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古寧靜的森林,盤雜的藤蔓虯枝,自由輕靈的鳥語蝶舞——這一切,原本就應該在茵茵野草和潺潺溪流中安詳平和。
但現在,一切都墮入毀滅之中。被颶風碾碎的森林,悽慘而冷酷,一切美好隕滅在瞬間。
犬夜叉握緊了鐵碎牙,在厲風中飄動的刀纓拂過因用力過度而筋骨慘白的手背。呲着利牙,犬夜叉噴火的眼睛第一次沒有對上不可饒恕的奈落,而是隱藏着擔憂看着殺生丸的背影。
那個背影實在太悽絕,讓他禁不住怕這個男人做出毀天滅地的事。
戈薇和珊瑚、彌勒一起守在手冢——不,是屍體了吧——的身邊,雲母兇狠地身體後躬,警戒着周圍的異動。
戈薇一看到手冢現在的模樣,差點眼淚就涌出了眼眶。她使勁眨了眨,憋迴心裡的悲傷。誰料得到,那個冷峻卻不失體貼細心的男人,此刻這樣冰冷地躺在那兒。
纖手握緊胸前的領結,擔憂的目光顫顫地看着前方狼狽不堪卻霸道依然的背影——犬夜叉的哥哥,似乎快瘋狂了。
奈落囂張地高立半空,不斷蠕動着的怪物末端連在他的腹上,而另一端,則是連接着面具般飄蕩的曲靈。奈落的想法很簡單,卻異常惡毒,他要利用曲靈污穢的怨恨和邪氣,徹底污染閃着純粹金光的鬥魂,就如同污染四魂碎片一樣。
但是,正是他此時的作爲,讓地面上處於暴怒邊緣的殺生丸恨不得撕其肉啃其骨!
冷風繼續颳着,帶着不耐和厭煩,隨即又因什麼不可觸的威壓而躁動。風變得狂烈起來,吹得犬夜叉等人衣衫獵獵作響。
犬夜叉被風颳得半眯的眼驚愕地看着前面的殺生丸,那個狼狽到即將頹然倒地的身軀,突然甩掉手中裂紋斑駁的天生牙,緩緩直起身。周圍的風彷彿看到了令其俯拜的神靈一般,倏地轉變風向,以殺生丸爲中心形成一個龐大的氣旋。
銀髮帶着血污在狂風中恣意飛揚,高傲得如同此刻主人的眼。那雙流金的眼睛,冷冽,安靜,霸道,又憤怒——就如同冰峰之巔怒衝的熔岩!
殺生丸淡淡地扯開一個笑,冰雪驟降。
奈落止住狂狷的大笑,危險地看着在狼狽中迸發的殺生丸,一股危險感頓時騰起。
奈落連忙加強對鬥魂的污染和吞噬,直覺告訴他,如果遲了半步,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着在他和曲靈之間不斷蠕動的“腸道”,這股擔憂又一下子被狂喜取代——我終於等到了!鬥魂!四魂之玉!我的妖怪之身!
就在奈落得意非凡的時候,空氣中風向頓變,一股強勢的壓力鋪面而下,沉沉的烏雲似乎都要壓下來。
奈落眼中光影一閃,就看到如箭般直衝眼前的——寒光!
曲靈似乎都被突然爆發的殺生丸驚住了,危險讓它本能地釋放出黑霧般的邪氣,想要捕捉那柄鋒利的利箭。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犬夜叉等人都是睜大了眼看着眼前頓時局勢扭轉的一幕。
黑雲壓頂,狂風怒號。碎葉凌亂狂起之中,殺生丸血紅着雙眼突然拔地而起,流長的毛披在烈風中狂捲成了一根白矛,隨着主人的攻擊,變得凌厲非常。
殺生丸的心很平靜,彷彿痛定過後的一瞬間空白,狂烈的悲痛全部沉澱下來,像埋在地底的岩漿,將巨大的力量收斂——然後,爆發!
身體劇痛,所有的神經繃緊得下一刻就要斷裂。最後這股痛統統匯聚,凝結,從心臟的血脈衝向掌心。殺生丸只是皺緊了眉,兩隻手都是凌遲一樣的痛,卻讓他興奮。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力量在爆發——殺生丸緊緊揪住那道醜陋可憎的“腸道”,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國光在那裡,他要奪回他將陪伴一生的愛人!
驀然,殺生丸大吼一聲,左手斷臂猛長,右手寒光爆閃。天地雷鳴不斷,轟隆隆爲這瞬間的強大力量吶喊。
等到奈落反應過來時,曲靈已經被殺生丸身體里長出來的長刀劈成了碎片!
漫天漫地全是傾散的青黑碎片,紫黑的瘴氣憤怒地扭曲着籠罩大地。曲靈還沒來得及痛叫一聲,就已經四分五裂。破裂的碎片做着最後的掙扎,想要聚合,可是剛一匯攏,卻被未知的力量腐蝕掉。頓時佈滿天空的每個碎片邊緣都閃起了幽幽綠光,帶着森然的冷意。
殺生丸一刀揮斬,隨即翩然落地。微眯着眼看着手中從身體里長出的長刀,鋒利的刀光在漫天盈綠中閃爍,帶着主人的霸道,冷冽,堅定。
這邊犬夜叉也在震驚中,卻是因爲那柄被殺生丸丟掉的天生牙。因爲那殘破的天生牙,卻和鐵碎牙產生了共鳴。一道不屬於自己的思維電流般通過刀身傳到腦中,犬夜叉一個激靈,眉眼都狂喜地吊了起來。
“這是冥道殘月破?!”
一擡頭看到還在拼命吸食鬥魂的奈落,犬夜叉狂笑着就揮起了變得通身盈黑的鐵碎牙。
閃着宇宙星辰幽光的冥道從刀尖匯聚,漸大,最後隨着刀身猛地一揮,迅疾而出,直擊奈落!
然而未等冥道觸到奈落一根毫毛,就被側面突襲而來的一道霸道綠光擊碎,隨即就是一聲暴怒的低吼——
“你想殺死他嗎?!”
殺生丸眼神冰冷地看着犬夜叉,握着長刀的手都因心底的暴怒而顫抖。
犬夜叉頓時意識到手冢的靈魂還在奈落的分/身裡,不由得愧疚地嘟囔一聲:“一時失手嘛……”
這邊戈薇都一頭虛汗,快步走到犬夜叉身邊擡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慄:“你給我認真點!”
彌勒和珊瑚嚴陣以待,一動不動地看着奈落的動作。突然,珊瑚發現什麼似地尖聲叫了起來:“蠕動加快了!”
幾乎是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盯向那醜陋的腸道。
奈落居高臨下地飄在半空,看着吸收越來越快的鬥魂,眉頭卻皺了起來。森厲的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那突然加快蠕動的隆起的部分,怎麼回事?
感受到越來越強烈的鬥魂的氣息,奈落又開始自得地笑起來。先是咧開嘴低笑,接着眼睛一張,頓時囂張地狂笑起來。
殺生丸雙目血紅,看着那蠕動加快的腸道,一向冷厲的目光頓時滲進了無盡的悲哀。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消失?
殺生丸在心中冷冷地問。
你要變強,可證明呢?用死亡嗎?
殺生丸開始冷笑。
如果你要死,那麼,就算是劈裂整個冥界,我也不會放過你。
殺生丸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刀,寒光爆閃。
你,註定只能站在我身邊……
我殺生丸從沒對什麼執着過,所以,國光,我需要你來成就我的執着……
我相信着你——
殺生丸一躍而起,銀髮獵獵,長袖急飛,眼中大地驟然下降,一切變得微小,瞬間,以不可算的速度迅速逼下。長刀,直劈還兀自狂笑的奈落!
僅僅一刻,亮白的光芒突地從奈落處爆開,千萬束光芒爭先恐後地刺入犬夜叉一行人的眼中。
只聽到奈落一聲悶吼,等到白光漸漸散去,犬夜叉半遮着眼一看去,赫然見到奈落已經被劈得四分五裂。數塊碎片漂浮在半空,而那頭顱的正面,一團散發着金光的濃濃霧團正靜靜地漂浮着。
奈落驚怒地盯着已經被吸到面前的鬥魂,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人類的冷靜和心智,竟然能夠在死前那一秒,還給他布了這麼一個殺招。恐怕從自己體內爆開的念力就是他的殺招吧。
“啊,鬥魂已經變回原型了啊。”
像看到不期待的結果而失望的語調,在這個充滿悲傷淒涼的戰場顯得格格不入。
犬夜叉一皺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鼻樑上。
飄悠悠的一具扁扁屍體,從那鼻尖落下。“嘭”地一聲,小東西又變成了了圓滾滾尖尖嘴的冥加爺爺。
犬夜叉可恨地看着飛速爬到自己肩頭的冥加,呲着牙道:“你真會挑時間出現。”
冥加毫不可恥地張嘴:“我剛剛趕到而已!”接着用登山遠目的姿勢看着前方的一幕,“啊啊,那個人類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戈薇一臉着急的看着它:“冥加爺爺,你知道怎麼回事?!”
這邊彌勒和珊瑚也奔過來,剛纔殺生丸突然長出左手還從體內生出一把刀,而鬥魂又變回原形,真的不是他們一時半會兒能接受下來的。
冥加也不拖泥帶水,張開嘴噼裡啪啦地說開了:“犬大將的先見之明啊。犬夜叉身爲半妖,控制不了冥道殘月破,於是讓殺生丸來完成。但是殺生丸身爲純種妖怪,卻缺乏一顆仁慈的心,所以他並不能突破自身極限獲得自己的妖刀。不過現在看來,殺生丸真的已經成爲大妖怪了,只可惜鬥魂還是落到奈落手裡了。”
犬夜叉不屑地撇撇嘴:“哼,鬥魂奪回來就是了!”
殺生丸擡頭冷眼看了眼四分五裂的奈落,目光一瞬不移地注視着那光芒漸漸變淡的鬥魂——面無表情之下,是氾濫成海的悲傷。
腦中一幕幕走馬觀花般閃過的,都是自己沉陷在對死神鬼的憤怒中,而讓國光一步步陷入死亡危險的閃過。漸漸地,閃過的畫面鋪滿血色,在那血紅的背景之中,殺生丸揪痛着,國光被吞噬前那雙溢滿千言萬語卻最終斷在黑暗之中的眼睛。
此時殺生丸一動不動,不能動,不敢動。殘留的風變得輕柔,微微撫動染血的銀髮和毛披。就連剛剛還大言不慚的犬夜叉,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堆血肉殘片中漂浮的鬥魂。
戈薇驚恐地捂住了嘴,睜大的眼睛淚水騰起。
“怎麼會這樣……”
奈落張狂地笑了起來,徒留一顆腦袋的他雙目猙獰。周邊泛着森然綠光的軀體碎片不安分地圍攏起來,卻不融合——奈落已經知道了殺生丸那把妖刀的厲害,但是,他現在極度自信地相信,殺生丸不敢動!
千萬絲黑色絲線蛛網一般從奈落身體裡露出半邊的四魂之玉上散發出來,密密匝匝刺進漂浮的鬥魂之中,緊接着,濃墨般的邪氣開始源源不斷地侵蝕鬥魂漸漸變弱的金光結界。
殺生丸雙目欲裂,牙關緊咬,殷紅的鮮血因過度用力滲出脣角。
什麼是束手無策?
什麼是有心無力?
他殺生丸,此刻已經被困進了由愛和恨羅織的緊網中,出不了手直接瞭解此刻已苟延殘喘的奈落,也出不了手,狠心斬斷正在侵蝕鬥魂的絲網——四魂之玉本就是翠子四魂與無數妖怪怨念的融合,而鬥魂,本就是翠子靈魂的一部分。
如果斬殺奈落,就會牽連他身體中的四魂之玉;如果強行斬斷,怕,國光因爲和翠子靈魂的牽絆,就此魂飛魄散。
奈落剛開始狂笑,可漸漸地越來越力不從心,身體毀壞太嚴重,現在可謂是強弩之末。奈落不得不冷靜下來,看着不斷掙扎不讓被邪氣侵染的鬥魂,又看着嚴陣以待的殺生丸,眼角的冷霜開始凝結——得趕快離開這裡,若不然只等自己衰弱到一命嗚呼,四魂之玉就落入殺生丸之手了。
正當僵持的時候,一道氣息突然從西面直逼而來。
殺生丸冷着臉,只是稍稍偏頭看了眼叢林繁密的西方,左手一揮,一道結界頓時將奈落和鬥魂包裹其中。結界都只有防禦的功能,若要阻止結界內的人逃離,卻不可能。殺生丸要解決突來的麻煩,只有讓鬥魂處在安全之中才好放開手。
殺生丸開始的暴怒和痛苦漸漸壓下,此時此刻,他唯有相信國光的堅持,只要靈魂不被侵蝕,國光就是安全的。殺生丸如此安慰着,卻漸漸地變得安心下來。
是的,沒有誰能比他更相信國光。剛纔不是麼,心意相通地共同一擊,即便沒有徹底殺死奈落,卻讓殺生丸無比歡喜地確定了,國光還在他身邊,即便看不見,他的意志總是陪伴着自己。
“你們看好他。”
殺生丸側頭對犬夜叉冷冷道,長身玉立,目光如刀迎向西方。
犬夜叉不服殺生丸命令式的語氣,但是卻並沒有還嘴,也沒有說要幫忙。此刻犬夜叉四人都明白,這不再是殺奈落報仇的戰爭,而是殺生丸同手冢並肩戰鬥見證信任的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冒着被pia飛的危險頂鍋蓋上文了——嗚,在此要特別感謝貓貓小親親,如果不是她堅持不懈地用郵箱呼喚我,估計俺都沉陷在成堆的教案中回不過神來更文了——【小喇叭】謝謝貓貓!
還有衆多抱着期待忍受我不斷拖文的親們,感謝你們——
……似乎每次俺一更文都要來次罪孽深重又狗血的道歉加感謝,~~~~(_
彙報幾下俺最近的動向吧,O(∩_∩)O哈哈~俺在學校家教中心登記大名已經N久了,以爲在學校的有生之年家教中心都不可能想起我給我介紹份家教了,終於進上個月俺榮幸地被上帝忘性極大的神經記起來了,所以,現在俺每週四天晚上都要去家教了。但是,不得不說,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先嘔兩聲)晚上乘公交車回學校真的是危險重重啊。在此,且聽小女子慢慢道來:
話說上週(忘了星期幾了),晚上八點過近九點,天已經黑了,當我趕上35路公交車,爲了愛惜我踩了5釐米高跟的小腳丫子,我啪嗒啪嗒就衝上了車,火眼金睛一掃,就看到最後一排一男人旁邊有唯一一個座位(多少個一啊),所以我雙目一紅,想都沒想就跑過去一屁股坐下。——事實證明,衝動是魔鬼啊。當我坐下來一細看,車內燈沒開,街上發光的都是車屁股的紅燈,可以想象當時車內是多麼的黑暗啊。於是黑暗催生了人們的罪念,何況俺一小女子形單影隻獨處車屁股座位呢。所以,我旁邊那男人(在此我表示憤怒,吃女生豆腐的男人pia死!)就開始不斷地抖他支出身體的手臂。如果他只是這樣抖就算了,但是不能原諒的是,他一個勁地用手臂擦我的手臂(莫想歪,只是手臂,要不然我當即用高跟鞋踩他一血窟窿),我躲,他擡高手繼續,我再躲,再繼續,我就納悶了,我都縮得快成小蝦米了,爲嘛他的手還支得這麼寬?坐了好幾個站,我受不了了,等到有空位一挪屁股坐過去,然後另一個男的就坐了我那個位置。當時我心裡好惡毒地在想啊:你繼續擦賽,嘿嘿,正好俺一腐女,飽眼福啊。但悄悄回頭一看,那男的規規矩矩坐得端端正正的,我心裡那個嘔啊——
還有一次也是晚上,一樣坐公交車,不過車裡面開着燈一片亮敞。我還是爲了我那踩着高跟的腳(事實證明,腦筋簡單的總會跳進同一個陷阱),坐到最後排唯一一個位置,旁邊同樣是一男的。那男的看似很累,一個勁地打瞌睡,打着打着就開始往我這邊倒,好幾次倒我肩膀上。開始我也沒怎麼想,也許人家確實太累所以才這樣。但問題是我一還待字閨中還米人要的大齡剩女覺得很彆扭啊,我想你累呢可以頭靠在椅背上這樣打瞌睡嘛。我躲了兩三次,認爲只要他倒啊倒發現自己倒到別人座位上了覺得不好意思然後糾正睡姿。但是,俺單純了,到最後還剩幾站的時候我乾脆離開座位,畢竟沒好遠了,俺還能站——die mo,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隨便看窗外時餘光一掃,發現那男的精神奕奕坐得端端正正——我狂號,這什麼世道啊!
最後不得不說,這世上有色心的人比比皆是啊。(*^__^*) 嘻嘻……俺昨天上世界文學無聊,開手機看騰訊星座資訊,做一個測試:哪些星座女最愛吃男生豆腐?結果一下來,我狂笑,我寢室四人都是色女,處女、天枰加雙子,而且我兩個很好的朋友,一個是雙子,一個是白羊,雙雙榜上有名。我笑得差點流眼淚花兒啊,我身邊整一個色女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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