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子靖叫她過去?
“王爺在府上?”沈若溪有些詫異,既然他在府上,爲什麼會允許大夫人進來呢?
這些天她有了解過,她的父親沈國公,一直是支持南王的。
支持南王,就表示沈國公是皇上的人。而北子靖和皇上關係一直不好,和沈國公更加是一直沒有往來。
這種立場,加上北子靖的專橫,沈國公府若是來人拜見,都是被直接拒之門外。
這疑惑在心頭閃過,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沈若溪咕嚕往嘴裡灌了口茶水,才放下茶杯,“好,馬上去。”
跟在護衛身後,出了院門走過一片花園,走過寬闊池塘上蜿蜒的橋樑,再是紅漆漆刷鮮亮的迴廊,緊接着到了一片小樹林,走過去之後,纔是北子靖居住的院子,上心院。
不知是這秦王府大的無法想象,還是他刻意把她安排的離他較遠,總之這段路走了兩刻鐘。
兩刻鐘,現代計時便是半個小時!
進了北子靖院子,沈若溪才徹底瞭解,她於北子靖而言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他對她絕壁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住的院子,也是比較精緻的,至少比她在國公府的住處佈置的講究。
但一進院門便能看到她寢室的門。而他的院子,進了院子是一片竹林,林中建了幾處樓宇亭臺,進了院子還走了他喵的十分鐘左右纔看見他的屋子!
推開他的房門,當他出現在視野裡頭的時候,沈若溪恍惚間感覺這不是一個廢太子的居所,而是某神明的宮殿!
這座宮殿,因他而神聖。
他依舊一襲玄衣,乾淨利落的包裹着他完美的身材,穿着衣服都感覺到他的男性力量,既強大又性感。
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將墨髮束的一絲不苟,清冷絕美的面孔,視線落在手上的卷宗上,不知上頭寫的是什麼。
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都那麼高貴優雅,可惜沈若溪沒心情欣賞,她已經累的吐舌頭了!
“參……參見秦王。”沈若溪規矩的下跪行禮,累的話都說不完整。
把房子修那麼大,不爲他面前的某胖子考慮,也考慮下這樣的房子多不方便呀!
“從本王帶着你進宮之時起,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你可清楚?”北子靖一開口便直言,沒客套沒廢話也沒叫沈若溪起來,更加是看都沒有看她。
這話聽着有兩分曖昧,可他語氣裡頭絕無半分曖昧,反而是濃濃的告誡和冷漠。
沈若溪沉默了片刻,纔開口:“清楚。”
清除的不得了。
果然他是爲了此事叫她過來。
他故意讓大夫人進來的,而他,恐怕不太滿意她對大夫人的態度。
北子靖這才放下手中的卷宗,擡頭看了沈若溪一眼方纔起身,緩緩朝她走來。
“既然清楚,可知該怎麼做?”他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睥睨。
這等姿勢更加讓她清楚,就算他捨棄儲君之位娶她,也什麼都代表不了。在他心裡,她恐怕連他身邊一個侍衛都比不了。
“知道。”沈若溪面上規矩的很。
但是她不會照做!
要讓她捨棄沈國公府,一心向着他麼?
這個男人什麼都沒說,可瞬間就看清她心頭的想法。今日她對大夫人的態度,是她對孃家那邊還留有餘地,並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
他的意思,沈若溪也明白。他要她徹底站在他的立場上,要她將他的敵人也視爲自己的敵人!
她若是不聽話,想要兩頭靠,那便是什麼都得不到!
但沈若溪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是像他想的那樣想兩頭靠着。
沈國公對原主是不厚道,可那依舊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
她又不是他的奴才,尚未有過沖突就要爲了他和自己的親人作對嗎?
北子靖審視了她半響,不知是否洞悉了她的想法,半響後忽的勾起她下顎,逼迫她與他對視。
這動作,也太曖昧了!
沈若溪能感覺到他手指肌膚有些粗糙,指端的溫熱觸在她臉頰上,她情不自禁身體僵了一下。
可觸及他那雙眸子,沈若溪心裡生不出半點非分之想。
他的威壓,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放肆的用在她身上。沈若溪下意識身子哆嗦了一下,這個男人的氣場真的好強大!
此時此刻面對着他,沒有那麼方纔如詩如畫的謫仙優雅、神明尊貴,只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那個……王爺,您還有什麼事?”沈若溪本能的畏懼,要避開視線,可她又不甘心那麼沒用。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就算她的身份在北子靖面前十分卑微,可眼中卻沒有半點卑微之態!
北子靖眯眼,就算是她的父親沈國公面對他,都不敢這麼和他對視,她竟然敢。
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骨氣?
“沒什麼事,你下去罷。”北子靖收回手,深邃的眸子琢磨不透。
沈若溪輕出一口氣,才緩緩起身退了下去。在這個傢伙面前,真是太有壓力了!
“主子,沈小姐似乎還想着國公府。那……主子還要娶她嗎?”雲峰上前,猶豫的問道。
他的意思,自然不會不娶就讓沈若溪回國公府安生度日。
主子捨棄了儲君之位也明言要娶沈若溪,這婚約是不會解除的。
若是主子不娶沈若溪了,那就隨便找個理由對外宣稱沈若溪死了。
而沈若溪,當然是被關押起來研究斷魂的解藥!
沈若溪還不知道自己僅是一個態度,就面臨着被當成小白鼠關押,以後要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一離開北子靖的視線,她整個人都輕鬆了,那雙眸子閃閃發亮!
北子靖,我找到報答你的機會了!
這些日子她雖然一直專心在減肥上面,但是對北子靖出手相救的恩情,她也照樣記在心裡。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本以爲這個恩情要很久纔有機會還,卻不料來的那麼快!
北子靖——他中毒了!
他的脣色透着紫色,雖然不明顯,可逃不過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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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性已經顯現了出來,但是毒還未發作。這應該是一種緩慢發作的毒藥,不過最遲今晚,毒性就會爆發!
其實現在着手解毒更容易,但是北子靖方纔那態度,沈若溪一點都不想對他太殷勤。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更清楚他和她的關係並不親密。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從奢望要依靠他庇護自己。
所以他也別奢望她會成爲他的附屬品。
她不會爲了討好他便去跟沈國公府這樣一個家族勢力作對……