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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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宮的三天,初柔可以說是三餐不落,每天都有說不完的事情要來找離然,偏生離然也不嫌她煩,兩人總有問有答,不時還就某件事交換意見,而且說的還都是李言兒根本聽不懂的,讓她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

不久三十三天便傳來消息,說是仙帝對南海龍王的治下不嚴大發雷霆,最近百年南海總是天災人禍不斷,怨聲載道,仙帝直接領着三大龍王去南海視察了,看情況估計得十天半個月東海龍王才能回來。

這消息一傳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優,毋庸置疑,李言兒當然是最不開心的那一個。

初柔把她跟離然的房間安排的很遠,再加上琉璃殿侍從衆多,初柔還整天往這裡跑,她和離然三天裡一共說了不到五句話,每天被困在這個破地方,她都要瘋了。

這天中午,李言兒藉口肚子不舒服沒去跟他們一起吃飯,偷偷的從琉璃殿的後門溜了出來,這條路她可是觀察好幾天了,聽侍女們說在龍宮的北面有一片珊瑚林,那裡的珊瑚是四海最漂亮的,很多仙人不惜跋山涉水前來一觀。

李言兒本打算和離然一起去,但是初柔幾乎時時刻刻纏着他們,不,準確的說是纏着離然,她就打算一個人去了,若是身邊跟着個矯情怪,怕是再好的美景都要掉色了。

侍女們說的果然沒錯,李言兒穿過後門,不大一會便到了備受侍女們吹捧的珊瑚林。

“也沒有多漂亮啊!”

眼前的珊瑚林確是流光溢彩,千姿百態,只是卻提不起李言兒的興趣。本着來了不能白來的心態,李言兒決定進去看一看。

“怎麼回事?”

當李言兒想靠近珊瑚林的時候,卻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給攔着了。

“不對啊,侍女們說這裡沒有人把守的,怎麼會有一層結界呢?”

正當李言兒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從珊瑚林中跑出一衣衫不整的女子,此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一頭就扎進了李言兒的懷抱。

緊接着,圍繞在珊瑚林外面的結界被打開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閒庭闊步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太詭異,李言兒一定會感慨自己運氣不錯,竟然能在這黴運滿天的龍宮看到這麼一位如清晨陽光般爽朗迷人的男子。

“禽獸,你剛剛乾什麼了?”李言兒護着懷裡的姑娘,一副路見不平吼三吼的樣子。

“我?”

迷人男子表情詫異的指着自己,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李言兒:“你們是一夥的吧?”

“什麼?”李言兒詫異道。

迷人男子好像琢磨了一下,然後目露精光,更堅定了之前的判斷:“別裝了,她看見你就跟看到親人似的,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在珊瑚林設了結界,方纔也只有你們兩人在那珊瑚林裡,現在這姑娘衣衫不整,你又一臉饜足,不是你調戲了她,還能是誰?”李言兒怒了,這人怎麼生的一副好皮囊卻不幹人事呢!

“你胡說!”迷人男子也怒了:“我調戲她?你瘋了!”

“你才瘋了!”

“是她自稱是你的心上人,騙我來這珊瑚林,說有事要告訴我。結果我一出現,她就在林子外面設了結界,這麼粗製濫造的結界,怎麼可能是我設的!”

“我的心上人?我看你是有病,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認,在這胡說八道。”

“我跟你說不清楚,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迷人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有要事想商速來珊瑚林一聚,落款確是你的心上人。

“那這也是你的心上人,不是我的心上人。”

“我沒有心上人,所以這就是你的心上人。”

“我也沒有心上人,再說我怎麼知道這紙條是不是你僞造的?”

“我僞造的?”

迷人男子氣的跳腳,活了這麼久,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憋屈過。

“凌夙,休得放肆。”

這是初柔的聲音,李言兒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她那幾天沒說話的師尊也在旁邊。

初柔緩緩地說道:“言兒妹妹,這是我五弟,凌夙。你們的爭論我和上仙都聽到了,這俾子是我青蘿宮的侍女,今天聽人掌宮嬤嬤說她不見了,我還奇怪來着,現在一切的明白了。”

“什麼意思?”李言兒聽得雲裡霧裡的。

“凌夙與我這俾子素未謀面,何來的心上人一說,不過是這俾子豬油蒙了心,言兒妹妹要是不放心,我大可派人再查上一番。”

初柔的態度讓李言兒十分不爽:“初柔公主何必早下結論,若真如你所說,那這爲姑娘爲何衣衫不整,髮髻散亂?”

其實李言兒也大致看出來了,凌夙言語正派,倒是這俾子讓人生疑,但是一看到初柔一副明白事理,大方得體的樣子她就很不爽,以前她還是李府千金的時候,這樣的人也沒少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對這初柔特別反感。

“這是她自己弄的,我一進珊瑚林她就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你若不相信大可問她,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凌夙一臉氣憤,李言兒三番兩次反駁他說的事實,而且現在初柔還在一旁像看戲的一樣,這一切都讓他無比煩躁。

此時李言兒懷裡的女子已經哭得暈過去了,但是李言兒明顯感覺到她在裝暈,因爲她的心跳的很快,身上也出了很多汗,看樣子是做賊心虛了。

李言兒想開口爲她求求情,卻被離然打斷了。

“好了,言兒,這是他們的家事,你就不要再搗亂了。”

搗亂?

雖然李言兒也看出了事實真相,但聽離然這麼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結果腦子一熱,拉着凌夙就衝進了珊瑚林。

“這?”初柔有些爲難的看向離然。

離然頗爲無奈的樣子:“隨她吧,徒兒不懂事給公主添亂了,令弟的事情還由公主自己處理,我先行一步。”

李言兒衝進珊瑚林後就甩開了凌夙的手,兩人都氣鼓鼓地看着對方,然後沒過多久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凌夙:“你不喜歡初柔吧?我也是。”

李言兒:“她不是你姐姐嗎?”

凌夙:“她的心眼太多,我看着累。”

李言兒;“我也是。”

凌夙:“六界盛傳東海的初柔公主一心愛慕崑崙的離然上仙,癡心絕對,你跟在離然身邊可怕她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

李言兒:“真的?”

凌夙:“你不會看不處理吧?這麼明顯,這在六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莫非你也喜歡離然上仙吧?”

李言兒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腦門上,力道大的打的他嗷嗷叫。

凌夙:“你喜歡就喜歡,打我幹什麼?”

李言兒:“因爲你在胡說八道。”

凌夙:“好,好,不說了,我們不要說初柔,我帶你出去喝酒怎麼樣?”

“喝酒?”李言兒眼睛亮了,活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喝過酒呢!

凌夙面帶猥瑣:“怎麼?有興趣了?”

啪!又是一巴掌。

李言兒:“好好的一張臉,就這麼被你的猥瑣給毀了!”

凌夙:“我願意,別整這些有的沒的,到底喝不喝?”

李言兒:“喝,難得遇到與我志同道合的人,多有緣分的啊,今天我們就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凌夙:“走,正好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東海的酒水,自打來了這我都快憋屈死了,正好今天就讓我們一醉方休。”

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珊瑚林,這一溜達就是幾個時辰,直到傍晚侍衛們纔在龍宮的角落裡發現爛醉如泥的他們。

離然聞訊趕到的時候,他們正緊緊地抱在一起呼呼大睡,李言兒的手裡還抓着喝光了的酒瓶,侍衛們不好動手將他們拉開,只能放任他們躺在那裡。

離然一腳踹開了凌夙,初柔驚住了,記憶中離然從來都是淡漠如水的,她看着離然將李言兒抱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上心頭。

喝醉了的李言兒對周圍的一切沒有絲毫察覺,離然將她抱回了房間,李言兒無比自然地摸到了離然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坨,還不時吧唧吧唧嘴,嚷嚷着要凌夙再喝一杯。

離然試圖給她喂點醒酒茶,但都被李言兒吐了出來,說什麼難喝死了,要喝酒。

忍無可忍的離然端起醒酒茶自己喝了一大口,扶起李言兒對着她的嘴就餵了下去。

儘管李言兒沒有什麼意識,但自我保護的本能還是很厲害的,你推我擋見,茶灑了一牀,也打溼了兩人的衣服。

可能是衣服溼漉漉的很難受,她掙扎着掙扎着就醒了,模模糊糊的只看見一個堵白色的牆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她擡起軟弱無力的胳膊試圖把牆推走,牆卻一把抓過了她亂動的小手,將它們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咦?怎麼是個人?”

李言兒試圖湊上前去仔細瞧瞧,離然一口醒酒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灌了下來。

這一次兩人的舌頭有了交流,李言兒想把離然的舌頭趕出去,但是離然卻在攻城略地,動作強勢,根本不是喝多了的李言兒可以反抗的。

直到一碗茶灌下,李言兒纔有了喘息的機會,她的酒醒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衣服也溼的差不多了,離然也沒好到哪去。

李言兒終於認出了這擾人的牆的真面目,她捏着離然的臉說道:“師尊?你這麼在這?”

“你什麼時候這麼乖巧的叫我師尊了?”

離然挑眉,經過這麼半天的折騰,他也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

“這不是爲了顯得我大方得體,乖巧可愛嘛!”

李言兒坐在亂糟糟的牀上揮舞着手臂,一頭秀髮也揉得像鳥窩,看上去甚有喜感。

“快起來,衣服溼了,去換一件。”

“是,謹遵師尊教誨。”

李言兒雖然腦子清醒了不少,但是身體還是軟趴趴的,根本站不起來,離然也就沒讓她繼續掙扎,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李言兒藉着酒意用手勾着離然的脖子,故意在他耳邊呵氣。

“離然,今天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顯然,這廝酒根本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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