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姐,我能與你們一道前去嗎?我總覺得,只有跟着你,纔可以等到他……”
寶兒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已經過去七天了,納蘭絕卻仍然無影無蹤,他是因爲知道她出來了,所以,即使知曉了她們的行蹤,也刻意不現身的嗎?假如他真的打算這樣躲自己一輩子,那麼她又將怎麼辦?
“你可是黑暗神殿的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奸細,故意跟着我們!”
重洲對於司徒悅之外的人,是絲毫也不留情面,兇狠的看着寶兒,一臉的狐疑。
“你憑什麼說我是奸細?我分明就是自己逃出來的,再者,我寶兒需要做奸細麼?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寶兒不由得提高音量,“怎麼所有人在你眼裡,都對你有危險似的?”
他的疑心是否太重了些?
“憑什麼?就憑你是烈焰的妹妹,他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重洲揚着好看的眉頭,脣角掠過一抹陰戾,幽森森的說道:
“你非要跟下去,不怕我對你動手動腳就成,你是他妹妹,我要狠狠欺負欺負回去纔可以將此前那筆賬給算清楚。”
“他是他,我是我,是你技不如人,打不過我哥哥,卻將此賬算到我一個小女子身上,是否太不近人情了?”寶兒讓他這樣一說,簡直快哭出來了,轉眼就走到了司徒悅的身邊:“悅兒姐,你看看這個粗暴的男子,半點情面也不講。”
司徒悅無奈的緊鎖眉頭,她現在就好像帶了個幼兒園……
這重洲與寶兒二人,年紀相仿,吵起嘴來,還真是互不相讓,誰也不會妥協。
此時,這二人一左一右圍住了她,讓她頗覺頭大:“你們兩個若是想順利到達玄季學院,現在起就停止互相鬥嘴,還嫌我們三個不夠惹人注意不成?”
她一出聲,寶兒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
重洲雖有不情願,卻也在白寶兒一眼之後,再無動作。
司徒悅雖然只年長他們一點,卻有着絕對的領導地位,於是,三人一狐,還算順利的又趕了一天的路。
離他登基……只剩下兩天時間了。
他會因爲寶兒的失蹤,而推遲這個時間嗎?
司徒悅長衫涌動,烏髮如墨,朱顏玉脣挺立在這個山頭,清亮的瞳孔裡,染着一絲淺淺的憂鬱,離黑暗神殿越遠,她的心,卻止不住的老在那邊徘徊……
“你在想一個人?”
重洲雙手環胸,有些不滿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的腳邊,湯圓正學着她的姿勢,也努力的揚起小腦袋看着遠方。
立在此處,俯看世間景色,頗有仙霧環繞的美感。
聽到這個聲音,司徒悅緩緩側過臉來,看清是重洲之後,衝他菀爾一笑,卻不回答他的話。
“黑暗神殿裡的那個人,假如真的是你所愛着的,你便不會到這兒來了,既然決定不能去愛,爲何不更灑脫一點?”
重洲挑着眉頭,靠近了些,悄悄的猛吸了幾口氣,空氣裡似乎都殘存着她的甜美氣息……
“你如此年幼,何來此一說?你懂愛情嗎?”
司徒悅學着他的模樣,挑着眉頭反問他。
“誰說我年幼了?不過小你一歲,你怎麼把我看成小朋友不成?”重洲挺直身子,“你看清楚,我可是高你大半個頭,武氣修爲不及你,但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你就不可以等等我?”
見她瞪着眼,他又再補上一句:“等我變得更強大,能夠親自保護你。”
司徒悅笑着搖頭:“這樣的話,你應該去對一個你喜歡的女子說,她一定會感動的。”
重洲脹紅了臉,聲細如蚊:“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正巧,有狂風捲來,吹起司徒悅的長髮,在半空之中亂舞着,她伸手,按住亂飛的髮絲,揚聲說道:“你方纔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見她一臉的認真,清澈的瞳孔不像在說謊。
重洲垂下腦袋,無措的說道:“沒有說什麼,就是說我知道了。”
她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有聽見?怎麼會那麼巧?十四年以來,第一次鼓足勇氣跟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示好,卻被她這麼輕易的就唬弄了過去……
但願,她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這樣,至少比被她直白的拒絕要來得好過一點。
“七小姐!”
半空之中,有個急切的聲音正出俯衝下來,擡眸一看,竟然是騎着小白趕過來的納蘭絕!一襲黑衣的他做了個漂亮的手勢,所有武氣修爲收住之後,小白也穩穩落地。
“哇,是天馬!”
重洲眼神發亮,直直的盯着威武高大的天馬饒有興趣的看。
正在不遠處摘野果的寶兒見到這副情形,立刻扔下了手上的野果,直直的朝着這個方向奔了過來,他果然來了!
“絕!”司徒悅的語氣裡,亦帶着驚喜。
“這是去玄季學院的必經之處,所以,我已經在此等了你好多天了。”
納蘭絕看着司徒悅,冰冷的瞳孔裡,染上了一絲笑意。
卻在聽到另外一個驚聲呼喚之後,頗感訝異,那抹嬌俏的身形就這樣直直的衝了過來,一把自身後抱住了他,納蘭絕的身形越發僵硬起來……
她不是馬上就要成爲聖後了嗎?
怎麼會跟七小姐在一起出現在這裡呢?
“絕……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寶兒滿足的摟着他,滿臉的夢囈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