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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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陸的“駭客”圈裡,統共就那麼幾個念得上的大神,唐糖是唯一一個女孩子。她曾經被選爲代表,跟美國一個知名黑客對決。

雖然雙方利用互聯網pk打了一個平手,但那時候的唐糖才14歲。美國黑客得知唐糖是個未成年女孩,心靈受到重創。

會議上,負責人將唐糖的資料遞交給莊偉凡,且十分抱歉的說:“莊總,先前我們聯繫過唐小姐,但她那邊拒絕與我們通訊;據唐小姐同事說,她有近一個月沒去過公司了;我們這邊無論是給她發短訊或郵件,她都不曾回覆。而且……聽說唐小姐的父親,有些來頭,興許她不會在意我們開的價錢……”

負責人聲音小了些,滿臉期待的望着莊偉凡:“據唐小姐的同學說,唐小姐在大學時給莊總搞過一個浪漫告白。此次唐小姐拒絕與我們交接,唯恐是想讓莊總您親自去;莊總,您看這事……”

“這件事我來處理,我親自拜訪她。”莊偉凡跟唐糖的關係相對微妙,兩人是校友,唐糖又向他表示過愛慕之情,依理來說,他去請唐糖來公司,應當是沒什麼阻礙的。

莊偉凡上一次見唐糖,是在醫院;他回想了一下,那日她看他時目光閃爍,他總覺的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時哪裡怪;散會時,他問正在收拾會議紀要的助理:“如果一個女人看我的目光閃爍不定,說明什麼?”

助理小葉頓了頓,好一會纔回答道:“八……八成是喜歡你。”對於英俊帥氣的莊總,是個女孩都會喜歡吧?

這個答案莊偉凡很滿意,時隔多年,唐糖還喜歡着他?看來他的魅力不減當年嘛!

莊偉凡頗有自信的理了理領帶,他親自出馬,定然能將唐小姐請來自己公司,他很有把握。他好歹也是風流倜儻,美男計什麼的,該用便用。

散會後,莊偉凡拿着唐糖資料夾回了休息室,他推開木門,坐在玄關換鞋時,瞥見了牀榻上熟睡的小糖糖。

小胖妞仰躺在厚實的被褥上,手腳呈八字形,滾圓的肚子從毛衣裡露出來,一起一伏十分可愛。

莊偉凡想起自己那年在夏川熊貓公園看的小熊貓;足月的小熊貓小小一團,毛茸茸的,小熊貓粉嫩的舌頭舔在他的手背上,粗糙又夾雜着溫柔的的觸覺,直激入人心。

不知覺間,他平淡生活正一點點被溫熱侵襲,然糖糖就是他那抹溫熱;更多的時候,他跟糖糖扮演的角色便是飼養員跟熊貓。

休息室裡空調沒開,加上陽臺門未關,房間有些冷。

一股冷風從陽臺吹進來,冷得糖糖蜷着身體打了個冷顫。莊偉凡拿過毛毯蓋在她身上,他似乎動作太大,驚動了她;小姑娘一雙濃眉微微一蹙,像小奶貓似得,發出糯糯的慵懶音。

莊偉凡的心臟像是被什麼輕輕戳了戳,節奏俏皮溫馨。

他終於忍不住扯嘴一笑,心想:這樣可愛的小姑娘,論是誰撿回家,都會當寶貝捧着吧?

他靠在牀邊的懶人椅上,開始翻看手中關於唐糖的資料。

簡歷上的檔案很普通,裡邊有她的學歷、籍貫以及性別等等。要說資料裡唯一的兩點,怕是裡邊打印出來的照片,右下角還有微博水印;明眼人一瞧便知,東西從唐糖微博裡“偷”來的。

莊偉凡順着水印找到了她的微博,他點進去一看,她微博幾乎被各色美食刷屏;一碗方便麪都能被她拍出兄熊掌的逼格。莊偉凡翻了好幾頁,總算找到了一些她吐槽加班的文字,也有她專業相關的原創微博。

就這麼一個時而隨意時而嚴謹的普通女孩,每條微博轉發量都過萬。莊偉凡在她微博找到一張全身照,照片上的人五官清秀,竟同她有幾分相似。他又看了眼牀上熟睡的小糖糖,總覺的兩人……像,很像!

唐糖跟小糖糖的一眼一眉,甚至連對着食物的眼神都無甚差別;無論是大版還是迷你版,她們蹙眉時,都會翻一翻白眼,那神情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翻了她幾頁微博,莊偉凡進入微博私信界面,給唐糖寫了幾條留言。

他發完第一條消息,小糖糖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他再發第二條,小糖糖的手機又叮咚響了一下。

“……”莊偉凡納悶,潛意識又發了一條,小糖糖的手機果然又響了。

這巧的也太微妙了吧!?

見小糖糖依舊睡得香甜,莊偉凡轉身想去拿糖糖的手機;他的手還沒觸碰到手機,身後的小糖糖猛然坐起了身子,她正用胖嘟嘟的手揉眼睛,巴巴望着他:“老莊,你回來了?”由於剛睡醒,她的聲音夾帶着糯糯的鼻音。

莊偉凡看了眼她放在牀頭的手機,收回手,點頭嗯了一聲。

平靜了一會,他突然覺得自己有病,唐小姐的微博怎麼會在糖糖手機上登陸啊?

他腦子裡最近經常迸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且是一個比一個荒誕。

“餓了嗎?”莊偉凡伸手幫她理了理頭髮,柔聲說:“開會開久了,你等了不少時間吧?”

說實話,糖糖現在還有些生氣,但她又不好說自己爲什麼生氣;倒是莊偉凡開口先給她道歉:“我知道,昨晚被封賬號是你;沒看出來,小小年紀遊戲倒是打得不錯啊,”

說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糖糖實在聽不出來他是在誇她,還是在告誡她;總之她理解是:老莊在告誡她。

她忙埋頭承認錯誤:“對不起……以後我少玩遊戲好了。”

莊偉凡嗤笑道:“我不是責怪你,你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挺好,你的操作已經抵得上一個成年人,很不錯。但是,你玩可以,但不能玩物喪志。你這次月考若能第一,我就送你件禮物。”

“……”糖糖覺得莊偉凡是越來越像大媽了,果然是照顧他“當爹又當媽”久了嗎?

她很愉快的接受他的表揚,點頭時便瞥見了他手上的資料。

資料封面上貼了張她的照片,是她的日常的抓拍照;這照片也不知是誰偷拍的,將她的臉照得跟個大鍋餅似得。

她從莊偉凡手中奪過資料,顧不得莊偉凡奇怪的目光,直接將那張照片撕了下來。

太醜了,這照片真是醜哭了!強迫症不能忍!這種醜哭的照片斷不能給老莊看啊。

莊偉凡奇怪的看着她:“……糖糖,你做什麼?”

“好醜啊!”糖糖嘟着嘴:“這麼醜的照片誰照的?”

“……有問題?”莊偉凡淡淡望着她。

“有問題!我要把你照這麼醜你覺得有沒有問題?”糖糖憤憤撕了照片,她最見不得誰把她的臉照大!尤其忌諱有人將她的臉照成大餅臉!以前蕭煜林給她照相,她的口頭禪是“臉照小點”、“臉太大刪刪刪”!

“可這又不是你?”莊偉凡有點莫名其妙,覺得她此刻說話像個大人。

“怎麼不……”糖糖嘴一快差點說出口,她忙閉住嘴改口:“我見不得她長得醜。”

“……”莊偉凡心裡直打鼓,看糖糖的反應,難不成她真的是唐小姐跟蕭煜林的女兒?

他覺得沒什麼不可,糖糖那般聰明、可愛,哪個家長忍心丟掉她?除非對方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莊偉凡思量,指不定兩人少年生女,便是苦衷。

這樣想來,似乎許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莊偉凡心裡頭是翻江倒海,情緒暗潮洶涌,看小糖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糖糖這麼聰明,假裝不認識自己親生爹媽,也並無不可能?

“老莊,這個是誰啊?”糖糖指着相冊上的女孩子問他,打斷了他的思路。

莊偉凡看了眼照片的小女孩,似乎被勾起了什麼回憶,目光突然軟了幾分:“這是老莊的好妹妹。”

“老莊你有妹妹?”相處了這麼久,她頭一次聽他說有妹妹。

“嗯,老莊跟她一起長大,親如兄妹。”莊偉凡思緒被回憶岔開。

“老莊,你喜歡她?”糖糖心裡塞塞的。

“小精靈鬼。”莊偉凡嗔怪地揪了揪她的鼻子:“從前是,現在老莊最在意的人是你。你這小丫頭能健健康康,老莊就心滿意足了。”

即使莊偉凡這麼說,糖糖依舊高興不起來;她畢竟有顆成人的心,成日面對莊偉凡,說不喜歡是假的;倒是莊偉凡,不知道她是唐糖,一直拿她當小屁孩看待。

莊偉凡將手中資料擱置在一旁,試探性的問她:“糖糖,你還記得你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嗎?”

大抵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糖糖呆呆點頭:“記得。”

“糖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莊偉凡並沒有挑明,而是旁敲側擊問她。

如果蕭煜林跟唐糖真是她父母,那麼也就說明,這段時間小糖糖一直在欺騙他。

莊偉凡掐了一把太陽穴,看來小孩子聰明瞭,也並非好事……

糖糖望着莊偉凡那雙堅毅的雙眸,心裡直打鼓:難道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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