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舉杯邀月

夏雅間一進門便能瞧見四隻巨大的金蟬雕塑,位於東西南北四角。金蟬頭頂上各有兩盞明燈,四隻蟬首正對中間直徑約爲三丈長的圓桌,四周有各種壁畫:紅日初升、牧童放牛、百花爭豔…… 還有各種詩詞: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白居易的: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都突出一個“夏”字!

陳默讚歎連連,東瞧瞧西看看,李健顯然來過幾次便坐下準備點菜了。

“姑……姑娘怎麼稱呼”黃子云結結巴巴;

“啊………小女子本名郭香香,叫我香香就行”

“郭香香!”陳默好像在哪聽過,想不起來也便作罷!

“好名,好名字呀……”黃子云一個勁的誇名字好,卻又說不出好在哪,引的陳默李健暗暗發笑。

“清蒸八寶蟹、鯉魚越龍門、煮滷鴨血、彩虹飯、兩壺望月酒……” 李健看着二人

“夠了夠了,咱也就三人,也吃不完”陳默勸解。

“好的客官請稍等”

“喂,還看,人走了”陳默在黃子云眼前晃了晃。

“咳咳咳……”黃子云尷尬的咳咳咳!

不一會兒,郭香香後面跟着幾個笑靨如花、身材飽滿的女子端着飄香四溢的美食進來,直接給三人看呆了,不知是因爲美女還是美食。

郭香香隨衆女子放下佳餚便走。

“香香,你吃了沒,不知可否賞臉陪我們一起進食”黃子云相邀;說完便看向李健;

“我沒意見”李健率先表態

“這……”

黃子云又用胳膊肘碰了碰正在躍躍欲試動筷的陳默;

“是呀是呀,一起吃,一起吃。”

“好吧!多謝諸位貴客相邀”香香便坐下。

“別叫什麼貴客了,我叫黃子云,吃東西的叫陳默,那位是李健”

郭香香一一見禮;

“嗯……好吃好吃……”陳默吃相很是不雅,以前哪裡吃過這麼好東西,自然不再顧忌旁人的眼光。

“哎!陳默你斯文點,有姑娘家在,!”黃子云責備道;

“不礙事,陳公子隨性灑脫!、放蕩不羈”香香維護道;

黃子云見香香這麼說,也便學着陳默的樣子狼吞虎嚥。引得李健苦笑連連!

“對了,陳默,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李健詢問;

“去黑山一趟!”

“什麼,?黑山!! 陳公子,黑山是詛咒之地,你萬萬不能去冒險呀!”香香一聽,便極力阻;

“嗯,香香說的沒錯,陳默兄弟你還是快點打消這個念頭,近幾年去過黑山的人大部分在裡面被野獸吃了,僥倖走出後也活不過三天”黃子云按着陳默的肩膀;

“爲何要去黑山?”李健問起緣由;

“唉,不瞞你們說,我孃親在生下了我後就去世了,我的出生殺死了我孃親,村裡人人都說我是個災星,處處擠兌我們家,村裡人不讓我們用村裡的水,父親便每天去遠在二十里之外的河裡挑水,一個來回就要半天的時間,那時候我最期待的是下雨天,只要一下雨,水就夠我們撐好幾天,一但雨季過去,父親便要每隔幾天就要去挑水,回來又要操持家務,長期如此父親的身體已經很差了……”陳默哽咽的停頓;

其餘三人默不作聲,只有香香偷偷摸了摸眼淚……

“我一直問父親,爲何不搬離此地,他告訴我,孃親在這裡,與孃親的所有回憶都在這裡,他不走。父親也一直告訴我不要記恨村裡的人,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也只是爲了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而已。”

“直到有一天,村裡有人從黑山帶回玉石,拿到縣裡去賣,賣了不少錢,村裡人不少去黑山尋寶。父親自然也去了,第一次從黑山帶了回來不少石頭,但只有那麼一兩個石頭值點錢,然而從縣裡回來的路上又被附近強盜將錢搶去大半。”

“剩餘的錢倒是讓我們過了幾天飽腹的日子,;父親又計劃着再去黑山的準備,磨刀做弓,我知道,父親這次的黑山之行肯定會很兇險,必竟去黑山的人很多,外圍值錢的石頭肯定也是被人拾走了,那麼只有往黑山深處去,而那些大型野獸都在黑山深處。”

“在過完我十歲壽辰的後一天,父親便向黑山出發了,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

“後來,衙門來收稅,我交不出錢,衙門便將我家房屋查封了,我無處可去,村裡我也待不下去,便來關嶺縣靠乞討爲生,還好縣裡的大部分百姓善良純樸,救濟於我,我才活到今天……”

陳默握着着胸前的木製的配飾,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郭香香擦了擦眼淚,嘴脣微微動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啓齒。李健黃子云則微微拍了拍陳默肩頭,一杯猛酒灌入喉,這大概就是陳默心中的滋味吧!

“陳默! 兄弟! 你稱我爲大哥,我也拿你當自家兄弟,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我哪怕擺平不了,一定會先擋在你身前”。

“陳默兄弟,雖然我們認識不長,我也拿你當兄弟,有什麼困難也可找我……”黃子云道;

陳默朝兄弟二人敬酒,一飲而盡。一切盡在酒中。

………………

“所以,黑山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要去尋我父親,萬一我父親還在黑山等我呢?”

“好,我也不勸你,去尋父親天經地義,我也正好無事便隨你一起去黑山”

“這不行,黑山……”李健打斷陳默,陳默見李健態度堅決也便不再阻止!

“對了大哥,你以後可別再欺壓百姓了,他們是我的再生父母,沒有他們我也活不到現在。”

“嗯,以後我定當會善待百姓,不會再像之前囂張跋扈……”

“今晚的月亮好圓,好美……”香香看着圓月讚歎。

圓月灑下的月光,透過香香的身段,天女下凡一般,美麗而窒息。衆人看的如癡如醉。

有酒、有景、有人,四人對着圓月暢飲,各自的煩憂似乎在這一刻真正的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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