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澤花首領告訴我的。”
長谷川康平回答道:“包括我們是實驗體這件事,她給了我資料和人手,讓我把這些同胞都救出來。”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本想一開始就找你幫忙,但首領阻止了我,她說你不會同意加入我們的,貿然跟你接觸反而會有暴露的風險。”
“那她還挺了解我的。”
方誠對加入什麼抵抗組織根本就沒有興趣,他對這件事的唯一動力,就是想知道真相罷了。
長谷川康平這邊已經榨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那個叫野澤花的女人肯定有所圖謀,但長谷川康平級別太低,完全不清楚抵抗組織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方誠轉而看向宮元航:“你到我的事務所來尋求幫助,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幹的?”
宮元航比長谷川康平還要老實,雙手放在腿上,腰部挺直立正:“是,有人發短消息告訴我,讓我去你們事務所尋求幫助。”
葉語卿在一旁不滿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宮元航渾身一抖,生怕被遷怒,急忙道:“是對方不讓我說的。”
“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
“額……下次我一定會說的。”
早知道你們這麼吊,那我還隱瞞個屁啊,你們就算問我一天用傳統手藝幾次我都如實相告。
方誠又問了幾句,確定宮元航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想要找到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只能等回去後再慢慢調查了。
但方誠覺得對方故意將自己拖進來,大概率是對自己的情況,以及對這些實驗體的情況都很瞭解。
難道是抵抗組織那個叫野澤花的首領?
他正在沉思,長谷川康平和宮元航都不敢打擾。
葉語卿倒是踢了中島友哉一腳,問道:“阿誠,這個死人要怎麼處理?”
因爲是個‘屍體’,所以她這一腳也沒有收力,恰好踢在中島友哉的腰上。
中島友哉彷彿聽到咔嚓一聲,腰部傳來了劇痛。
“啊啊啊我的腰……臭女人……回去後一定找機會要你好看……”
他死死的忍着劇痛,才勉強維持住‘假死’的狀態。
等他們把自己埋了,到時候就能趁機挖開土逃跑,以前都是這麼幹的。
到時候把這隻吸血鬼的所作所爲都捅到上面去,就不信他一個怪物能夠對抗整個政府。
方誠瞥了一眼屍體,說道:“燒了吧,毀屍滅跡。”
中島友哉:“……”
喂,你特麼剛纔不是說好的埋了嗎?
爲什麼又變成燒了啊?
要是被燒了那他還假死個屁啊,直接變成花肥了。
就在中島友哉緊張到不行時,腳忽然一痛,是火焰灼燒的痛苦。
“啊!”
他啪的一下坐起來,準備僞裝成迴光返照的模樣。
然而剛剛一坐起,就見到面前四人都在用嘲諷的眼神看着自己。
方誠蹲在他面前,指尖冒出一株小火苗,正在燒他的腳指頭。
中島友哉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下來。
這四人一點都不驚訝,難道自己的假死早就被看穿了?
那剛纔假死偷聽情報,豈不是也暴露了?
方誠一口氣吹掉指尖的火苗:“裝死有什麼意思,真死才刺激,這方面我可是行家,要不要免費體驗一下?”
要不是葉語卿那鬼使神差的一腳,差點被這混蛋給糊弄過去了。
她一腳下去,中島友哉雖然沒有破防,但也被迫發出一點動靜,讓四人都發現了。
才知道這貨原來一直在裝死,這要是拖出去賣了,那妥妥就給他逃跑的機會。
“不……不必了。”
中島友哉想要笑,但臉上扯出來的表情卻更像是在哭。
他一個高級官僚,小酒喝着,嫩模摟着,小錢數着,實在是不想找死啊。
早死也是不行的。
方誠早已看出這傢伙是個傳統的官僚,處事老練,臉皮奇厚。
但同樣也非常的惜命,該投降時絕不會猶豫。
他嘗試對中島友哉使用謊鬼之語,但不起作用,這傢伙的精神力量還挺高的。
撲哧撲哧。
伴隨着幾聲利器破開血肉的聲音,方誠直接甩出幾根鋼針,將中島友哉釘在地上。
精神傷害不夠,那就肉體傷害來湊。
“啊!”
中島友哉發出痛苦的慘叫。
葉語卿嚇一跳:“你要虐待他啊?”
“沒有啊。”
方誠雙手一攤:“這種人老奸巨猾,非常難對付,先給他一點苦頭吃才行。”
中島友哉忍着痛苦:“不用虐待我,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他從方誠的舉動來判斷,把自己抓來大概率是要問一些情報。
想要情報你直接說啊,我一個情報科長還能沒有啊?
方誠蹲下來,笑道:“早這麼老實,就不用吃苦頭了。”
中島友哉都快哭了,你也沒問我啊,上來就又是火烤又是針扎的。
方誠讓長谷川康平把之前關於實驗體的事情重複一遍。
“這些事是不是真的?”
“是!”
中島友哉沒有隱瞞:“這是藤原博哲親自主持過的項目,至今還在運轉,但我只瞭解一些情況,具體事項都不清楚。”
方誠又問道:“那最近爲什麼要將這些投放的實驗體回收?”
中島友哉低聲道:“因爲1號失去聯絡了,大概率已經死亡,我們懷疑有人在暗中破壞這些實驗體,才急忙啓動回收程序。”
“1號的身份?”
“北隆真元,真理教的現任教宗。”
1號可能已經死亡,那也沒必要再隱瞞,中島友哉很乾脆就說出來。
長谷川康平和宮元航都很吃驚,真理教他們都聽說過,一個臭名昭著的邪教。
沒想到他們的一個同胞,居然做到了邪教頭子。
方誠卻不意外,以被北隆真元的實力,不能當上1號實驗體才奇怪。
看來政府至今也不知道北隆真元是死在自己手中的。
“北隆真元知道這個實驗嗎?”
“知道,他還十分贊同呢,所以跟我們一直有聯繫。”
不愧是邪教頭子,對這種人體實驗都很歡迎。
方誠猜測道:“那2號肯定是我。”
中島友哉賠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冷哼一聲,要不是1號失去聯絡,哪輪得到你這吸血鬼猖狂。
他雖然沒有見過北隆真元出手,但也還知道對方擁有隻比王牌稍差的戰鬥力。
可惜,不知道是哪路大神把珍貴的1號給幹掉了。
方誠又問道:“你們認爲誰在暗中破壞這些實驗體?”
“是抵抗組織。”
“胡說!”
長谷川康平大聲反駁:“我們得到情報,是你們SOT想要將我們這些同胞回收處理。”
中島友哉也反駁道:“可根據我們的情報和調查,只有你們抵抗組織才一直在劫走這些實驗體。”
“那是爲了防止被你們回收處理。”
“如果你們的舉動,我們又怎麼會中止項目回收實驗體?”
雙方各執一詞,都認爲對方在撒謊。
主要是怕被方誠認爲是在撒謊。
方誠卻隱約意識到,可能有人在暗中挑撥SOT和抵抗組織的對立。
包括自己,不也是有人通過宮元航,將自己給牽扯進來的?
“夠了。”
他制止住兩個人的爭吵,重新向中島友哉問道:“母親是誰?”
中島友哉頓時一怔,不是吧,這吸血鬼竟然還是個奶奶控?不是說吸血鬼已經沒有世俗的慾望了嗎?
他猶豫道:“我母親是中島美夕,已經六十七歲了。”
方誠一頭黑線:“誰問你媽啊?都做到情報科長,連閱讀理解都不會?”
不過中島友哉這反應,意味着他也不清楚北隆真元口中的母親是誰。
方誠又問了一些問題,中島友哉都很老實的回答。
當知道那些毗沙門天每一臺的造價都超過五億時,別說方誠,其他人都沉默了。
納稅人的錢也不是給你們這麼隨便造的啊!
方誠此刻恨不得剁掉自己兩隻手,幹嘛要這麼衝動把六臺毗沙門天都打爆了。
完全可以留下來,讓政府拿錢贖回去啊。
臨時客串一把抵抗組織成員都沒問題。
感覺虧了幾個億,方誠頓時有些意興闌珊,站起來準備讓長谷川康平將中島友哉帶走。
中島友哉卻以爲方誠要處理他,急忙道:“我還有一個秘密。”
“哦?”
方誠低頭看着他:“說來聽聽。”
中島友哉試探道:“如果我說了,能不能放過我?”
“那就要看你這個秘密值不值錢了,要是你說自己長痔瘡是個秘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絕不會,這是關係到藤原博哲的。”
聽到是科學之父的黑料,不止是方誠,其他人都來了興趣。
方誠點點頭,開始了傳統藝能:“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向天照大神發誓,放過你。”
然而中島友哉老奸巨猾,根本不會這麼輕易上當:“你和你的人都不能傷害我,要把我安全送回到SOT手中,事後也不能找我的麻煩……”
葉語卿沒好氣的打斷他:“你一個戰俘哪來這麼多要求啊。”
中島友哉默不作聲,這是他唯一可以用來保命的東西,當然要慎重一些。
方誠微笑道:“沒問題,我可以向天照大神發誓,答應你的要求。”
長谷川康平欲言又止,這傢伙可是知道抵抗組織的總部啊。
中島友哉其實也不太願意用發誓這種方式,因爲這個世界的誓言雖然會應驗,但概率是有可能。
也就是說有可能會應驗,也有可能會沒效果,除非頭頂上那些大神們特別關心,否則完全看臉。
可他現在也沒得選,只能賭一把,看看自己是非酋還是歐皇。
在方誠隨便發個誓後,中島友哉纔將他所知的秘密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