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麼三筒回來的時候,衆人瞧他那沉思的樣子,一時也搞不清楚他有沒有啥收穫,布小小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坐下來歇歇。
“腫麼樣呢?”
麼三筒搖了搖頭,“三姨娘血流盡而亡,水家大老爺卻是兩刀斃命,我先以爲事出在三姨娘身上,可是,卻又不像是仇殺。”
“講。”暗影在喝茶,春天應該犯的毛病好像沒犯啊!嗯,這茶不錯,雖然別人都說不好喝。
麼三筒衝着負責捕頭一拱手,進了屋內,因爲這屋子被封,又是幾個月過去了,再溼潤的地方他也是會有些灰塵的,麼三筒輕輕的站在門口沒有動腳,他彎下了腰,低頭仔細的查看自身周圍有沒有別的痕跡,在查看清楚後,他才動腳,負責捕頭看了看權浩初,他沒跟着進去,而是在外面站住了。
麼三筒小心的把整個屋子查看了一遍,他看的是真仔細啊,牆上窗戶牀上牀下啥的邊邊角角都看過了,沒發現!他暗暗的嘆了口氣,按原來的腳印又走回到了門口。
“窗戶內外,牆上房樑上,該查的地方,當時我們都有仔細查看過,沒有異樣的痕跡。”負責捕頭知道麼三筒肯定也瞧不出來啥。
“當時並未下雨打雷,耳房又離得如此之近,爲何沒有一個下人聽見動靜?這院子晚上也是會上鎖的吧?”
“事發第二天是門房開的門,有幾位粗使婆子都可以作證。至於耳房,陪夜的丫環病了,事發當夜高燒,很是湊巧。”
“病了不能請假休息麼?”布小小插嘴了。
“她只是有些不舒服,自以爲能挺過去,也就沒有告假,沒想到當晚就發了高燒,還是換班的下人發現的,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聽見。”
“腫麼會介樣啊?”
“下人們的屋子跟主子們的並不在一起,再說沒有主子的允許,下人們是不能靠近主子的房間的,除了當職的下人外。”權浩初。
“門栓?”暗影。
“大門跟屋門都沒有撬刻的痕跡。”麼三筒。
“院子牆。”暗影。
“我查不出來。”麼三筒低下了頭。
“當院的下人們?”主子死了,下人們還能活?
“負責捕頭給保了下來,我什麼也沒問出來,我也沒有看出來誰有嫌疑。”
“親人家眷們?”
麼三筒搖了搖頭,他不能確定,害怕、恐慌有時候也代表着自危。
“你怎麼看?”
“我覺得是水府裡面的人乾的。”
“覺得?”暗影拿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麼三筒沒說話了,破案這事還有覺得一說麼?雙記揚的“覺得”是建立在豐富的經驗上面的,他的“覺得”猜測佔大半。
“你想怎麼做?”暗影把茶杯遞到了嘴邊。
“還沒想好。”麼三筒低着頭搖了搖,突然間他又擡起了頭,“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見西院住進了幾個身材高大的蒙面女子,那眼睛是綠色的,有兩位的頭髮是淺褐色的,還有一位是金色的,還有,那手白的……跟雪一樣。”
權浩初笑死了,“那是胡姬,你是頭一次見吧?江南蘇浙最多,沒想到這小地方也有,怕是誰家買的吧。”
“果然是胡姬,”麼三筒的臉色亮了一下又暗淡了下去,“可惜沒看見臉。”
“要是想看那也是容易,小小你想看嗎?”權浩初看着布小小,笑眯眯的。
“姐啥沒見過?”布小小一臉的瞧不起,“你們見過穿衣服的加起來的都沒有我見過的不穿衣服的男滴多。”
“……”
“呵呵,有些是真帥,高鼻樑深眼窩臉型立體,嘿嘿,嘿嘿嘿,身材,嘻嘻,嘻嘻嘻。”布小小很猥瑣的嚥了一下口水。
“……”
“你們,愚蠢滴人類!”布小小鼻子沖天了。
權浩初不確定的上去摸了摸布小小的腦袋,“病了?”
麼三筒晚上很開心,權浩初讓他纏着沒辦法了,帶他去西院見了胡姬,總共三位胡姬,主家送給朋友的,主家沒跟着,由管家帶着的,權浩初拉着管家喝酒,把管家喝睡過去後,就直接拉着麼三筒掀了三位胡姬的面紗,麼三筒瞧的眼睛亮亮的,嘴一直咧着嘿嘿嘿的。
第二天一早,布小小被淒厲的尖叫聲給吵醒了,自己收拾了一通後,來到了外屋,暗影一個人坐在外屋。
“剛纔誰叫啊?”
“不知道。”
“叫神馬啊?”
“不知道。”
“其他人呢?”
“不知道。”
“外面誰在跑步?”
“不知道。”
“三筒呢?”
“不知道。”
“我要吃飯。”
“不知道。”
“……”
“……出去吃?”
布小小沒理他,轉身推門出去了,站在了院子裡,暗影也跟了出來。
“奇怪哦,最近腫麼沒人找你麻煩呢?”
暗影沒說話,把布小小拉到了身後,扔到了屋裡,劍乃伊也揮了出去,兩個黑衣人站在了暗影面前,一人一刀就劈向了暗影,暗影跟兩個人打到了一起,劍出鞘了,一道寒光飄向了其中一個人,另外一個人近身攻暗影,暗影不爲所動,身子一竄,卻近了攻過來的那個黑衣人幾分,劍鞘擋住了攻過來的那一刀,劍劃過了另外那個黑衣人的身體,攻過來的那個黑衣人收了手,暗影也劍回劍鞘,他並沒有對另外一個人動手,他不想這院子裡面有死人,沒傷的黑衣人跟受了傷的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竄了。
布小小坐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然後纔想起來要爬起來,從她被暗影扔屋裡到她爬起來,她就瞧見了一個結果,一個黑衣人跟另外一個黑衣人相繼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剛纔,腫麼回事?”布小小走出了門。
“找我麻煩的。”暗影瞧着布小小。
“哦。”自己是烏鴉嘴,布小小衝暗影笑了。
“出去吃飯。”
“嗯。”
布小小答應了一聲,往院子外面走去,暗影本來是跟着的,可還沒到院子門口,他就一把拎起了布小小,連竄了好幾步,快到客棧門口了,才把她放下來。
暗影爲麼要拎起來布小小哩?因爲他們包下來的東院跟西院離的不遠,而且吧,要想到客棧門口就必須經過西院門口,可現在的西院裡面熱鬧着呢,權浩初跟人打起來了,確切的說是權浩初在打人,暗影不想讓布小小摻和進去。
“肯定就是你!”一個二十左右的浮誇小白臉捂着自己那流血的鼻子,指着權浩初,“你現在還想殺了我滅口!”
“小爺不是要殺你滅口,是瞧你真正的不順眼。”權浩初又一腳上去了,把那小白臉給踢地上去了,又趕上去連踹了好幾腳,“小爺想殺你別提多容易了,可爺……”
“小爺小爺,別再打了。”一位不到十九的少婦跟自己的丫環還有管家加上兩個下人,圍着權浩初這個轉啊!那個少婦眼淚都下來了,都顧不上男女有別了,護在了小白臉的身邊,她拉住了權浩初的褲腿,想讓權浩初的腳從小白臉的胸口上拿開。
“你男人?”權浩初那腳還踩在小白臉身上。
“我,”小少婦小臉一紅,“是奴家小叔子。”
權浩初樂了,“要是你男人,小爺沒準還能饒了他。”
小少婦眼波流轉,瞧着權浩初那張小俊臉,紅臉低下了頭,“爺說笑了,這種,這種玩笑可講不得。”
權浩初似笑非笑,伸手就握住了小少婦的手腕子,小少婦羞的看都不敢看權浩初,只想把自己的手拿回來,權浩初笑眯眯的瞧着,抓住小少婦的手腕子別說放了,他還用手輕輕的揉了揉小少婦那嫩肉,小少婦的臉就更紅了,卻也沒見着多生氣,也許是因爲權浩初看起來還比較小的原因?
“你鬆開她!”小白臉不幹了。
權浩初沒鬆開那小少婦的手,反而是把小白臉給鬆開了,“小爺不鬆,你想怎地?”
小白臉開始拉扯起權浩初的手了,讓護衛一腳又給踹地上去了,小白臉打不過人家是欲哭無淚啊!
“你們這些廢物!就看着自家爺被打嗎?”小白臉瞧着自己身上又髒還疼,自己的下人們面前是乾乾淨淨的,這個氣啊!“你們這羣奴才!都不知道護主,留着有何用!!”
“爺,我們也是剛爬起來。”管家哭喪着臉回答道。
“你當爺的眼是瞎的嗎?”小白臉打自己的下人到是很利害,“個個都乾淨的像剛換過衣裳,還叫是剛爬起來嗎?”
管家帶着下人們就衝着權浩初衝了過去,權浩初還跟着那小少婦眉來眼去的呢,理都沒理衝上來的那幫人,他是不用管,護衛得管,護衛就站在邊上,一腳一個的往肚子上踹,統統都給踹地上去了,屁股着地,正面的衣服還真乾淨的像新換的一樣,小白臉左眼瞧着那眉來眼去的兩個人,右眼瞧着護衛一腳一個的踹人,他捂着自己那倒黴鼻子,欲哭無淚。
這邊鬧得這麼利害,西院其他客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都在一邊瞧熱鬧呢。
坐在客棧裡面吃東西的布小小瞧着店小二領隊跑過來的官差,又瞧着掌櫃的迎着官差們跑到了後院,她轉過臉來問暗影:“出神馬事了?”
“不知道。”
“屁滴不知道,西院出事了吧?”
“不知道。”
“不知道個屁!你乍不直接把我拎到這裡來呢?!”布小小白了暗影一眼。
“先吃吧,吃完了再去瞧。”頓了一下,暗影又問了一句,“還想吃什麼嗎?”
布小小衝他一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