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蘭剛出門,肖翰就給任思思打來電話,問她這是誰出去了,他在那邊聽到門響了。
“你都成了我家的金毛了。”任思思笑了起來。
“什麼金毛,金毛有我這麼管事兒嗎,你沒見小偷進屋了,還和金毛握手呢。”肖翰在電話那邊嚷着。
“我說你浪費電話費不,就住對門,你還打電話,你有錢是不是。”任思思故意數落着他。
她這邊話剛說完,就聽到敲門聲,任思思楞了一下,這是誰啊,怎麼不按門鈴,就在這時,她聽到電話裡傳來肖翰的聲音:“開門!”
任思思不由得笑了,這傢伙什麼毛病,敲門還打着電話,他亂不亂啊,可是話是自己說出去的,總得讓人進來說話吧。
從透視鏡裡看到肖翰手裡舉着手機,站在門品的樣子,任思思差點兒沒吐血,這傢伙還真是有毛病,這還拿着手機,他這一個月得多少電話費啊。
“我是跑外的,公司每個月都有給我打電話費,你知道什麼啊。”肖翰手裡舉着手機,不屑地看着來給他開門的任思思,那囂張的氣焰,讓任思思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笑啊,是讓我站在這裡說話,還是讓我進去說。”肖翰一臉霸氣地看着任思思。
“你有什麼要說的啊,還要進來說,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飲料,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把人家冰箱給清空了?”任思思說着又笑了起來,她的手裡可還拿着那飲料瓶呢。
“那是我哥們,清個冰箱有什麼啊,把房子清一遍都沒問題。”肖翰馬上吹開了。
“最後,你把算給他一個毛坯房?”任思思說着又忍不住笑了。
“我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笑成這樣了,不行,我得進你屋裡去看看,你這是搗什麼鬼呢。”肖翰說着一推任思思半開的門,大步地走了進去。
“喂,你換鞋啊。”任思思看着他鞋上的運動鞋,不由得大喊起來。
忽然她停住了,兩眼呆呆地看着肖翰,肖翰被她看得毛了:“怎麼了,你怎麼這眼光看我,不就是穿着鞋進來了嗎,你不願意我給你擦地。”
任思思沒有說話,她回手關上門,指着他腳上的鞋子:“你快說你是做什麼的,一個小弟穿兩千塊的鞋?”
肖翰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腳,抿嘴笑了:“兩千塊呢?”
他這是在問誰啊,那是他腳上的鞋,他不會連這鞋多少錢買的都不知道吧:“你丫的給我說實話,信不信我用這飲料瓶打你。”
見任思思急了,肖翰倒爽快地笑了:“我還真就不知道多少錢,這是前兩天陳總他夫人送我的,說我將你送進醫院有功,所以特別送我一身運動休閒裝,這鞋就是那一套裡的。”
任思思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她驚訝地看着肖翰:“送我進醫院,她給你買衣服?”
“對啊,大概是我助人爲樂,感動了蒼天,蒼天讓她這位皇后送我一身行頭。”肖翰說得是那麼的自然,一點也不象是在說謊,可是這話任思思是一個字兒也不相信。
“你說什麼笑話呢,我病了,你送我去醫院,陳總的夫人送你一身行頭,你得了吧,你,你當她是我媽啊。”任思思一揮手,手裡的飲料瓶差一點兒甩出去。
肖翰嚇得一躲:“你這嚇人不嚇人啊,我怎麼知道她抽什麼風,大概,我猜,你會不會是陳總夫人的前任……的什麼、什麼女兒啊。”
肖翰說得這個痛快啊,說得任思思不打他都不行了:“你竟然敢亂說,我可是親媽親爸,你再胡說我打死你。”
肖翰一邊躲一邊喊:“親媽我信,說你有個親爸,我纔不相信,要是他是你親爸,怎麼會跑的時候把你也給丟下了。”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任思思內心裡最痛的末過於這件事了,他卻用這個來跟她開玩笑,他這是成心的啊。
任思思隨手將飲料瓶扔了過去,接下來她扔了些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反正她只知道打過去,用力地打過去,將自己心靈深處的痛也打過去。
肖翰見任思思真的發怒了,他也後悔了,他本想着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任思思還就當真了。
他一邊躲閃着任思思扔過去的東西,一邊對任思思道着歉,可是道歉又有什麼用啊,任思思已經失去理智了,她現在除了扔東西,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前越來越模糊,肖翰那躲閃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任思思慢慢地向下倒去,她感覺自己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
肖翰抱着她那纖弱的身體拔打救護電話的時候,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夫責怪着肖翰:“明明知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你還刺激她……”
肖翰一臉的惶恐,緊緊地跟在大夫的身後問大夫這回要不要緊,他可是嚇壞了。
當任思思再次醒來的時候,肖翰正緊張地盯着她,她將臉扭了過去,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肖翰慌了:“你別哭啊,我以後再也不亂講話了,我不亂講話還不行嗎。”
快天亮的時候,任思思想起來赫子蘭的事情,不知道她現在回家沒有,她忙向肖翰要手機。
睡意朦朧的肖翰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一歪頭,又睡着了,任思思看着手裡的手機,不由得苦笑了,這手機開機的密碼是多少啊,就算她的手機沒有帶來,也得幫她將手機屏幕打開吧。
可看看肖翰那疲憊的樣子,她是真的捨不得將他吵醒,她掙扎着坐起來,想出去找個手機來打給赫子蘭。
她穿鞋時發出輕微的聲音,肖翰馬上睜開眼睛,看到她穿鞋,忙問她是不是要上衛生間。
“你給赫子蘭打個電話,看看她回去沒有。”任思思擔心地對肖翰說。
“赫子蘭,赫子蘭她打過電話來了,你安心地睡吧。” 肖翰說着頭一歪,又睡着了。
任思思這回放心地笑了,當她正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聽到肖翰出去的聲音,先也沒在意,後來聽到他在走廊裡打電話,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喂,蘭蘭,你到底是在哪裡?”肖翰對着手機問着,同時又用手擋着話筒,象是怕被別人聽到。
電話裡傳來赫子蘭醉醺醺的聲音:“我沒事兒,今天都喝多了,我們就在酒店包的房間,你放心吧,我還沒醉呢。”
“她這叫還沒醉呢。”任思思的聲音從肖翰的背後傳過來,肖翰被嚇了一跳。
“喂,是思思嗎,你不用讓肖翰過來了,我在這裡挺安全的。”赫子蘭還在那裡逞強地說着。
“喂,蘭蘭,快告訴我,你在哪一家酒店?”任思思哪裡會放心,她焦急地問着。
“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酒店,反正我是安全的。”赫子蘭話都說不清楚了。
肖翰默默地看着急得什麼似的任思思,低低的聲音對她說:“我已經開啓了電話追蹤。”
任思思楞了一下,馬上對他瞪起了眼睛:“那不早說,你想急死幾個啊。”
“你得把手機給我,我才能找得着她在哪兒。”肖翰伸着手,等着任思思將手機還給他。
赫子蘭沒有說錯,她還真是挺安全的,幾乎所有的人都喝多了,被臨時安排在酒店裡休息。
赫子蘭是自己一個房間,任思思傖們到的時候,大廳經理帶着他們去看赫子蘭,赫子蘭已經是醉得一塌糊塗,連進來人都不知道。
當她本來的時候,看到任思思坐在自己的身邊,她不由得笑了起來:“我怎麼不記得昨天喝酒有你一個呢。”
任思思輕輕地給了她一巴掌:“你還敢這樣說,我對你說什麼來着,別喝那麼多,一個好孩子,在外面喝那麼多,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了,出了事情怎麼辦。”
赫子蘭笑得什麼似的:“你怎麼跟我媽似的,你忘記在學校地我們一起喝醉的時候了。”
肖翰在外面敲門,問她們起來沒有,赫子蘭驚訝地看着任思思問:“他怎麼也來了?”
任思思指了指她:“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們都開了房間,他就將你扛回去了。”
任思思去開了門,肖翰將早點送了進來,見赫子蘭還沒有起來,他馬上退了出去。
赫子蘭不由得笑了起來,任思思點着她的額頭罵她沒有良心,竟然還好意思笑。
“不是,他住在哪裡了,不會是自己也開了一個房間吧,要是這樣,他的房錢我出。”赫子蘭說得好大方,就象她很有錢似的。
“你算了吧,他跟陳總一起住的。”任思思說着也笑了起來。
一個公司的小弟,竟然高開總裁的門,死皮賴臉地跟人家湊合着蹭住處,肖翰也真是有一說了。
公司裡沒有人問任思思和赫子蘭爲什麼會遲到,因爲他們竟然是和陳總一起進公司大門的,那一雙雙雪亮的眼睛不時地在他們的身上掃過。
財務室主任見任思思進來時,臉色都變了,那個恭維啊,真不知道這些公司八卦的傢伙們傳出些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