包，順便跟他合影。
只是這張臉，比他所認識的那個要年輕非常多。
“馬花滕先生您好，我是pokeni公司的董事長，我叫青智源。”青智源上前一步向小馬哥遞出了右手。
“青……”
小馬哥捋了捋有些油膩的頭髮，雙目一陣迷離。
過了幾秒，他的瞳孔突然張大。
臥槽！！！
怪不得我說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呢？
搞了半天原來是苦主！！！
pokeni的社長居然親自找上門來了！
馬花滕本能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青智源雖然很少在媒體面前露面，不過重要的發佈會現場還是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在去年的E3電子展和東京電玩展上面青智源出盡了風頭，尤其是這樣一張帥氣的臉，被譽爲遊戲行業第一美男子，想不記住都很困難。
只不過之前小馬哥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想想看，一個霓虹的社長，大佬級別的人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合理嗎？
關鍵是——
這位青智源先生的普通話說得也太溜了吧？
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帥哥，加上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你怎麼可能將他跟那個叱吒風雲，創造了RTT的霓虹大佬聯繫起來？！
小馬哥整個人七魂丟了三魂，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暗，只是本能被青智源拽着握了握手。
但是一點兒實感都沒有。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幹什麼？
……
小馬哥猛地一顫，趕緊用手拍打着桌子，讓其他的幾個小夥伴們都趕緊起來。
“別睡了別睡了，快點起來，青智源來了。”
“哈？青智源？”其他幾個人揉了揉眼睛，有些睡眼朦朧地似懂非懂地站了起來。
“青智源是誰啊？”
媽的，連青智源是誰都不知道？
小馬哥很有一種將這幾個人打死的衝動。
“啊！青、青智源、先生……”
就在這時，張直棟突然想了起來，整個人臉色大變。
媽耶！
這不是苦主嗎？
他跟小馬哥對視一眼，用緊張害怕的眼神詢問到：
我們是不是完蛋了啊？
……
“你好，張直棟先生對吧？許沉華先生，曾禮其先生、陳亦淡先生。”
青智源挨個將企鵝的5大創始人的手一一握過。
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茫然。
因爲企鵝只是一家小公司，還處於破產邊緣，沒有想到這個青總居然能把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得那麼清楚。
着實有些受寵若驚。
青智源介紹了一下巖田聰和公司法務部同事近谷大智。
幾個企鵝的創始人們一個個被嚇得瑟瑟發抖，每個人表現得極爲緊張。
青智源上前一步，對小馬哥說，“是這樣我們這次來，是爲了談一談貴司所使用的RTT業務事項的。”
小馬哥默默吞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面咯噔一聲。
人家連律師都帶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
談判桌上坐了8個人。
雖然說是會議室，可會議室也小得可憐。
青智源這些霓虹來的【客人】坐在一邊。
另外一邊分別是企鵝的五位創始人。
張直棟是搞技術的，主要負責企鵝的底層架構和解決即時通訊技術和服務器問題。
準確來說是個技術大牛，爲人比較低調沉穩，不怎麼說話。
陳亦淡和張直棟一樣都是小馬哥的同學，以低調嚴謹著稱，在前世當中是企鵝的大管家，只不過後來離開企鵝之後專注於教育。
這5個人裡面說話最多，口才最好的，不是小馬哥，是曾禮其，幾個人當中他是學歷最高的一位。
在加入企鵝之前，他曾經在深市數據通信局工作，熟悉中國互聯網及電信行業，本身就有不錯的人脈資源，在加入企鵝之後，主要負責運營工作，大部分的生意都是曾帶着馬去談的。
因爲曾的體格比較大，看起來富貴，跟小馬哥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很多人都會認爲曾纔是企鵝的老闆，而小馬哥只是一個技術人員。
在經過了一陣場面話的寒暄之後，幾個人進入了正式的議題。
……
“是這樣的。”
青智源將一份準備好的資料推到了衆人的面前，上面羅列的是許多企鵝侵權抄襲RTT，並且以此牟利的證據。
小馬哥看了一眼，兩眼一黑，差點兒沒暈死過去。
“關於貴公司自去年12月份以來，抄襲我司RTT即時通訊軟件一事，我們掌握了不少的證據，兩者功能相似處多達99%……”
pokeni法務近谷大智承述道。
除了企鵝所使用的是中文之外，其他的部分不能說完全相似吧，只能說是一模一樣，不論是文字處理功能，界面，甚至連每個小的logo都是在抄RTT的無疑。
這種抄襲行爲，不論是放到任何一個法庭當中恐怕都會被判負的。
而且pokeni的技術人員已經將企鵝的RTT進行了解密，發現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核心代碼都是源自於P社RTT的專利。
這就是擺在衆人面前的鐵證。
對於企鵝這樣的一家小公司來說，本身就沒能賺到錢，還賠了不少，現在又要面臨苦主的追責……
本就不富裕的公司，更加雪上加霜。
此時此刻，幾個人緊張得抖腿，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罰錢還算是小事情，我們該不會坐牢吧？
衆人將目光聚焦到小馬哥的身上，他的背景還算比較深厚，說不定能夠讓法院輕判一些。
可是小馬哥也是面如死灰，現在這個場景真的是難受極了。
他們膽子其實挺大的，只不過沒想到中國這樣一塊互聯網的貧瘠之地也能被盯上，企鵝這麼一家小破公司何德何能，讓大佬們用雷霆之怒降下神罰啊？
不過呢，青智源只是優哉遊哉地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頗爲享受現在的這一刻。
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小馬哥害怕得發抖的樣子。
整個人都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青智源的嘴角微微上揚，確定對方差不多已經明白了自己所犯下的錯了。
這才笑了笑，說到，“貴司侵權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追責，也可以不追責。”
青智源完全不用翻譯，衆人可以聽得懂。
聽到青智源的話，大家不由得眼前一亮。
還能不追責？
“這樣，我有一個提案，看你們怎麼想。”
青智源看向旁邊的巖田聰，後者將另外一份企劃案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推向小馬哥。
上面是用中文寫的企劃內容。
“pokeni投資企鵝1000萬美元，但是我們要拿55%的股權，之後將中國RTT業務授權給企鵝，並且提供更多的技術支持……”
青智源按照企劃案當中的提議，講了許多的內容。
包括未來pokeni可以支持的內容有哪些，以及要怎麼幫助企鵝獲得更好的成績，讓公司能夠得到最大化的運作……
衆人聽到這裡，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有些懷疑人生。
我沒聽錯吧？
pokeni不但不告我們抄襲，甚至還要拿出錢來投資？！
媽耶！！！
這是什麼樣的菩薩行爲？
更何況，1000萬美元啊！這筆錢也太可怕了吧？
現在的企鵝，按照小馬哥自己的評估，能不能有1000萬軟妹幣的價值都還兩說，pokeni一口氣直接給了1000萬，還是美元！
而且只要55%的股權。
小馬哥就像是被人強行灌了一大桶子酒，有些頭腦發暈。
怎麼說也有點兒太驚人了，這筆錢感覺完全可以在中國成立起一家規模更大更好的公司纔對，可他們爲什麼偏偏選擇了我們呢？
青智源表示，我這不得考慮到其他的本地因素影響嗎？自己辦公司和交給小馬哥來辦公司，青智源也是在權衡之後的結果。
小馬哥自身是有很厲害的背景的，而且前世的時候企鵝本來在他的手上就運作得很好，交給他算放心。
但是，只有一點是肯定的，青智源得保證自己是企鵝的第一大股東。
因爲這是要涉及到未來pokeni集團在中國的大戰略問題，不可能存在第二個選項。
中國市場最大的優點，就是人多，而RTT在中國引爆之後，將會產生巨大的能量。
“如果不接受的話，我們只能訴諸法律，並且將RTT業務授權給其他的競爭對手了。”
媽的……
小馬哥狠狠皺了皺眉，面前這個男人也狠了吧？
前腳剛給伱畫大餅，後腳就直接舞大棒。
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這尼瑪……我還有得選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