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臉色也跟着變了,看來這個人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煩。
"對方這麼大的動作,估計就是爲了他吧。"白羊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過他應該並不需要這麼多的魂魄,這大量收集魂魄應該是另有動作。"野狼皺着眉說道。
"我們不能再任由他們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所以召集大家就是爲了組隊去對付這些人,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我們都給他破壞了。"青龍沉聲說道。
這些人的駐點都被青龍給查出來了,現在就只剩下行動。
依舊是兩兩一組,林魚被安排給了白銀,這時候她才知道,白銀表面上是龍城訓練營的導師,實則曾是GB的一員,不知什麼原因退出了,如今也一直在明裡暗裡幫助青龍。
一場工傷遊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員工大會,假期自然也就取消了。
離開別墅前,青龍將她拉到一邊:"我原想和你一起去,但是雜事太多,抽不開身,這次,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才繼續任務。"
看着青龍嚴肅的臉,林魚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失去了平穩,隨即立馬醒悟,呸自己兩口,這都是別人的未婚夫了,她還在這兒激動哪樣,雖然青龍撇清,但是鳳鳴明顯不是個要輕易放手的,她可不想玩兩女爭一夫的遊戲,而且,青龍的背後還有一個龍族,他們一定也是支持鳳鳴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慫…從小她就知道,是她的總是她的,不是她的,爭也沒用,人首先要愛自己。
於是,沉默的點頭,沉默的轉身,沒有多餘的表情。
青龍看着林魚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心中盤算着回去就將鳳鳴給送走,不再管曾經的相護之情,不能再讓林魚誤會下去了。
走出別墅,林紫在外面等她,林魚這才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離開遊樂場,兩人直接回了自家小窩,心境也不同了,林紫是如釋重負,不用再僞裝的輕鬆,而林魚則依舊有些蒙圈,林紫是假面,這樣的消息就像做夢一樣,自家本在炸雞快餐店裡打工的老哥,一下子變成了打怪獸的奧特曼,心裡有欣喜也有心酸。
以至於回到臥室,多出來的一個人也沒讓她嚇一跳。
"她怎麼了?"哈雷看着心不在焉的林魚,對着二貨說道。
二貨最近一直被關在家裡,覺得自己滿身的洪荒之力無處發泄,心中也是憤憤不平,口氣很不好的道:"失戀了!"
迴應它的照舊是一個枕頭。
"哈雷,你怎麼來了?"林魚這才注意到哈雷的身影。
"我睡不着,隨便逛逛。"哈雷如是說道,眼睛卻望向天花板,很是不自在。
"呸!主人,別聽他瞎說,他是被他家裡邊的人逼婚了,逃出來的!"二貨從枕頭下掙脫出來道。
林魚一聽,愣了愣,隨即有些憤憤的開口:"乾的好!婚姻是自由的!他們這麼喜歡那個女人,自己去娶不就好了!哈雷,我收留你了!"
哈雷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雖不知道林魚的憤怒是因爲什麼,但是她這樣維護他,讓他的心情還蠻不錯的。
最終,林紫臉色很不好看的將哈雷從她的房間拎出去,帶去了自己房間,美名其曰談心,林魚也不怕自家老哥爲難自家屬下,於是揮揮手放人離開。
林魚躺在牀上,正胡思亂想着,自己的臥室窗戶居然被敲響了,她一下子想起了某個顏值頗高,從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擡眼望去,果然是他。
林魚無奈的起身打開窗戶:"我說白羊,你能不能走走樓梯。"
"窗戶挺好的,涼快。"白羊帥氣的翻身進來。
睡得迷糊的二貨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夢周公去了。
"找我什麼事?"林魚問道,自從上次他翻窗戶來過之後,兩人之間的交集就少的可憐。
"我估計你睡不着,找你喝酒。"白羊露出一個笑容,揚了揚手中一個白玉瓶子。
林魚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找我喝酒?"
"怎麼,有問題?"白羊挑了挑眉,似乎這一切都很理所當然。
林魚欲哭無淚,這問題就大了,首先,這是她的閨房,他們孤男寡女的在這裡喝酒真的好嗎?然後他們之間好像沒有這麼熟吧…
白羊徑直掏出兩個酒杯,一碟花生米,一碟豬耳朵,擺在地上,就這麼盤腿坐下。
林魚覺得白羊似乎什麼都能掏出來,而且非常的接地氣,比如這盤油氣十足的豬耳朵。
白羊見林魚不動,用眼神示意她來坐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林魚也就順其自然了。
白玉瓶子一打開,一股濃濃的酒香混着一些花草的香氣就飄了出來,林魚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這是花酒,度數不高,我自己釀的。"白羊解釋道。
花酒…好邪惡的趕腳昂…
林魚接過白羊遞過來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辛辣中帶了一點苦,苦中又帶了一點甜,喝下去胃裡暖暖的很舒服。
"青龍的未婚妻,是家族給他安排的,不過,依他的性子,如果不願,也沒人能強迫他,所以,你沒什麼好糾結的。"
"呃…"對於白羊這麼直接的話,林魚不知道該怎麼接。
"我爲什麼不參加每一次的任務,你知道嗎?"話題突轉,白羊開口問道。
林魚點點頭:"懶癌晚期。"
"…"白羊沉默了一會,林魚覺得他似乎想翻白眼。
"我們羊族曾是龍城裡最活躍的一族,後來,在我父親那一輩,因爲一些原因,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他降下詛咒,羊族之後每一代的年輕男子成年之後都活不過百年,身體會日漸衰弱。"白羊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你們多少歲成年?"林魚愣過之後問道。
"和你們人類一樣,十八歲。"
"那你現在多少歲了?"林魚再次問道。
"一百一十歲。"白羊如實答道。
一百一十歲,在人類世界已經是鶴髮雞皮的老大爺了,而白羊看起來還是這麼的年輕。
"這麼說…只有八年了?"林魚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原來白羊真的有病,還是要命的病。
白羊無所謂的點點頭:"白銀和我是一族,他比我還要大上兩歲。"
這麼說,白銀只有六年的性命了。
她從小沒什麼朋友,認識了他們,她才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
"你別露出這種表情,我還沒死呢。"白羊難得開個玩笑,林魚卻笑不出來。
"我的體內器官已經在衰竭了,白銀也是一樣,但他似乎不甘於命運,很拼命,以至於衰竭的更厲害,別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知道的,青龍也知道,我們曾經勸過他,但是他不聽,我們都拗不過他,我今晚來找你,也是想請你去當個說客,你的話,他或許能聽上一些,而且可能的話,儘量不讓他出手,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這樣肆無忌憚了。"白銀說到這裡,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下,"我知道我這樣說挺無恥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我親哥。"
看着白羊嘴角的苦笑,林魚又被雷到了,白羊和白銀居然是兄弟?!兩人除了名字,根本一點也不像,而且,爲什麼白銀會聽她的話…
"一個媽生的,如假包換。"或許是林魚的震驚和疑惑太明顯了,白羊丟下一句解釋。
林魚訕訕的笑了笑,二貨作證,她並沒有質疑這個。
二貨:"關本雞什麼事。"
"就沒有辦法破解詛咒嗎?"林魚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實在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兩個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流逝。
"有是有,可是太難了,沒人能做到。"白羊嘆了一口氣,誰不想自由自在的活在世上。
"告訴我吧,我想幫你。"林魚看着白羊堅定的說道。
白羊看着林魚的眼神愣了愣,隨即開口道:"那個大人物是陽山的人,連青龍都觸及不到的地方。"
"陽山?"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從前,世間有人妖仙三界,後來經過一次大戰,妖仙兩界兩敗俱傷,世間只剩下人界,妖族基本全滅,而剩下的仙心善的,都將自身融入世間山川河流,以此守護,而自私一些的都隱世了,這陽山上的,就全是隱世的和他們的後代,心高氣傲,不問世事,也不屑於和我們這樣由動物修成的散仙爲伍,所以,就有了龍城。"
這些都是林魚觸及不到的層面,此時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也並沒有多驚訝,有鬼,自然就有仙,只不過沒想到都隕落了,那他們還驕傲哪樣!
"管他們什麼陽山陰山,我都一定會去給你們討一個公道的!"林魚捏着拳頭說道。
"對,我們一定會去,所以,你能不能不要三更半夜找我的人喝酒。"窗外突然傳來青龍很不高興的聲音。
林魚驚訝的看着窗戶邊的青龍,這廝也喜歡扒窗戶?還有,他的人這三個字如今說來,會不會顯得曖昧了…
白羊似乎料到他會來,連頭也不回,倒了一杯酒,丟向身後,青龍一把接住,姿勢帥氣瀟灑,仰頭,一口喝下,再讚了一句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