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宴瑧在醫院裡養傷養了半個月,前後的傷終於好利索了。一大早的,蔣副總就親自開着車來接他家總裁出院了。
車上除了蔣駿,還有大明星沈悅安。喬宴瑧也算是沈悅安的老闆,他住院期間,她也來看過他幾次,今天她剛好沒通告,通過蔣駿得知喬宴瑧要出院了,便一起過來接人了。
沈悅安坐在副駕駛,扭頭望向後面的喬宴瑧和凌夏夏,笑着道了句喜,慶賀他們平安歸來,健康出院,而後停頓了一下,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哎,我前天在美容院的時候,偶然遇見了宋夫人。”
這個宋夫人是哪位,不用沈悅安明說,車裡其他三人也都知道是誰。
“怎麼了?”凌夏夏好奇地問道。
“我也是無意間在洗手間聽到她打電話,聽內容好像是說宋檢被人秘密舉報了,說他利用職權替犯罪分子掩蓋事實,上頭領導正在調查他,搞不好會被治一個瀆職罪,頭上的烏紗帽百分之九十要不保了。”
凌夏夏有些驚訝。
這陳權剛落網,和他有關係的宋檢就被人舉報了,這也太巧了吧?
扭頭望向身邊的喬宴瑧,一臉淡漠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這件事不發表意見,也沒有表現出驚訝和一些其他的情緒,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似的。
“阿宴,你不要告訴我,這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是你……”
喬宴瑧斜眼看她,沒有說話,只是衝她挑挑眉,表情說明一切。
蔣駿開着車,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後面的凌夏夏,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用懷疑,就是他。”
將喬宴瑧如何找人收集宋爲和陳權來往的資料,如何探查他濫用私權的證據,又如何找人秘密舉報對方的一系列事情一一和凌夏夏述說,蔣駿說完之後還對此發表了一句評價:“所以說,和誰有仇,都不要和阿宴有仇,會被修理得很慘的。”
“我看你想被修理了。”語氣冰冷地說了句,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泄露了喬宴瑧的真實心情。
當年若不是陳權幫着宋爲隱瞞事實真相,他父母的案子便不會早早地以一起簡單意外事故的名頭被草草結案,陳權也不會因此逍遙法外十餘年。
在他得知了陳權沒有履行一個人民警察該做的事,相反還去幫助惡人逃出法網,任其逍遙法外的事情之後,他便下定決心,要讓對方爲自己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凌夏夏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能理解喬宴瑧那種心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衝他彎了彎嘴角,微笑中滿含理解和支持。
喬宴瑧扭頭看她,靜靜地凝視着她,然後突然湊過來,快速地在她脣上親了一下,又退回身子坐好。
凌夏夏被嚇了一跳,捂着嘴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那個偷襲的男人,雙頰瞬間爬滿紅暈。
前面坐着的兩個圍觀羣衆從後視鏡裡將一切看得分明,對視一眼,均是一臉戲謔的看戲表情。
凌夏夏被臊得捧着臉快把腦袋低到脖子裡去,心裡暗罵某人不分時間地點亂耍流氓。
正在心裡控訴某人呢,突然手機響起來。凌夏夏擡頭,從包裡掏出手機,一看是厲風揚打來的。
電話一接起來就聽見那小子大呼小叫的聲音,凌夏夏被震得把手機遠離耳朵一尺遠,“姐!姐姐姐!媽媽醒了!媽媽醒了!”充滿着激動興奮的聲音通過手機聽筒傳入凌夏夏耳中,連坐在她身邊的喬宴瑧都聽到了。
拿手機的手一頓,凌夏夏愣了愣,隨即把手機重新放回到耳旁,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麼?你說……媽媽醒了?”
前座的蔣駿和沈悅安聞言,也是一愣,相視一眼,眼裡也是驚喜非常。
“嗯!剛剛爸爸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早上媽媽突然醒過來,現在醫生正在做檢查,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再休養幾天就可以回國了。”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凌夏夏握着手機,聽完厲風揚的話,高興地鼻頭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嗯,好。我知道了,如果媽媽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接她。”
掛了電話,凌夏夏兩眼亮晶晶地,扭過頭來衝喬宴瑧說道:“阿宴,我媽她醒了,醒了!”
喬宴瑧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開心與激動,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我聽到了。現在你不用擔心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她了。”
“嗯。”
蔣駿和沈悅安也爲此而高興,他們也是之前從喬宴瑧那裡知道凌蘭和凌夏夏是母女關係的,當初凌蘭昏迷不醒的時候,心裡同樣爲凌夏夏擔心着。現在好了,人醒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慢慢的,都要雨過天晴了。
回到別墅,蔣駿和沈悅安留在這裡一直呆到中午,和喬宴瑧凌夏夏一起吃了午飯後,才相攜離開。
凌蘭醒了,這對於凌夏夏來說,是這段日子以來,最令人高興的事情。從她昏迷到現在,已經兩個月,她有時候是真的擔心,會像醫生說的,她會一直昏睡下去永遠不會醒來。好在老天眷顧,好人終是有好報。
厲風揚在午飯過後回到喬家別墅,和凌夏夏細說了凌蘭的事情,並說那邊的醫生已經確認沒問題了,後天他爸就會帶着凌蘭回國。
凌夏夏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原因無他,她即將和凌蘭面對面,以親生母女的關係。在凌蘭昏迷期間,她每天去照顧對方,喊了不知道多少聲“媽媽”。可真的要母女相認,當着凌蘭的面喊她一聲媽,凌夏夏又怕對方不認她。畢竟在很早之前,凌蘭就已經知道她們的關係,卻瞞着她沒有和她相認,她不確定現在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阿宴,你說……媽媽她會認我麼?”晚上站在房間外的陽臺上,望着滿天星斗,凌夏夏語氣幽幽,話語間透着一股不自信和擔憂。
喬宴瑧從背後摟着她,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側頭在她頸間吻了一下,答道:“會的。相信我,她很愛你。”
僅僅是一句短短的安慰,卻奇蹟般的撫平了凌夏夏心中的那股不安,讓她慢慢放下心來。
在他懷裡轉過身來,與喬宴瑧面對着面,凌夏夏伸手纏上他的脖頸,眼中落滿晶亮的星光,“阿宴,謝謝。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