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開門啊,我有話要跟籬落說,你告訴他啊,我有話要跟他說。”溪緋焦急的跟着管家說,可管家還是搖了搖頭:“沒用的,二少爺現在誰也不見,如果要是再敢提您一個字,他就會出手打人的。”
聽着管家的話,溪緋忽然間怔在了原地,他就這麼恨自己嗎,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這時,麗雅幸災樂禍的從那一排傭人的身後走了過來:“哎呦,這不是二少奶奶嗎,現在怎麼這麼狼狽啊,你不是很囂張嗎,哈哈。”
所有人都悄悄離開了,麗雅走到了大門的前,看着門外的溪緋,她的心情就莫名大好,她的計劃徹徹底底的成功了,身後的一個女傭拖着一個粉色的箱子,麗雅看着溪緋的這般摸樣就忍不住的調侃:“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跟我鬥,你鬥得過我嗎。”
溪緋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盯着麗雅從頭到腳的看了好幾遍,腦子裡閃過了一種必然的可能性。然後驚呼出聲,下了結論:“原來,那個假扮我的人,就是你!”
“哈哈,寶貝兒,你才發現啊,但是你不覺得太晚了嗎,你真是太可愛了,你看看你現在多可憐啊,怎麼,你想要去告訴籬落嗎?呵,去吧,去吧,你就算告訴所有人也沒有關係,哈哈。”麗雅笑的更加猖狂了,雙臂環抱在胸前,仰天大笑,那亮晶晶的耳墜也在襯托着她的興奮之心。
“因爲,絕對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你的鬼話,你也很清楚這一點,是吧?呵,你最好識相的離開吧,說不定過些日子籬落會寄給你一份離婚協議書,再給你那麼一點點錢,不過像你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你應該很滿足了,快滾吧。”說完,麗雅將身後女傭所提着的箱子從大門上面扔了出去,溪緋看着被扔過來的箱子,還有那狂妄囂張的麗雅,溪緋已經沒有力氣再和麗雅反駁了,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打雷的聲音,溪緋絕望的擡起了頭,烏雲在漸漸的將那輪明月遮蓋,麗雅更是惺惺作態:“哎呀,快下雨了呢,二少奶奶,你還是趕快去找一個躲雨的地方吧,別把自己弄得跟沒人要的怨婦一樣,哈哈。”語畢,麗雅轉身朝着別墅的大廳裡走了過去。
“譁——譁——”
接着大雨也無情的衝向了大地,打在了溪緋的身上,很快衣服全部浸溼,旁邊是可憐兮兮的躺在地面上的那隻皮箱,呵,其實這個顧家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自己的,她來到這裡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現在也應該什麼都不帶的離開。溪緋雙腳很重的挪動着,看着裡面那富麗堂皇的建築,他——現在在幹什麼,溪緋隔着雨簾什麼也看不清了,雨越下越大,這條路上一輛車子也沒有,而她堅定不移的一直朝着前方走去,陰暗的天空下,半山腰處有一個穿着白色雪紡紗裙的女孩兒在倔強的前進着每一步,那入海藻一般的長髮溼漉漉的垂落在胸前
,明明就可以看到她裸露的雙腿都在發抖,可還是在堅持着。
一輛車子從溪緋的身旁奔馳而過,溪緋的身上被濺滿了雨水,冷得刺骨,可是沒過幾秒鐘,那輛黑色的車子忽然返回到了溪緋的身旁,車門打開,溪緋看到了景尚河西裝革履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看到了景尚河,溪緋的心好像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只聽見景尚河說:“下這麼大雨,你怎麼會在這裡。”
溪緋卻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了他的面前,前去就診返回的他猛然間看到了那路上雨中漫步的竟然是溪緋,他條件反射一般的將車子開了回來。
看着溪緋倒在了地面上,景尚河想也沒有想的把她抱上了車後座,然後他回到了主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看着溪緋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着涼發燒中了。
——公寓內。
溪緋的額頭上敷着冰毛巾,但是她身體的溫度還是在持續上升,躺在景尚河的那張牀上,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滾燙的,他拿起了溫度計一看,竟然高燒四十度,再這麼燒下去,遲早要燒壞了腦子。
景尚河直接給溪緋的打上了點滴特效藥,也不知是因爲溪緋熟睡不醒還是身體承受不住了,點滴剛開始竟有些輸不進去,不停的從血管內溢出了鮮血。
溪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疼痛,他的眉頭也緊跟着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溪緋的表情才恢復了平靜,他起身走出了臥室,回頭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一種微妙的感覺瀰漫心間,但是他也解釋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起來,落地窗外還是大雨連綿,這個時候誰會來,他起身走到了玄關處,看到了可視電話裡外面的畫面,是蕊兒來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打開了門,就被蕊兒撲了個滿懷,但是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如果蕊兒看到臥室裡的那一幕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他以爲蕊兒會通情達理的明白一切。
“喂,想我了沒有啊,你吃晚餐了嗎?”蕊兒從景尚河的懷中擡起了頭很認真的問道,他回答:“沒有。”
於是蕊兒離開了他的懷中跳開了幾步遠:“我就知道你沒有吃,算了,誰讓我是你女朋友呢,我做給你吃。”然後就直奔主臥室的方向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在笑,但是一想到主臥室,馬上回頭:“蕊兒!”
但是爲時已晚,蕊兒已經衝到了主臥室裡,那一臉的歡喜定格在了牀上躺着的溪緋的臉上,溪緋安靜的躺在他的牀上,蓋着他的棉被,蕊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知道該如何收回,她還看到了地面上扔着一堆溼淋淋的衣衫,是溪緋的嗎,而她的身上卻穿着自己在景尚河衣櫃裡的睡衣,他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景尚河聽不到了蕊兒那歡快的聲音,快步走到了主臥
室,看到了蕊兒在盯着溪緋發呆,喊了一句:“蕊兒,你出來吧,她生病了,別打擾她。”
本來心裡就凌亂的蕊兒再聽着景尚河的這句話,她再想起以往的那次他對溪緋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再也忍不住的將目光拉向了景尚河的身上,看着他那張英俊的面龐:“她生病了?別打擾她?”蕊兒想不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至少他應該是一副很緊張的被抓姦在牀的樣子纔對!可是看着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反而是那樣的正大光明,他真的就當自己是聖母瑪利亞,什麼都不在乎嗎,有哪個女人可以受得了這一切!!!
景尚河看着蕊兒的反應似乎有些反常,他並不明白蕊兒怎麼了,蕊兒指尖顫抖的指着地面上的那件溼淋淋的衣服:“這,這衣服,也是你給她換下來的?”
他看了一眼蕊兒所指的方向,然後沉靜的回答:“哦,是保姆幫忙換的。”
他還是說得那麼自然,沒有一點的慌張,沒有一點的後悔,蕊兒都快要站不住了,她知道景尚河是有潔癖的,是討厭陌生人碰觸他的東西的,可是他現在卻想也沒想的讓溪緋睡在了他的牀上,還用多說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
“景尚河,你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蕊兒也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而他眉頭緊蹙:“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半路上碰到她生病暈倒了,才帶她回來,她現在正在高燒四十度。”
蕊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在蕊兒聽來都是狡辯,蕊兒自顧自的說:“我以前總是自作多情的怕被人引誘.你,怕別人和我搶你,可是我錯了,我徹徹底底的的錯了,原來不是別人和我搶你,而是你主動的喜歡上了別人。”
“住口,別再胡說八道!”爲什麼被蕊兒這麼說,他的心怦怦直跳,難道被蕊兒說中了?這又怎麼可能。
蕊兒發出了荒涼的笑聲,看了看牀上所躺着的溪緋,有看了看景尚河:“我忽然覺得,我好多餘,我真是傻,還冒着雨過來給你做什麼晚餐,我關心着你的一切,你卻關心着她的一切,你說,這公平嗎,這個樣子公平嗎?既然這麼不公平的愛情,爲什麼還要繼續下去,我離開!我給你們騰出空間!”蕊兒控制不住的大喊出了聲,但是這一喊,將沉睡中的溪緋驚醒了過來,溪緋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畫面,自己這是在哪裡,又看到了景尚河的臉,然後又看到了蕊兒那此時雙眼中充滿了嫉妒的眼睛,蕊兒看着溪緋:“姐姐,你終於醒了,我現在就離開了,給你騰時間騰空間,不打擾了。”說完,從景尚河的身旁奔出了臥室,溪緋看着蕊兒,嗓子乾澀的喊着:“蕊兒,你,你別走,該走的是我……”她不能再破壞景尚河和蕊兒的關係了,這一世的鬼靈,有了這麼好的女孩去愛,她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