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一直呆到了晚上十點還沒回去。
外面的天如漆黑的墨水潑上去的一樣,天上沒見到一顆星星。
白泠泠等的有些焦急,就在她打斷擡屁股走人的時候,可算是有人回來了,“二爺,那女人真特麼的狠!”
程二爺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連忙將東西遞了上來,很快就傳來了一通談話聲。
白泠泠的眉心越擰越緊,漆黑的眸中涌現着森冷的幽光,纖細的手指更是攥了進來,指甲扎進了皮肉,帶來點點疼痛。
原來那天她和許源被人跟蹤,那個人竟然就是殺害錢泰平的男人!並且還是喬婉派來的……
她什麼時候心這麼狠了?
白泠泠一時之間有些恍然,她想起了當初上學時,喬婉笑的一臉明豔動人的樣子,挽着她的胳膊說:“泠泠,你看我比你高,以後我就一直罩着你吧!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白泠泠無奈的笑,“誰敢欺負我啊?”
“說不準啊,沒準以後你未來老公要是欺負你了怎麼辦?我肯定把他打一通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白泠泠十分認真的說:“好啊,最好以後我們也找個像我們關係這樣的,興許能一直在一起呢。”
“那肯定啊!你老公和我老公要是好朋友的話,我們可以住在一塊,我喜歡海邊的房子,我們一起住在海邊好不好?早上起來我們一起做飯,一起上班。晚上回來後我們就窩在一起聊天看電影,最好多看看鬼片,練練你的膽子!”喬婉笑哈哈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對未來抱有十足的憧憬。
白泠泠被她說的十分心動,“好,到時候我當你的伴娘。”
“我也要當你伴娘!”
程二爺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擡手推了她一下,白泠泠緩過神來,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看這個。”程二爺擡了擡下巴。
白泠泠順勢看了過去,渾身一震。
那是一個視頻。
喬婉動手殺人的視頻。
視頻離得有些遠,有些模糊,但不難認出是喬婉。
“可憐那小子就這麼死在喬婉手裡了。”
程二爺聽着手下人說這話,沉默不語的抽了口煙。
雖說犯了他的底線,可程二爺也沒想過要殺他,只是想着等這個事情過去後把他打發出東城,誰知道竟然落在那**手裡,還死的這麼慘。
程二爺的眉宇間十分煩躁,他將菸頭碾在了桌子上,燙出了一片焦黑,“晚點拿五百萬送他家裡。”
“是。”
白泠泠看着他略顯煩悶的心情,也沒敢多提這個事情,而是想要這個視頻,誰知道程二爺卻拉住了她的胳膊,似笑非笑的道:“白小姐,我只是答應你找到誰是兇手而已,可沒答應你會提供給你證據。”
白泠泠舔了舔嘴脣,“開個價吧。”
程二爺鬆開了她的手,不緊不慢的坐下,“白小姐這是在羞辱我麼?錢,我不缺。權,你也給不起。”
白泠泠一聽這話就有些惱了,這不是明擺着沒商量的餘地了麼?
但她同時也清楚,如果程二爺真不想跟她說,會直接叫人把她給丟出去,也沒必要廢話這麼多。
“那二爺的意思是?”白泠泠問。
“陪我一晚。”程二爺乾脆利落的道。
白泠泠嚇得腳崴了一下,險些沒站住,“二爺您在開什麼玩笑?”
程二爺伸手解開了三顆鈕釦,健碩的胸肌若隱若現,引人浮想聯翩。
“我像是在開玩笑麼?”程二爺的腿隨意的搭在了桌子上,這種略顯粗魯的姿勢卻給他帶來了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感,略微敞開的領口帶着蠱惑人的滋味,“我這個人,不喜歡乘人之危,否則的話,你覺得你上次能逃得出我的房間麼?”
白泠泠冷着聲音說:“二爺白天才很感人肺腑的說了一堆自己妻子的好,這才過了幾個小時?你的心思變得這麼快麼?”
程二爺沒說什麼,只是眼神明顯不悅。
白泠泠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二爺有心爲難我,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她還不信了,除了程二爺手裡,現場就沒有絲毫遺留下來的證據了麼?
程二爺盯着她的背影幽幽的道:“你還會回來找我的。”
白泠泠離開後打了個車回到了醫院,卻發現陸元勳已經睡了。她進洗手間磨蹭了一會,這纔出來躺到了一旁的小牀上。
一晚上她都沒睡好,全是喬婉的事情。
這導致她連天沒亮就醒了,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怎麼睡。
陸元勳也很早就醒了,有些納悶:“泠泠,你怎麼醒的這麼早?身體不舒服嗎?”
“沒……”白泠泠搖了搖頭。
“那就好,今天還要去公司麼?”陸元勳繼續柔聲問。
白泠泠點點頭,有些愧疚,她想去公司,一是因爲半島南山的事情,二是怕周董事乘虛而入。
“抱歉啊,最近可能來醫院的時間會少點。”
陸元勳一臉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麼,你忙你的,我休養我的,以後我們也是這樣的生活,不然我總不可能把你一個人鎖在這吧?”
白泠泠心裡頭的內疚少了一些,她忙對着他道謝,很快就拿着包出去了。
纔回到公司,就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白泠泠一開始沒怎麼在意,後來聽見有人說她是個不祥的,“還以爲咱們董事長能有個什麼厲害女兒……沒想到就是這樣的貨色,打從半島南山開建的那天起,就一直不順當。”
“你們難道沒聽說麼?白泠泠貌似八字有問題呢!克這個克那個的,她未婚夫陸元勳都給克的進了醫院,聽說下半身癱瘓,這輩子都完蛋了!”
“我的天啊!真的嗎?這不就是災星嗎?我還是趕緊走遠一點。”
白泠泠的腳步赫然停下。
她對着不遠處一臉爲難的秘書招了招手,秘書連忙過去,“白小姐。”
“剛剛說話的人,你都聽到了吧?”白泠泠的語氣淡淡的,“既然有些人覺得我們公司是個不祥之地,容不下她,那便趕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