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穿的襯衫本來就薄,被顧驀這麼沒輕沒重的一扯,沈宴卿的上衣很快便從領口處裂了個口子。
“刺啦”一聲!
幾乎是瞬間,沈宴卿迷濛的神識回籠,見顧驀正埋頭於她胸前肆意妄爲,甚至已然用長腿將她的,整個人都擠在中間,讓她全身都保持着一種極爲羞恥的姿勢坐於操作檯上……沈宴卿驀然臉色泛紅,腦海中立刻“嗡”的一聲響,也不知怎麼了,竟忽然想起了陸禹琛還有別墅後面花圃中那抹坐在輪椅上的窈窕身影……整個人頓時猶如火爐上澆下了一盆冰水一般,幾乎是下一秒,沈宴卿已經不管不顧的一把推開了顧驀的頭,轉身朝廚房外衝去。
其實有些時候,沈宴卿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比心更誠實,而心比眼看得更清晰……即便某些事情口不能言,但是從身到心的有意抗拒卻是絕對騙不了人!
不得不說,除開陸禹琛的因素不說,她心中其實是有些在意別墅後面那位所謂“故交遺孤”?又或者是“青梅竹馬”的“譚小姐”的……
只不過沈宴卿並不打算承認,也不想去深思。更不覺得自己應該去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就算那人曾經與顧驀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又怎樣?然而現在她只是個“被養在顧園中的女人”。就衝着這一點,沈宴卿就覺得她更加沒有理由,更沒有立場去多管閒事。
顧驀的閒事……
顧驀被沈宴卿猛地推開,還以爲自己失控之下弄疼了她,可當他回神,發現沈宴卿竟已經摘下了身上圍裙,匆匆去了樓上,頭都不回,顧驀的眸光卻又不覺間變得深邃晦澀。
拋開沈宴卿剛剛驟然拒絕他的反應不提,顧驀總覺得沈宴卿今天身上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回頭看月嫂他們還在別墅大門邊偷看,顧驀實在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然後才甩了下頭髮,問月嫂:“她今天怎麼了?”
月嫂想了想之後,眼神突然放光,看身邊小潔一臉懵懂的模樣,月嫂不禁笑逐顏開,將想開口說出實情,卻又突然間想到那位“譚小姐”的身份特殊,月嫂的臉色驀然淡下:“今天……少奶奶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了小潔推譚小姐出來曬太陽。”說完,月嫂有些無奈的看着顧驀,其實真的很想讓顧驀就此卸下那些他本不該承受的東西。
顧驀咋然聽到這件事,表情不由也有了一瞬間的空檔。隨後男人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揉按了兩下略的太陽穴,然後看了幾眼樓上的方向:這是一個好的開關嗎?
顧驀忍不住懷疑。可是他還是希望沈宴卿心裡是在爲他吃醋。
不過又考慮到譚淑慧,還有兩人之間紛繁複雜的關聯,顧驀原本略有些興奮的眼神也一如月嫂一般,轉眼又隱沒了去。
——
迅速的解決了晚飯,顧驀今天並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先去了書房,將這一天積累下來的文件又過了一遍,並同冷克通過電話之後,顧驀才略有些疲憊的回了臥室。
見臥室中,沈宴卿已然睡下。屋內開着微暗,暖黃的壁燈。顧驀隨手鬆了下睡袍腰帶,放輕了腳步的來到沈宴卿牀邊,本想在沐浴之前親吻下他的小,卻沒想到沈宴卿驀然從側躺的姿勢翻了個個兒,正面對向顧驀,皺緊眉心,嘴脣囫圇的動着,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禹琛!別走……對不起……”聲音幾乎越來越小,就見沈宴卿幾乎整個額頭上都浸滿汗水,足見她其實睡得並不安穩。
顧驀本來只以爲沈宴卿是在做噩夢了纔會如此,沒想到剛剛彎子去卻驀然聽到沈宴卿呼喚着陸禹琛的名字……男人的額頭一瞬間從風平浪靜變得風起雲涌,甚至左右太陽穴青筋直爆。
當下看着沈宴卿十分不安穩的睡顏,顧驀幾乎下意識地便想要伸手將她搖醒,然後狠狠的與她歡愛,直到她口中喊得都是自己的名字。然而,在另一隻大手即將靠近沈宴卿胸口的時候,顧驀卻突然看到了小女人眼角下方的眼淚。
晶瑩,剔透……小小的一顆。
原本美麗璀璨的東西此刻映在顧驀眼中卻好似萬惡之源,完全無法平心靜氣去欣賞。直覺胸口一陣滯悶鼓譟,顧驀瞬間閉上眼睛,然後驀然撥開了沈宴卿緊抓不放的手,也沒想她會不會因此被驚醒,男人就這樣轉身,進了浴室中,兜頭便是一捧冷水從上澆下。
說實話,有的時候顧驀是真的有些看不懂沈宴卿的心。他其實很想變成一粒沙塵,就這麼飄進沈宴卿的身體裡,去親眼見證一下她心中的顏色。
——
翌日清晨,顧驀準時準點的起了牀。沈宴卿雖然還有些迷糊,但是卻並未忘記顧驀之前的要求——每天爲他打領帶。
原本週末顧驀是不需要去公司的,可是這段時間顧鼎事情多,很多員工都在加班。顧驀自然也無法得閒。並且今天就算可以休息,顧驀也並不想在家。更是在早上見沈宴卿越睡越沉穩,自己反而整夜未眠……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態,顧驀冷着臉便將沈宴卿從拉起來爲自己打領帶。
沈宴卿就這樣一臉迷濛有些怨憤地站在顧驀對面,一邊爲他打領帶,一邊眯了眯眼。領帶歪了沈宴卿也毫無知覺。只是想這麼對付過去,然後好回去睡她的回籠覺。
加上今天早上也不知道顧驀發什麼瘋,就在她熟睡的時候,整個身軀卯然覆了上來,之後什麼都不說,也沒有,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岔開她……沈宴卿直覺顧驀不對勁兒,很生氣,但是卻又不想多跟他說話。
於是沈宴卿便一言不發的任他施爲,直到這男人滿意地起牀,沈宴卿才又被他強制性拉起來,而她……只能告訴自己這是顧驀的起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