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請我們大家去吃火鍋,原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而且又收服了王小壞,大家心裡都很高興。可是沒想到,喜劇反而變成了悲劇。因爲我在火鍋店遇見峰子和黃毛。 當時,他們一共有七八個沙馬特,正在吃火鍋。碰到他們,我心裡不由一涼。峰子看到我,那冷慄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我知道,他心裡對我的恨。 上一次,峰子被我砍了一刀,找我報仇,我機智地跟吳東來合作,逃過一劫。沒想到老天爺那麼公平,現在輪到峰子收拾我了。 一見到峰子,心裡就清楚今天躲不了了。而且,一看他們的人頭數量比我們多,我就一點勝算的把握都沒有。何況,他們還是社會上的小混混,都是些不知死活的東西,跟他們幹,我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 一開始在心裡計劃着怎麼逃跑,可是,我們已經坐在火鍋店的飯桌上,跑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一跑,必然會讓人看扁,覺得我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尤其是在這些兄弟們的面前,我更加得拿出當老大的氣勢來,否則誰能服我。 既然跑不了,那麼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吃飯的當口,我一直在心裡盤算着,如何才能將事情變到最小化,最好是可以避免這一仗。但一看到峰子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這一仗避免不了了,我現在唯一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保護好我身邊這幾位不受到牽連。 吃飯的時候,峰子他們並沒有動聲色,一直到相安無事的把火鍋吃完。然後我看到峰子他們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峰子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目光猶如一把利刀,另人毛骨悚然。 我跟周語他們說,呆會兒我先出去,你們要見情況不好就想辦法躲起來,不要出店門,他們不敢在火鍋店裡鬧事,只要不出店門,他們就拿你們沒辦法,何況這件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他們主要針對的只有我,與你們無關。 雷風說我跟你一塊兒去。對,我們跟你一塊兒去,周
語也說。我說不行,這件事情跟你們沒關係,由我自己來解決。 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城哥,就讓我們跟你一塊兒去吧!王小壞也說。 我說,不行,如果真拿我當兄弟,那就按我說的做,呆會兒如果我不叫你們,你們就別出來。 說服他們之後,我就走出了火鍋店,我在火鍋店門口探頭往外看了看,沒發現峰子他們的身影,我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已經走了?爲了確信那些人已經走了,我又到附近看了看,依就沒有發現那些人的蹤影。看來,他們真的走了。 不過,我想不通啊,這明明是一個報仇的好機會,峰子爲什麼不收拾我呢?難道他們臨時有事走了? 我又在外面站了一陣,確實沒發現有什麼動靜,便進屋來叫他們走了。 大家以爲虛驚一場,放心大膽地走出火鍋店,誰知道剛出火鍋店不遠,就看到峰子等人從一家遊戲廳出來,而且手上還拿着鋼管。特麼的,這是什麼情況?原來是躲在遊戲廳裡等着收拾我們。 後來我才知道,這間遊戲廳的老闆跟他們是朋友,這間遊戲廳平常也是靠這幫沙馬特照着的。他們平常就是在這一帶活動,幹些偷雞摸狗,搶人之類的事情。 看到峰子他們提着鋼管出來,我就知道跑不了了。他們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就出手了。我和周語他們幾乎是同時身上捱了鋼管。 峰子是看準了要收拾我的,因爲他心裡對我的恨意,所以對我下狠手,一鋼管打在我手臂上,我幾乎是聽到了“咔嚓”的聲音,整隻左手當時就塌了下來,根本就無力擡起,整個肉皮當時就腫紫起來,緊跟着便是錐心的疼痛,那種痛另我失去了抵抗的意識。 我只清晰地聽見,鋼管落在肉身上的悶打聲,和兄弟們吃痛的呻吟聲,一聲聲傳到我的耳朵裡,深深的酸澀到達我的嗓門,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從眼睛裡劃落出來。 隨後我又被峰子一腳踢在胸口上,我的身子重重摔在地
上,差點窒息。隨之而來的,便是橫七豎八的鋼管,不停地落到我的腰上和背上,我渾身的每一寸肉幾乎都在疼痛,太痛了,痛得我失去了意識,直到暈死過去,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麼叫死亡,死亡就是當你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死亡就是空白,就是黑暗,就是一切都變得虛無。 隨後,我們被拖進了一間屋子裡。那這是一間封閉的堆放雜物的屋子,沒有一個窗戶,關上門,屋裡的光線全憑弔在頂上的那棵不足20瓦燈炮。屋子裡,堆放了許多廢棄的電子遊戲機。外面還不斷傳來打遊戲的聲音。看來,這間屋子就在遊戲廳的後面,這些人把我們弄到這樣一個地方,再慢慢收拾。 我昏睡地坐在地上,靠着牆。當一碗冰涼的水,從我面部沖刷過來時,我的每一個昏睡的細胞,像得到甘露的刺激一般甦醒過來,我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那張醜惡的得意的臉,他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往牆上撞了幾下,咬牙道:“上一次沒收到拾,是你運氣好,這一次我要讓你知道鍋是鐵烙的。” 在撞擊之下,我的腦袋陣陣發暈,後腦勺又麻又痛。我擡着浮腫的眼皮瞪着峰子那張兇惡的面部,現實再一次告訴我,弱者只會得到痛苦的懲罰。 峰子撞了撞我,放開我的頭髮,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點然一支菸,抽着。 我坐在地上,靠着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手臂依然疼痛難忍,我試圖使了使力,希望能擡起來,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擡不起來,一動反而痛得更加歷害。我的手臂斷了,是的,沒錯,是斷了。 我看了看我的左邊和右邊,左邊是李同和周語,右邊是王小壞和雷風,他們跟我一樣皮包臉腫,渾身掛彩,虛脫地坐在地上。我看着他們因爲我而無辜受牽連,心裡又疼痛,又抱歉。 不,還差一個人,我忽然意識到什麼。紅葉菲呢?紅葉菲怎麼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