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煽動性演講,視乎收到了他所期望的效果。
他頗爲興奮,指着身後那聳立的山峰說:
“咱陽北市,是一個能源大市,盛產有色金屬礦石,全國出名。
如今萬龍集團倒臺,整個陽北市的礦石業,跟tmd爆炸了似的,遍地開花。
小礦山爲了生存壓低價格拋售,有實力遠光的大礦場,卻反其道而行之大肆收購吞貨,再高價賣出。
把陽北市的礦石產業,搞的烏煙瘴氣。
如今我們順應時代的發展,命運把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男人就要有tmd賭性,不成功便成仁,就算付出的代價再大,也要拼口氣,再礦石業分的一杯羹。
既然冰哥,把五里營的場子交給我,具體怎麼幹,我狗頭說的算。
我狗頭,今天當着大夥的面拍桌子保證,只有你們聽我的,我保證兄弟都有肉吃。
我的眼光,不只是侷限在偏門上,偏門對我說,只是暫時的,進軍礦石業發展實業纔是王道。
我說這麼多,大家也許不明白,其實我只想說一個道理,我們不是土匪,也不是人渣。
我們是一羣有夢想的熱血青年。
只要你們死心踏地跟着我,我想,我會帶領你們走上實業這一步。
萬金龍老爺子,能從一個風水先生,混成陽北知名企業家,我們同樣也能。
老話說的好,物極必反,萬龍集團壟斷陽北市幾十年的礦石業,到最後還不是因爲涉,黑倒臺。
如今的社會,是一個高速發展的時代。落後就要被時代所淘汰。
我們不會走涉,黑這條路,因爲這是一條死衚衕。不管在怎麼風光,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能源是當今社會經濟的命脈。只要我們抓住這個契機,別人能開法拉利,住大別墅我們一樣也能。
如今的社會再高速發展,不換思想就換人,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果的社會不是靠拳頭,而是靠腦子和本事。
我希望,大夥從今以後。把身上的匪氣都給我洗乾淨。
在腦子琢磨清楚,是選擇做街頭癟三,要假臉,還是跟着我,洗心革面利用自己的人脈,和社會資源做實業。
狗頭的這一番頗具煽動性的話,讓我驚呆了。
我沒有想到,狗頭會我把心裡不成熟的構思,當着大夥的面,毫無保留的說出來。這是想法是我敢想,而不敢說出來的。
大山猛的站了起來,舉杯對狗頭說:
“狗哥。你把兄弟們心裡,最不願意說的話,說了出來,我大山沒有什麼本事,願做你的開路先鋒,跟着你哪怕一天三頓吃饅頭,我也願意。大山說完,他旁邊的幾十個人刷的站了起來。
大山舉杯熾熱的掃了身邊的兄弟說:
“兄弟們,敬狗哥帶着大家過上好日子。
大山說完。揚起脖子灌了下去。
狗頭拍了拍大山的肩膀說:“好兄弟,客氣了。兄弟們都坐。
狗頭說完,把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
那天晚上。狗頭,郭浩,齊浪沒少喝,我因爲上次喝多酒,幹了那齷蹉事,一直裝病。
回去的路上,狗頭顯得特別興奮,一路上說他的對五里營鎮的規劃,怎麼對小礦石場下手的策略。
我聽的出,狗頭的那一套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空想出來,他是經過深思熟慮,衡量利弊做的決定。
狗頭不虧是,房氏集團曾經的軍師,他把陽北市所有小作坊面臨的問題,分析的頭頭是道。
其實他說的,那些道理很簡單,就是利用五里營場子爲依託,把五里營所有小礦場的老闆,的實力規模背景摸清楚。
用場子短時間內,榨取大量的資金,對一些沒有實力的小礦場下手收購。
畢竟五里營場子走的是偏門,場子裡借貸的利息大的驚人。
一萬塊錢的利息高達,一毛二。
如果釣到輸紅眼的老闆,一晚上下去,做好了,釣個上百萬不成問題。如果那些小老闆還不起,狗頭會讓他們那礦石,貨車抵押。
這一步走的很刁鑽,基本上無懈可擊。
狗頭說完,斜眼瞅着我,見我一直握着方向盤不說話,點燃一根菸塞在我嘴裡說:
“冰冰,看方法可行嗎?
我提了一口煙說:
“你問我,不是白問嗎?我又不怎麼懂?需要花錢的地方,你張口,錢在我牀底下的包裡,需要怎麼拿?
狗頭笑眯眯的望着我說:
“呵呵,我真是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我拉什麼屎,這兩天五里營場子要從新開業,我想從寧國昌上供的那錢裡,抽出一部分,一呢?
五里營鎮,龍蛇混雜,既然在人家地盤上開門做生意,各方面需要用錢,街頭的小混混要招呼,鎮上的地頭蛇要上供。
這過年了,都要好好招呼招呼,我想明天安排一個飯局,請他們吃飯,在包個紅包給他們,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如果他們不給咱面子,咱們先禮後兵。
我一聽狗頭說這,笑着說:
“我明白值班,這飯局你安排,錢的事你不用和我客氣。
我說完扭頭瞅了郭浩一眼問:
“浩子,北城區你需要打點嗎?
用錢你吱一聲,錢就在我牀下,需要自己拿?
浩子摟着齊浪說:
“北城區那邊有剛毅做主,我又不是老大,剛毅會安排的。
我瞅了一眼齊浪說:
“齊浪你今天跟我睡。
齊浪點了點頭。
狗頭笑着說:“別啊!今天富貴又不回來,我們三個擠擠睡吧!
你明天還要值班24小時班,齊浪這小子睡覺打呼嚕,正好我晚上好好和他敘敘。
我望着狗頭問:
“富貴晚上不回來?
狗頭靠着副駕駛上,把腿翹的老高說:
“那廝,跟沒有見過娘們似的,你隨口說了一句,讓他送果果回家,他倒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廝晚上幹什麼,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
他晚上不會回來的,這剛點的柴火,火焰大,一個乾柴一個烈火,哎,,,還是年輕,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狗頭調侃的話一出,我們幾個笑了起來。
到家後,因爲太晚了,我們也沒有再聊,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我洗過澡躺在牀上,本想給邢睿發短信,又怕影響她休息,便摟着陳妮娜最喜歡的龍貓抱枕緩緩入睡。
一股襲人的香味迎面而來,迷迷糊糊中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坐在我的身邊。
我此時,已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那女孩留着一頭柔順的秀飯,那雙如玉的手撫摸在我臉上,我驚奇的望着她脫口而出:“風鈴。
那女孩優雅的按住,我張開的脣,抱着我吻了上去。
它的脣很軟,象水一樣輕柔,然而我清楚的感知到,她竟然有溫度,那真實的感覺,讓我感覺她確實回到了我身邊。
我知道這也許是夢境,一旦醒過來,這所有的一切就會消失。
我躺在牀上,象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我害怕自己夢醒,這個伴隨着我童年的夢,在出獄後,就一直沒有在做過。
我視乎又看見,自己躺在監獄的牀上,眼睜睜的望着,萬爺把風鈴從我身上逼走,風鈴伸手緊抓住我的手不願意鬆開,那留着淚的而無助的臉,一直在我面前像電影片段似的,揮之不去。
一滴淚水順着我眼角,緩緩而落,那滾燙的熱度,視乎在告訴我,我有一顆狂熱的心,一直在等待她回來。
早上醒來的時候,枕巾溼乎乎的,象水洗未曬乾似的。
我仔細回憶昨天那一幕,心酸酸的。
早上我沒有開車,因爲今天狗頭要帶着齊浪去拿工資,隨便修汽車的駕駛室門。
我和丁玲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卻被司機狠宰了一筆,雖然錢不多,但是大清早的特別窩心。
五分鐘的路程,那司機竟索要我們二十塊錢,說大清早的去殯儀館晦氣,不給二十塊不去。
我也沒有和他廢話,就拉着丁玲上了車,幾次丁玲在車上發脾氣,我都攔住她,勸她沒有必要生這份氣。
其實,我勸丁玲的同時,也是在勸我自己。
如果換成以前的脾氣,到殯儀館後,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但是現在我不會,因爲沒有必要和他制氣,因爲錢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只要人勤勞,都能掙到。
我和丁玲經過停車場,進走廊後。
整個百十米的走廊竟然停滿了,擺放遺體的小推車,足足有五十六具。丁玲一見這麼多遺體,加上早上被出租車宰了二十快錢那事。
她嘟囔着說:
“今天咋了?難道是好日子嗎?都急着去投胎嗎?
我瞪了一丁玲說:
“咋說話呢?咱媽平時教育咱的話,你全當放屁了是吧?進館說話要用敬語客氣點不懂?不想幹,滾回家去。
丁玲見我繃着臉,象小貓似的攙着我的胳膊說:
“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不是心裡煩,隨口說的嗎?你發哪門子火呀!
我也沒有和丁玲再廢話,經過走廊進了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