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似乎流了一夜,我不能再留在崇閣宮了,我不想見他。
到了天發白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身體如火燒一般,我摸着額頭,有些發燙,我眼痛得幾乎要睜不開來。
房裡靜悄悄的,有些香氣在縈繞着。
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原來是一束白色的小花子放在窗邊的桌上,散發着幽幽的輕香。
這是誰送進來的?我揉着額頭過去看,上面還有着冰涼的冷霧之氣。
這花必是才折不久的,是誰呢?
難道是他?七皇子?可惡的,我纔不要他的花,拿起花正要踩,又覺得這般做不好。
冒犯我的是七皇子,不是它們。
如果一束花,可以抵消我心裡的委屈和悲痛,他真是太天真了,我不管他的寂寞,不管他的什麼什麼,我不要再在這裡,太過分了。
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心裡又生出一個聲音:“爲什麼不可以呢?你只是一個宮女,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痛苦地扯着發,這該死的七皇子樓破邪啊,以後路歸路,橋歸橋。
真是不舒服極了,別想我去照料他,我要跟他說,要離開這裡。
不管了,什麼也不管了。
氣恨地捶着棉被,頭痛極了,我真是失敗啊,連想把花踩了的勇氣都沒有呢。
有人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我擡起頭。
這當兒是誰呢。不會是公公們或是宮女的,如是他們,會直接在門口就叫了。
那就是他了,七皇子,我一咬牙,不理會。
坐在牀上,閉上眼深深地嘆着氣。
“初雪。”七皇子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我不應他,他那麼高貴,幹嗎來這裡呢?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初雪。”他不死心地又敲門,“我想跟你說說。”
“我不聽。”我雙手捂着耳朵,不要再聽他說話,“還請七皇子準了奴婢倪初雪到梨花宮裡去。”不要再在這裡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