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一幕,辰南目瞪口呆,這得多麼逆天的人物,居然能引動漫天星光,似乎比天坑中那具冰棺還要可怕,再說了,白天時候自己走了一圈,也沒現有人,他從哪兒出來的。
辰南知道修真者生命綿長,何況擁有如此強**力之人,這青年看似年輕,實際上已經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
隨着星光灑落,天地精氣彷彿被抽乾,青年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彷彿蘊含着毀滅宇宙的力量。
“轟隆隆!”沉雷滾滾,漫天烏雲憑空出現,遮蔽了星月,壓垮了天宇,雲隙中雷光閃爍,飽含滅世的氣息,似乎要摧毀整個世界。
“咔嚓!”漫天的雷光灑落,轟向青年的身體,青年霍然睜開雙目,兩道電光直透九霄,劃破了天宇,青年長身而起,一隻大手遮天蔽日,拍向漫天雷光。
滅世的氣息和虛空中的大手撞在一起,大手虛無,雷光潰散。更強大的雷劫轟殺而下,青年單手遮天與雷光抗衡,在虛空中縱橫,對抗着漫天雷光,似是閒庭信步,英武非凡,直有睥睨四方,傲視蒼穹之氣勢。
好大的聲勢,鴨蛋被嚇的躲在了辰南袖子裡,伸出個小腦袋向外張望,辰南倒吸口涼氣,這青年在渡劫,這麼強大的雷劫,他居然對抗的如此輕鬆,果然逆天,他是什麼修爲?辰南根本難以看透。
虛影縱橫,雷光滾滾,青年在雷海中沉浮,轟擊着天劫,對抗着天威。不知不覺竟然到了晨光破曉,雷光黯淡,青年的身子逐漸虛無,最終消失不見。
辰南長出口氣,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剛纔的天劫太恐怖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辰南衝到了院子裡,院子裡空空如也,一如昨日,哪有青年的身影。辰南仰望蒼穹,回紅日,半晌,悵然一聲嘆息,此時他才意識到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影,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是虛影爲什麼如此逼真?那浩蕩的滅世氣息絕不象虛假,這是爲何?
辰南走向懸崖,很快就在崖壁中尋找到了答案,這裡的石壁居然是由一種磁性岩石組成,可以記錄下往日生的場景,在特殊的條件可以象投影機一樣進行回放。
也就是說,夜晚生的一幕都曾真實的生過,想到青年的浩大神通,辰南由衷欽佩,他的修爲足可上天入地,他去了哪裡?過世了嗎?還是去了他處,爲什麼這裡沒有他留下的痕跡?
辰南又想到自己的修爲,跟那青年人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人家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輕鬆的碾死自己。
“我何時纔能有那種通天徹地的修爲?”辰南自語,半晌無言。
想到昨日青年對抗天劫的遮天大手,辰南相信那是一種秘術,更生起無限嚮往,可惜啊,雖有緣得見,卻不能一窺究竟,掌握這種秘術,不由有些惆悵。
辰南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跟那隻大手相比,簡直就是螞蟻窺大象,讓他生出一種無力感,若是自己碰到如此高手怎麼抗衡,豈不是任人宰割。
忽然,辰南一激靈,這種挫敗感可不是自己該有的,這是一種心魔,一旦有這種心態,自己的修真之路也將劃上句號,修真本就是逆天改命,對抗天道,需要一往無前,怎麼能被眼前的幻象所困擾呢。
還好他及時調整過來,擺正了心態,更是生氣萬丈雄心,有朝一日過那名青年纔是自己腳下的路。
一天下來,辰南沒做任何事,在山谷中漫步,揣摩天道,感受那種浩大的氣息,似乎能抓住什麼,卻偏偏又抓不到。
晚間的時候,辰南一整夜都站在窗前,希望能再見到那位青年人,從中有所感悟,可惜,一夜下來,什麼都沒有生。
第二天,辰南再次站在院中,望着遠處的殺陣,幡然醒悟,自己何必捨近求遠,這處殺陣不就是他留給自己的一處巨大財富嗎?
辰南來到殺陣外,並沒有收起陣盤,先將陣盤研究個大概,然後坐在殺陣前開始用衍天聖訣揣摩推演這座大陣。
一經推演,辰南心中歡喜,因爲他現這座大陣是由簡入難,最裡面是三級殺陣,逐漸向外纔是四級、五級殺陣,因爲靈力供應不足,最外面已經墜落到四級殺陣,而裡面也就是二級殺陣的殺傷力而已,這無疑更易於自己破陣。
辰南不斷推演,煉製陣旗,然後將陣旗拋向大陣,漸漸地他已能在殺陣中間開闢出一條通路。
遇到推演不通的地方,辰南就在山谷中行走,在絕壁間滯留,感悟天地,揣摩陣法。
轉眼間三天過去,就在這一日晚間,那名青年的身影再現,只是他現在已經不復當日的俊逸瀟灑,而是變成了一名無限落寞的老者,恍如一個凡人,滿頭白,從天地間緩緩走來,手裡拎着幾件衣服打成的包裹,穿過廳堂,從辰南眼前走過,進入後山,來到辰南現衣冠冢的地方。
老者仰望天,曾經凌厲橫穿星宇的目光變的蒼老而渾濁,似乎在說着什麼。
然後他轉身面向一片懸崖一聲長嘆,猛然單手一拂,平坦的地面被他無上法力轟出一個巨坑,老者轉身緩緩走進去,躺進了墓坑中。
“他把自己埋了?”辰南吃驚非小,可自己明明沒看見老者的屍體,即使過去很多年骨頭總該有吧,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老者又從大坑中走了出來,將手上的衣服放了進去,然後親手埋葬,爲自己立了一處衣冠冢。
老者凝望着衣冠冢出了會神,轉身掃了眼絕壁,大手突然抓向虛空,一條虛空大裂縫憑空出現,老者邁步而入,虛空大裂縫逐漸融合,最後消失,老者也就此消失不見。
“怪不得,原來這傢伙進入虛空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活下來了嗎?”剛纔看老者的氣勢,辰南知道他生機將盡,壽元無多,想必成仙無望才如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