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事不妙,程榮似乎準備斷我們後路,進行圍殲!”伯力奮力勒住繮繩,命令副將比克率領鐵騎進行突圍。
程榮眺望戰陣,發覺伯力有逃亡的企圖,迅速命令全軍放開一個生門,伯力見有逃路,趕緊快馬加鞭,帶領一班殘兵敗將撤向了草原。
“程兄,咱們爲何不一舉消滅西戎主力?”掘突大惑不解地上前請教程榮道。
“不錯,程王,怎麼突然收兵了?”明超也感到很突兀。
“大家不必焦躁,西戎伯力已經是驚弓之鳥,現在打硬仗,一定會激起西戎全國的反擊,到時候西戎狼主親自率兵增援伯力,戰事就要持久了,倒不如我們做一個人情,暫時放伯力撤兵,這樣伯力肯定會放棄驪山,把全軍撤回西戎,到時候西戎必有求和的意思,我們便可騰出手來,把朝中的奸佞和越王薛據給除掉!”程榮談笑風生,態度平靜道。
“程兄真是聰明,好,咱們現在就可以安然收復驪山,這次西戎鐵騎損失極大,也算是我軍大獲全勝了!”掘突不由得眉開眼笑道。
於是在新年之前,大周軍隊吹着得勝的觱篥,敲着戰鼓,綵衣綵帶,風風光光地凱旋迴到洛陽。
欣喜若狂,對遠征軍抱以熱忱的洛陽百姓,像是過節一般,紛紛簞食壺漿,在道路上夾道歡迎,過去種種惡劣的謠言,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到處都是花一般的笑容。
“父老鄉親們,我們大周男女老少只要一條心,西戎強盜就踏不過邊境禍害咱們,大家都可以好好過日子了!”程榮樂呵呵地向着大家拱手致意道。
“掘突,程榮、明超,你們三人真是我大周的中流砥柱,過去那些小人散佈的流言蜚語,你們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大周天子水建十分鄭重地迎接了一班功臣,大爲讚賞了一番,到處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只有華固和衛侯、以及馬無門三個奸佞,憤恨睚眥。
“閔貴妃娘娘呀,那個掘突和程榮,竟然惡人先告狀,說咱們散佈流言,誹謗他們,這樣下去,他們越來越猖狂,恐怕皇上的心都要被他們奪走了!”回到靜名閣,衛侯一臉苦樣,向着閔貴妃大哭大鬧,連連告狀。
“衛侯呀,本宮也明白,咱們是吃了些虧,但是程榮和掘突明超這三人現在在皇上面前風頭正勁,上面還有馬皇后在支持,你說本宮怎麼出頭?”閔貴妃趕緊推脫了一番。
“娘娘,正所謂風頭正盛,必然輕狂,趁着程榮和掘突剛回京,高高興興的當兒,咱們想法子整他們一次,說不定可以把事情都連上?”馬無門眼睛一轉,詭計上口道。
“程兄,我馬上要去蒹葭宮請安,太后娘娘這次遠征,也是居功至偉,不過必然需要恢復元氣,這裡,我先告辭了!”出了水龍書人殿,已經到了黃昏,興高采烈的掘突向着程榮拱了拱手,欣然告辭。
蒹葭宮,湘妃竹,竹韻冷香,緩步在竹林間的掘突,一時間像是辨別不清小徑的去向。
“鄭王爺呀,娘娘在等您呢!”這時,外面飄來了明月悅耳的聲音。
“是明月呀,好,我這就去!”掘突欣然快步來到正殿,此時,煢煢孑立的褒姒,明眸傳情,面若芙蓉,十分快樂地凝視着掘突的身影。
“姒兒,總算是凱旋了,我軍收復了驪山算是替先帝掙了口氣,再過幾年,宛雲公主也長成大姑娘了,恐怕我們都要白頭了。”掘突不由得感慨地言道。
“掘突,都這麼多年了,我們都盼着能過一日好日子!但是你也要注意哪些蛇蠍小人,你們出征的時候,哪些傢伙到處散佈謠言,製造矛盾,顛倒黑白,這些謠言可謂十分的毒,咱們必須要謹慎對待!”褒姒忽然蹙起眉頭,提醒掘突道。
“姒兒,我知道,我一定會對付衛侯這些敗類!”掘突藉着月光,欣然向褒姒保證道。
“不好了太后娘娘,鄭王,平皇后娘娘突然中風,已經不行了!”就在這清風暖心的當兒,惠月慌慌張張地小跑着步了進來。
“阿喜!”褒姒頓時猶如萬箭穿心,趕緊和掘突迅速趕向了華清宮,此時寢宮的帷幕,被丫頭們緩緩掀開,露出了阿喜蒼白的面容。
“阿喜,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害了你?”褒姒敏銳地發現阿喜的病症好像有些奇怪,頓時警惕起來。
“太后娘娘,臣一定力挽狂瀾,盡力治好平皇后娘娘!”褒姒身邊的周太醫,趕緊垂淚向褒姒保證道。
“真是太可惡了,偏偏此時,瑞王榮程被皇上派到封國去了,阿喜,你放心,你一定能再見到榮程的!”褒姒此時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地凝視着垂危的阿喜,心如刀割一般。
“小主,阿喜來世再見,希望您替我照顧好榮程,他才那麼大。”阿喜竭盡全力,勉強說了幾個字,便抱恨合上了眼睛,面色驟變。
“阿喜!”褒姒頓時放聲大哭。
“周太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掘突憤怒地拉着周太醫的胳膊,大聲質問道。
“鄭王,您要節哀,平皇后娘娘也是紅顏薄命!”周太醫跪下大哭道。
次日,十分遺憾的水建頒下聖旨,輟朝三天,爲平皇后阿喜哀悼。心中暗暗得意的閔貴妃和衛侯馬無門等人,都心花怒放。
“喂,沒聽說嗎?平皇后被鄭王和平太后的醜事給氣死了!”
“什麼?竟然有這種怪事?”
“你這就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掘突這個傢伙,道德敗壞,專門喜歡惹是生非,沒想到他出徵打西戎的時候,還跟平太后藕斷絲連,暗中勾結,你不知道嗎?原來是衛侯監督輜重糧草的,沒想到平太后爲了能和掘突每日相見,竟然化妝跑到了遠征軍大營,真是有辱斯文,傷風敗俗呀!”鄭王夫人馨月,今日偶爾到市集上逛街,忽然感到周圍的人,突然以異樣的目光對着自己,暗中說了些十分難聽的話,馨月頓時敏感不已,仔細觀察,她竟然發現,路上還有人在議論掘突和褒姒的事,她感到十分的恐懼,趕緊回到了鄭府。
此時,掘突掛着孝,剛好牽着棗紅馬進入大門,正好遇見了如同小鹿亂撞的馨月。
“馨月,幹嘛這麼戰戰兢兢的?是誰欺負你了嗎?是不是姜彩冰?”掘突很關切地暖聲問道。
“掘突,大事不好了,現在大街小巷,又開始有人散佈謠言了,好像在攻擊你和太后娘娘的情事,最下作的事,他們傳說平皇后的死,是因爲你和太后?”馨月說了幾個字,就囧得說不下去。
“混賬,這些天良喪盡的傢伙,竟然還敢攻擊姒兒,一定是衛侯這個老匹夫,走,馨月,我們現在就找他!”掘突怒火萬丈道。
“掘突,還是暫時冷靜一下,我怎麼感到,這是一個陰謀的預兆?”馨月十分害怕地喃喃說道。
“皇上,臣彈劾程王程榮和鄭王掘突,以及丞相明超,擅自虛報戰功,並且故意和西戎勾結,以至於縱敵逃跑,並敲詐朝廷!”這日早朝羣情激奮的御史突然爆發,紛紛高舉朝笏,你一句我一言地兇狠攻擊程榮和掘突明超的戰功,幾乎把遠征軍罵得一文不值。
“馬無門,程榮和掘突如何能又與西戎勾結,過去的案子不是已經證實是奸細散佈謠言嗎?”水建勃然大怒,質問馬無門道。
“皇上,究竟有無此事,咱們只要等一等,西戎究竟會不會派人前來議和?”馬無門狡獪地回稟道。
“啓稟皇上,西戎特使格力,在殿外候旨。”就在此時,小太監高治入殿鄭重稟報道。
“格力?真是一派胡言,是誰允許和西戎和談的?”水建頓時怒氣填膺。
“啓稟皇上,西戎狼主特使格力,前來拜見皇上,臣帶了狼主的信,與大周進行和平會盟。”須臾,西戎特使格力帶着屬下,大大方方地進入水龍書人殿,向水建行了胡禮。
“程榮、掘突、明超,真是千古罪人!”水建頓時暴跳如雷。
“鄭王,程王,不好了,今日上朝,朝中的御史趁兩位辦理平皇后的喪事,集體攻擊彈劾兩位王爺,恰恰西戎特使前來和談,皇上龍顏大怒,當着羣臣的面大罵兩位王爺!”這時,程榮和掘突正在安排對平皇后的祭奠典禮,戰戰兢兢的小廝飛馬前來,向程榮和掘突報信道。
“掘突,出大事了。”程榮頓時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